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露回头看向说话的二人：“你们是在说我吗？”
她大概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秦凌握住齐露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护。
“跟你说过，那些人正在气头上，不要理会。”
他们作为被针对的对象，这时候站出来为自己争取，只会被打成筛子。
就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说话的那些人夸张地笑出了声。
“你们敢做，难道还不让人说了？”
“资本家不是都很厉害吗，是不是要直接叫保镖把我们全丢到江里喂鱼？”
“拿鸡蛋砸你我都怕浪费粮食！哦对，你们这些资本家肯定不担心，反正你们眼里也只有钱，人命都不算什么。”
话越说越激动，也引来了不少同样愤慨的人。
机场附近人来人往，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
“网上说的那些我没做过，你们当心被有心人利用！”
秦凌只留这么几句话，“我要是真的把手下的员工往死里逼，法律肯定不会放过我。
同样，你们要是聚众做点什么，你们也都得进去！”
他声音洪亮，语气无比坚定，一时真把大家给镇住。
在那些人面面相觑时，秦凌从其中找出相对瘦小且内敛的人，板起脸怒喝：“还不赶紧让开！”
那小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路让出来。
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秦凌护着齐露飞快逃离。
这还只是开始。
他们这一路上又碰到不少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有人指指点点，甚至是光明正大的拍照。
有人恨铁不成钢，也有人用最难听的话攻击齐露，更少不了真拿东西砸他们的。
秦凌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先护住齐露，带她兜了几个圈子，绕路回到齐家。
“应该没人尾随过来，你多加小心，这几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秦凌这些话在齐露听来简直荒谬。
她握住秦凌的手腕：“家里有保镖，还有那么多吓人，他们伤不到我。
你怎么办？你和店里联系上了吗？
这种事情要尽快处理，不然热度过去，就没有人会再听你澄清了。”
齐露把自己说得着急起来。
“你社会阅历少，碰到这种事还是容易吃亏，这样吧，我……”
那些提议戛然而止。
秦凌捂住齐露的嘴，冲她使眼色。
在他们身后，齐白端着水杯走出来。
“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说话干什么？”
“我专门送露露回家的，这就走了。”
秦凌笑着，“伯父精神头不错啊，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也一门心思研究那些墨宝？”
齐白摸了摸胡须，毫不心虚。
“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研究价值。
倒是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这一趟闹得很累？”
秦凌只是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累？能帮到伯父就好了。
泡在书房也挺好的，总好过天天被手机电脑的辐射攻击。”
说完后，他还给齐露递了一个眼神。
意思是让齐露多注意，保证老人家不被网上的话刺激到。
齐露无奈地直叹气。
她强露出一丝笑容：“爸就有这点小爱好，你说他干什么？
对了，书房里不是有副围棋吗，能不能找时间教我一些技巧？”
齐白当然不会拒绝。
他还想回头看秦凌，齐露已经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秦凌则回到自己家中，大概看了看网上的内容。
过去这么久，相关消息早就铺天盖地，他最多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最早发声的平台，却难以捕捉其中别有用心的人。
恰巧在这时，王攀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今天没顾得上上网，要不是别人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被骂成这样！
他们那些全是胡说八道的，你怎么不反驳啊？
你该不会要做蠢事吧！”
电话打通的瞬间，那边传来一阵嚎叫。
秦凌捂着耳朵，把手机拉远。
等王攀喊完，他才回应：“没，我之前在飞机上，也才看到消息不久。”
比起那些人对他的人身攻击，他更在乎的其实是店铺的情况。
购买高定礼服的客户大多来自上流社会，害怕名声会受到影响，不少人急匆匆来退单。
不仅如此，设计圈里也有人在带头针对他们店铺聘用的几个设计师。
简直是全方位的攻击。
要说背后没人操纵，他绝对不信。
秦凌声音低下去：“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王攀立即答应：“你说！
只要不是帮你买农药，要我干什么都行！”
秦凌被逗乐了。
他哪有那么容易死。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碰到小人挑衅，他该做的是把对方弄死才对。
“我这边权限不够，只能看到几个私密账号，也接触不到有用的内容。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查，这件事的源头从何而起？”
“这……”
王攀挠挠脑袋，气焰低了下去。
他咋查？
“主要查两个部分就行，一是最早去扒私人信息并且疯狂传播的，再一个就是那个偷拍的。”
网上流传的视频和照片一共那么几个，看上去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只要能把照片分析清楚，那偷拍的人就逃不了。
“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得上忙？”
在秦凌的引导下，王攀才一拍手掌。
“我想起来了！我还真能帮上你！
你就在家等着，好好处理店里的事，网上那个人就交给我！”
少年人满腔干劲，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埋头办事去了。
性子是急了一点，但办事还算牢靠。
秦凌很信任王攀，对此并不怀疑。
他苦笑着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满屏投诉，头疼地继续回应。
不仅是顾客的事，还有承受不住压力想退出的工作人员，以及之前聊过的合作方。
不少人急着撇清关系。
明哲保身是聪明的做法，秦凌并不责怪他们，反而给每个离职的人一笔补偿，尽可能妥善处理好每一件事。
折腾到当天深夜，秦凌再次接到王攀的电话。
“你是个天才啊兄弟！”
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得手舞足蹈，“对面好像也懂点网络技术，网上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但他绝对没想到，你们家店外面不远就有摄像头！我们根据拍摄角度和时间，已经找到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