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湖边
冯司庆独自走在湖边……
任淑玲轻功飞跃而来,飘飘而下,犹如天外飞仙一般,稳稳的落在冯司庆眼前。
任淑玲沉声问道:
“冯司庆!……你老实说!……那丫头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女?……”
冯司庆疑惑的问道:
“夫人此话,从何说起?”
任淑玲道:
“自从开门收徒以来,拜入门下的弟子不下百人,为何没有一个,能记住你所有的剑招,这丫头才来七八天,竟然全都记住了!”
“不得不让人怀疑,你在外面教了她多少年?”
“假惺惺的借着凤阳村被屠,把她接回来……你说……我说的对吗?”
冯司庆甩袖道:
“无稽之谈!”
“虽然我冯家门下弟子不下百人,但他们资质平庸,剑招练到现在都记不全!”
“你应该也知道,世上确实有天资卓越,无师自通之人。”
“更何况,润芝只不过是记性好,头脑灵活,所以记得快,学得快而已!”
任淑玲质疑的问道:
“是吗?”
冯司庆道:
“如果你不信,自己可以去试试,把你的武功也教给她,看看她几天能学会。”
任淑玲嗤之以鼻道:
“笑话!……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女,凭什么让我教她武功!”
冯司庆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是不敢教吧!……”
任淑玲问道:
“我为何不敢教?我只是不愿意教一个野种而已!”
冯司庆道:
“如果你教她,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她确实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他的父母皆是凤阳村的村民,她父亲酿的酒很出名,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
“凤阳村被屠了,其他村子可都还在。”
“如果你不相信,尽管派人去查。”
“润芝才十岁,刚刚失去家园和父母,你就忍心如此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吗!”
任淑玲呆愣的看着冯司庆问道:
“真是如此吗?”
冯司庆道:
“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冯司庆说完,甩袖迈步离去……
樟树林
温润芝拿着剑,在树林间飞窜自如,动作流畅行云流水。
任淑玲轻功飞跃而来,落在不远处观看。
温润芝眼眸瞥见任淑玲,连忙收了剑招,拱手行礼道:
“师娘!”
任淑玲道:
“我听你师父说,你天资卓越,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我有些不太相信,你一个十岁的女娃,短短几天,就能记住你师父那么繁琐的剑招。”
“你说句实话,你师父……究竟教了你多长时间?”
温润芝道:
“师娘,弟子跟随师父来冯家,拜师过后,师父才开始传授武功。”
“弟子之前,并未曾学过。”
任淑玲道:
“你师父的那些招数十分繁琐,而且中看不中用。”
“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门下弟子不下百人,但却没有一个真正学出来的!”
“而且你师父有些固执,非要等着,把所有剑招都学会了,才传授内功心法!”
“这样也白白的让门下弟子,浪费了大好光阴。”
“他这个人又十分要强,容不得旁人提意见!”
“其实就连你师父,武功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记下那些招式的?”
温润芝道:
“师娘!……弟子从小生活在,近乎世外桃源般的凤阳村。”
“那里村民朴实,生活和谐。”
“爹娘虽然只有我一个女儿,却视如珍宝。”
“可是那天……我从山里采药回家……整个村子血流成河!……爹娘也不知所踪!……”
“我只是想尽快强大起来,日后找到那个,毁我家园的人,也好亲手报仇!”
任淑玲打量着温润芝道:
“十岁的女娃,整天想着报仇,可千万不要,为了仇恨迷失心智!”
温润芝拱手道:
“多谢师娘提醒!”
任淑玲道:
“既然你天资卓越,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想必对我的武功也能学得很快。”
“如果你三天之内,能学会我的武功,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你学不会,那就说明,你和你师父,联合起来骗我。”
“届时……可别怪我,将你逐出师门!”
温润芝呆愣的看着任淑玲道:
“三天学会?……”
任淑玲道:
“你师父的武功繁琐,你用了七天就能学会。”
“我的武功很简单,给你三天都绰绰有余了吧!”
“怎么样?……你敢不敢试试?……”
温润芝拱手行礼道:
“师娘传授武功,乃是弟子的福气!”
“只要师娘愿意教,弟子定当认真学习。”
任淑玲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点头道:
“很好!……那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能不能记住……那就是你的事了!……”
任淑玲用手往腰间一扯,腰间装饰的绳子,豁然变成了一根神兵利器。
任淑玲手中握着一根,长约五尺的鞭子,鞭身与服饰颜色一致。
先是将鞭子舞动起来,鞭影如蛇般扭曲,发出“啪啪”的破空声。
身姿轻盈,步伐灵活,每一下鞭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随着鞭法的施展,眼神愈发凌厉,仿佛能洞察一切敌人的弱点。
突然加快了鞭法的速度,鞭影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人无法分辨虚实。
忽然腾空而起,鞭子如游龙般在空中翻滚,似乎能够瞬间,将一名敌人击倒在地。
紧接着,她迅速落地,鞭子紧随其后。
任淑玲并未停下,她将鞭子舞得如风车般旋转,形成一个强大的防护罩。
在防守的同时,不忘寻找敌人的破绽,一旦发现机会,便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任淑玲身姿矫健,鞭法如神,演练完毕,收了功法,眼神锐利的看着温润芝问道:
“你可记住了?”
