贺君鱼都同意了,陶婶儿也没办法。
看了眼抱着懒懒在客厅晃悠的秦淮瑾,扭头跟着胡春平一起去收拾卫生。
贺君鱼走到春秋椅边儿上,还没开口说话,秦淮瑾抱着懒懒伸腿踢了踢结实的春秋椅。
“媳妇儿,咱们是不是把这套春秋椅给后勤送回去?”
他闺女正是跑跳的年纪,根本闲不住,这春秋椅硬邦邦的,磕一下哪儿受得了。
还是换成沙发吧,软和的比较安全。
贺君鱼:“……”
这真是亲爹,比不了啊。
“好,就按你说的来,先用着,等我把沙发买回来再退回去。”
秦淮瑾刚到原城,保不齐会有人过来拜访。
媳妇儿肯换沙发就好,秦淮瑾没有别的话可说,点了点头,抱着懒懒往上举了举:“那这两天我多看着点儿闺女,省得磕了碰了你心疼。”
贺君鱼翻了个白眼,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
她什么时候心疼了,这人真是,自己心疼就说自己好了,打着她的旗号说事。
傍晚,屋里的卫生总算收拾干净了,整个房子窗明几净的。
秦淮瑾让胡春平去军人服务社买菜和肉,留下几个帮忙的小战士吃饭。
幸好这个房子里的餐桌是个长方形的,十几个人也坐得下。
吃过饭楚云韶临走之前跟秦淮瑾说:“首长,组织上会再给您这边儿安排一个勤务人员,您看?”
主要是他看秦家已经有两个人帮忙了,也不知道首长是怎么个意思。
秦淮瑾点点头:“人明天过来就好。”
陶婶儿也不可能留下照顾懒懒一辈子,等懒懒上了小学,还是得回京城。
胡春平倒是可以留下,但是之后谁知道胡剑云舍不舍得他大姐伺候他们一家子老小?
所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是,首长。”
楚云韶离开之后,秦淮瑾回到卧室,贺君鱼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了。
见他进屋,从镜子里回望他,“小楚走啦?”
还真别说,楚云韶这孩子有眼力见,是个可塑之才。
秦淮瑾走到贺君鱼的身后,俯身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他的声音比前些年厚实了不少,但还是温润有度。
可能也是因为声音太过温润,所以他在营地很少说话。
贺君鱼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没说话。
她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第一面”。
秦淮瑾看她一脑门子问号,闷笑一声:“早晨你披头散发地站在我面前收拾衣服,看我这的眼神一点儿也不清白。”
虽然那时候他们两个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贺君鱼当初的眼神如果带着钩子,他的衣裳保不准都被撕了。
听他这么说,贺君鱼高兴了,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你应该庆幸当初的你还有几分姿色。”
秦淮瑾把人搂紧了,笑着说:“说得有道理,也不怪咱们两个都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贺君鱼白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忆往昔啊?”
她可记得当初的场面不是很好看,她躲在他怀里,贺白梅跟疯了一样。
秦淮瑾直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现在我也是师长了。”
跟岳父当年是一个级别的了。
贺君鱼挑眉:“咋的,还让我给你鞠一躬?”
“别闹。”
秦淮瑾摆正了她的脑袋,声音里带着笑意道:“我能护住你。”
贺君鱼点点头:“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确实是能护住我了。”
“我可不想跟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你,只是我得转达老爷子一句话。”
她们从望都出发之前,贺老爷子给她来了电话,通篇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老爷子说了,站得越高责任越大,越要接近群众,干净清白,这样你才能不败不衰。”
秦淮瑾点头,“老爷子的话我都记住了。”
贺君鱼转过头,从镜子里看他:“我其实不担心,你这人经济上的错误有我在你就不可能犯,其他的,只要按照你以前的做法,再加上老爷子的叮嘱,你在这条路上会走得长长久久的。”
等部队鼓励家属出去做生意,就是她的好时候到了。
秦书记是说了可以放开手脚去干,可贺君鱼还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索性那样的日子不远了。
秦淮瑾给她擦干头发,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嗯,我以后就靠媳妇儿养我了。”
贺君鱼听了之后嘿嘿直笑,同样的口气,秦淮瑾说出来,贺君鱼就有一种养他一辈子的冲动。
他以前的男伴说这话,她就只有一脚想要把人踹飞的冲动?
她思考了两秒,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他们两个人之间很少说这些爱不爱的话,但是他们两个心里都有数。
第二天一早,贺君鱼还躺在床上睡觉,胡春平就上来喊她。
“小鱼儿,外边儿有个大姐说要见见你。”
贺君鱼用尽全身的力气掀开眼皮子,嘟囔道:“没说是谁家的?”
胡春平去二楼小客厅给贺君鱼倒了杯温水,放在她床头,轻轻摇头,“看着挺洋气的一个大姐。”
说洋气,但是拿的东西又很接地气,胡春平没敢多问,怕给贺君鱼闯祸。
贺君鱼这次肯带她来原城,她打心底里高兴,所以做起事来愈发的认真贴心。
贺君鱼揉了揉脑袋,爬起来喝了口水,“那成,我穿件衣服就出去。”
胡春平扫了眼贺君鱼雪白的皮肤,赶忙垂眸出了贺君鱼的卧室。
哎呦老天爷啊,这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粘糊。
再说了,这些日子忙活的累得都抬不起胳膊了,这两人还有精力折腾。
年轻真好啊,不服都不行。
想想他们家那个在炕上动不了两下就完事儿的夯货,胡春平直摇头。
还是在外边儿挣钱好,有了钱男人算个啥。
小鱼儿昨天累着了,看来她得去库房拿点儿大舅送来的燕窝泡上,给小鱼儿煮着吃。
这秦首长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个轻重。
田静半坐在春秋椅上,逗着陶婶儿怀里的懒懒玩儿,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从楼上一摇三晃地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