温润芝脸上带着笑容道:
“师娘!……我确实记住了……只是……我没有鞭子!……”
任淑玲道:
“我的鞭子借你一用,练完之后即刻归还。”
任淑玲说话间,把手里的鞭子递上前。
温润芝双手把鞭子接过来,拱手行礼道:
“多谢师娘!敬请师娘指教!”
温润芝拿着鞭子,按照记忆里的招式舞动起来,一招一式不偏不倚,完全与任淑玲演练的如出一辙。
温润芝演练完毕,收了功法,拱手行礼道:
“敬请师娘指点!”
任淑玲呆愣的看着温润芝道:
“怎么可能!……你才看了一遍……竟然就学会了?……”
“你说……是不是冯司庆私下教你的?……”
温润芝连忙摇头道:
“不是不是!……师娘!……凤阳村被屠的那天,师父路过凤阳村,发现村子被屠。”
“整个村子,仅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
“师父带着我,在洛水城住了几天。”
“那几天里,白天师父带我和几位师兄,去寻找那些活着的村民。”
“太阳落山,才回到客栈休息。”
“接连几天都只能找到,马车去了深山,但痕迹在一座山前消失了,师父只好带我来冯家。”
“我的武功,真是拜师之后才学的!”
任淑玲道:
“鞭子不是什么稀奇的武功,只要学过武功的人,都能很快学会。”
“这样吧!……我把轻功传给你!……”
“轻功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你如果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学会轻功,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温润芝拱手道:
“多谢师娘!”
任淑玲伸出一只手道:
“把鞭子还我!”
温润芝连忙双手把鞭子递上前道:
“多谢师娘,弟子奉还!”
任淑玲把鞭子接过来,缠绕在腰间,抬眸看着温润芝道:
“我先教你步法,提速和飞跃,需要修炼内功之后才能达到。”
“你的内功,修炼几天了?”
温润芝道:
“师娘,今日早晨,师父开始传授内功心法,所以弟子只练了半日。”
任淑玲道:
“那你就先练习步法!”
“你要记住,脚步需要越快越好,但是需要注意脚下一定要稳。”
“也要快速的辨认方向,还有一切可避之物,以免被绊倒了!”
温润芝拱手道:
“是!”
温润芝站在树林间,身形一动,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地飘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动作优雅流畅,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温润芝在空中飞行,每一次脚尖轻点,都能使她向前飞跃数丈。
她的身姿飘逸,衣袂飘飘,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的眼神坚定,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仿佛对轻功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盘旋反转,回到地上。
温润芝激动的拱手行礼道:
“多谢师娘传授!”
任淑玲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不错!……看来你和你师父没有说谎!……你确实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温润芝笑盈盈的道:
“师娘谬赞了!……这都是师父师娘教的好!……”
任淑玲脸上带着笑容道:
“少拍马屁,老娘不吃这套!”
“你想在冯家安稳度日,就守好你的本分,做好你应该做的事!”
“如果你胆敢惹是生非,我一样会立即把你逐出师门!”
温润芝拱手道:
“是!弟子记下了!”
任淑玲道:
“你自己慢慢练,我先走了!”
温润芝拱手行礼道:
“恭送师娘!”
温润芝愉悦的轻功飞跃,盘旋在冯府上空。
阳光透过蓝天,洒落在宁静的湖面上,湖水清澈透明。
湖边长满了翠绿的柳树,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温润芝面容俏丽,青丝扎成了马尾,独自站在湖边。
小心翼翼的踏入湖水中,清凉的湖水立刻包围了她的双脚。
她轻轻撩起裙摆,以免弄湿衣裳。
她的目光在湖水中寻找着游动的鱼,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
发现一条鱼,在不远处游动,温润芝眼睛一亮,迅速伸出双手,轻轻一把将鱼抓住。
鱼在她的手中挣扎,溅起一片水花。
温润芝笑着将鱼扔向岸边,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温润芝在湖水中穿梭,时而轻轻跳跃,时而悄悄靠近,动作灵活而熟练。
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享受着与大自然亲近的时光。
湖边的柳树下,一只小鸟停在上面,欢快地歌唱着。
温润芝抬头望去,与小鸟对视一笑,仿佛它们在分享这份快乐。
冯碧江和冯碧清,两人站在湖边,呆愣的看着一切,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
冯碧江大声问道:
“温润芝,你在干什么?”
温润芝抬眸看着冯碧江道:
“碧江师兄,我在抓鱼!”
“师兄,师姐,我今晚给你们做鱼吃,可好?”
冯碧江撇撇嘴道:
“鱼有什么好吃的,五师兄每次做鱼都没人吃!”
温润芝笑了笑道:
“哈哈……那是五师兄做的鱼不好吃!……你们等着,今天我让你们吃过之后,保证喜好上吃鱼。”
冯碧清道:
“你做的菜确实好吃,但这鱼很腥,做出来也是难以下咽的,你确定要做给我们吃吗?”
温润芝道:
“我做好了摆在桌上,你们可以尝一下,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吃啊!”
冯碧江道:
“那好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做成什么样!……”
“姐姐,我们走,别理她!”
冯碧清点头道:
“嗯!”
姐弟两人转身离去了……
温润芝看着姐弟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容叹息道:
“哎!……富家子弟……都是这样的吗?……”
水榭
所有人各自坐在一方桌前,享用着温润芝做出来的美味晚膳。
冯碧江试探着吃了一口红烧鱼,睁大双眸看着温润芝道:
“小师妹,你竟然把鱼做的这么好吃!”
冯碧清移眸看着冯碧江问道:
“真的好吃吗?”
冯碧江道:
“姐姐,这鱼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吧!”
冯碧清试探着吃了一小块鱼肉,脸上浮现激动的笑容道:
“真是神了!……我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鱼!……”
温润芝笑了笑道:
“哈哈……你们喜欢就好!……以后我有空,就去抓鱼来做给你们吃!”
冯碧江道:
“我今天看你抓鱼,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以后你去抓鱼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冯碧清道:
“我也想去抓鱼,可以教我吗?”
任淑玲沉声道:
“不许去!”
冯碧清和冯碧江,疑惑的看着任淑玲问道:
“为什么呀?”
任淑玲道:
“抓鱼这种有失体面的事,哪是你们可以做的!”
“也就是温润芝,这种低贱的人才会去做!”
“温润芝,你最好安分些,不要带坏了碧江和碧清,否则我立即把你逐出师门!”
温润芝抬眸看着任淑玲微微一笑道:
“师娘放心,我不会带他们去的!”
任淑玲道:
“最好如此!”
冯司庆道:
“淑玲!……不就是抓鱼嘛!……怎么会有失体面?……”
“再说……润芝是你我的徒弟,你为何动不动就贬低她?”
“因为一点小事,你就要把她逐出师门,以后还有谁敢来冯家拜师?”
任淑玲道:
“才十岁的人,就长得一副狐媚相,将来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如果不严加管教,以后丢的可是冯家的脸!”
冯司庆道:
“淑玲!……润芝才十岁!”
“而且自从她来,我们每天都能吃上美味的饭菜。”
“润芝如此听话懂事,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是看她不顺眼?”
温润芝低着头吃饭,眼眸偷瞄着,冯司庆和任淑玲。
冯碧清放下碗筷道:
“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不值当!”
冯碧江看着温润芝道:
“都怪你!……自从你来,父亲和母亲才这么吵架的!……你竟然还能吃得下去!……”
所有弟子停止吃喝,抬眸看着温润芝,眼眸中透着厌恶和鄙夷。
温润芝把碗筷放下,站起来向冯司庆和任淑玲,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师父师娘!……都是我的错!……或许我不该在这里!……”
“既然这样……那我走便是!……”
“感谢师父师娘收留之恩!”
温润芝走到中间,双膝触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道:
“弟子拜别!”
温润芝站起来,转身迈步准备离去……
任淑玲大声喊道:
“站住!……冯家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把武功学会就想跑?……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出冯家大门半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温润芝转身呆愣的看着任淑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既然看她不顺眼,为何又不让她走?
冯司庆叹息道:
“哎!……润芝!……先坐下来吃饭吧!……”
“任何人不得再说一句,安静下来吃饭!”
温润芝拱手行礼道:
“是!”
月亮悄悄升起,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
湖边的亭子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亭子由四根红木柱子支撑着,顶部覆盖着青瓦,檐角翘起,显得古朴而典雅。
月光洒在湖面上,湖水泛起一层银光,波光粼粼。
湖边的柳树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倒映在湖水中,如梦如幻。
微风吹过,湖面上泛起涟漪,柳树的倒影也随之摇曳,仿佛在跳动的音符中起舞。
亭子内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供人休息赏景。
亭子的围栏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月光相互辉映,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诗意。
在亭子的一角,身着素雅衣裳的温润芝,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眼眸遥望着天上的圆月。
冯司庆走进亭子,轻声呼唤道:
“润芝!”
温润芝移眸看着冯司庆,连忙站起来拱手行礼道:
“师父!”
冯司庆脸上带着笑容道:
“坐下来吧!”
冯司庆说话间,在石桌旁坐下来。
温润芝在相对之处坐下来……
冯司庆道:
“润芝,其实你师娘,刀子嘴,豆腐心,说那些话并无恶意!”
“碧清和碧江,从小娇生惯养。”
“门内弟子,都对他们两人,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只有你比较随性。”
“另外,你的卓越,把所有门内弟子,包括碧江和碧清,都比下去了,所以他们会觉得丢了颜面。”
“毕竟你来冯家时间不长,难免让他们心里有些猜疑。”
“不管他们对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温润芝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点头道:
“师父,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使小性子!”
“我保证从今往后,不管任何人对我说什么,我都一笑而过,不再像今天这样。”
冯司庆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