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祥云宫
偏殿
萧若雨下床,坐在梳妆台前呼唤道:
“翠竹!”
翠竹走进门来屈膝行礼道:
“婕妤!”
萧若雨道:
“帮我梳妆,我想出去走走!”
翠竹回应道:
“是!”
翠竹帮助萧若雨梳妆打扮,更换衣服……
御花园
翠竹陪着萧若雨,走在花草树木之间。
庚舒芳在薇雅的陪伴下,由远至近走来……
萧若雨屈膝行礼道:
“嫔妾拜见贤妃姐姐!”
庚舒芳道:
“萧婕妤!……太医不是说,让你静养吗?”
“为何出来乱走?”
“如果由于你的疏忽,让你肚子里的皇嗣出现任何意外,你和你的家族,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萧若雨叹息道:
“哎!……深宫之中,危险无处不在!”
“就像贵嫔,她自从有了身孕,别说出门,就连床都没有下过。”
“可是仍然有人,在她的膳食里下药。”
“所以说……不用担心那么多!”
“该吃则吃,该睡则睡。”
“注意保持心情愉快,才对胎儿有益。”
“其他的事,都不必放在心上。”
庚舒芳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
“那就一起走走吧!”
萧若雨道:
“好!”
萧若雨和庚舒芳,并肩往前走。
翠竹和薇雅,跟随着走在后面。
庚舒芳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感受到身体重心不稳。
庚舒芳下意识的惊呼大喊着,摔倒下去,撞倒了萧若雨。
萧若雨倒在地上,腹部传来剧痛,忍不住喊道:
“啊!……我的肚子好痛!……”
翠竹和薇雅,惊呼大喊道:
“婕妤!”
“贤妃娘娘!”
翠竹看到萧若雨下身流血,吓得大声喊道:
“不好了!……婕妤流血了!……快宣太医!”
祥云宫
元子书、龙俊柔、还有各宫嫔妃,全都站在宫苑之中。
每个人都在紧张的等候,希望萧若雨的孩子能够平安。
庚舒芳跪在地上,心里惶恐不安的回想着: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为何会突然摔倒?
龙俊柔看着庚舒芳问道:
“贤妃!……你应该知道,太医交代过,萧婕妤胎像不稳,应该多卧床静养,不宜到处乱走,你竟然还带着她逛御花园!”
“说!……你是不是故意把萧婕妤撞倒?……今日之事,你是否蓄谋已久?”
庚舒芳连忙摇头道:
“不是的不是的?”
“嫔妾今日游逛御花园,偶然遇到萧婕妤。”
“嫔妾劝她回去静养,可是她说……稍微活动一下,对胎儿有益无害,嫔妾这才陪着她走走。”
“可是没想到,嫔妾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打滑倒了下去。”
“嫔妾摔倒的时候,刚好倒向萧婕妤,所以把她撞倒了!”
“嫔妾无心之过,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龙俊柔道:
“此事本宫做不了主,还是等候皇上处治吧!”
九崇瑞从偏殿走出来,跪下磕头道:
“皇上恕罪,微臣无能!”
“皇嗣……未能保住!”
元子书看着九崇瑞问道:
“萧婕妤如何?”
九崇瑞道:
“回禀皇上!”
“萧婕妤的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调理一段时间后,就会没事了。”
元子书点头道:
“如此便好!”
“九太医,你要好好为萧婕妤调理,所需用药尽管取来,切莫留下任何病根。”
九崇瑞拱手道:
“是!微臣遵旨!”
元子书道:
“平身吧!”
九崇瑞道:
“谢皇上!”
九崇瑞站起来……
元子书看着庚舒芳道:
“贤妃,皇嗣毕竟是因为你而夭折!”
“朕念你是无心之过,所以免除你的死罪。”
“但是活罪难逃!”
“杖责二十,降为嫔,仍然居住贤明宫正殿。”
庚舒芳磕头道:
“谢皇上不杀之恩!”
御花园
庚舒芳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在御花园里。
薇雅扶着庚舒芳,吉成提着灯笼照路面。
吉成疑惑的问道:
“贤嫔娘娘!……你伤的这么重,为何不在宫里养伤?……你这是要找什么?”
庚舒芳思索着道:
“去白天我和萧婕妤摔倒的那里看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吉成问道:
“有何蹊跷?”
庚舒芳停下脚步,看着薇雅和吉成道:
“我明明记得,我们摔倒的那里道路很平整,为何我会突然脚下打滑?”
“我觉得应该是踩到了什么……”
“不管了!……我们先去看看吧!”
三人继续往前走……
到达白天摔倒的那里,三人用灯笼照着仔细查看路面。
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路面如同往常一样平整。
庚舒芳睁大双眸看着路面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平整的!……”
吉成思索着道:
“贤嫔娘娘!……要不然我们回去看看,你白天穿的那双鞋。”
“如果是踩到了什么,或许鞋底会有痕迹?”
庚舒芳点头道:
“好!……我们回去!”
贤明宫
正殿
庚舒芳、薇雅、吉成,三人把庚舒芳白天穿的那双鞋拿来仔细查看。
发现鞋底,确实有硬物滑过的痕迹,至于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
庚舒芳思索着道:
“看来是有人想要让萧婕妤摔倒,可是没想到摔倒的人是我!”
“当我摔倒时,下意识的胡乱抓了一下,这才把萧婕妤带倒了!”
“我们离开后,那人迅速把滑倒我们的东西拿走,让人查不出任何线索。”
“可是……看样子……我无法洗清嫌疑了!……”
“还好这一次,萧婕妤没有像贵嫔一样,因为滑胎而导致不能在怀孕。”
“如果萧婕妤因此自缢,我还是死罪难逃!”
薇雅气愤的道: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躲在暗处伤人?……”
“先是贵嫔,现在是萧婕妤和贤嫔娘娘!”
“这个人到底有何目的?”
庚舒芳苦着一张脸笑了笑道:
“哈哈……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哪个后宫的贱人,不想让别人为皇上生孩子!”
“吉成,我写封信,你想办法拿出去,交给我父亲!”
吉成回应道:
“是!”
御书房
元子书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
温润沐从门外走进来,拱手行礼道:
“微臣拜见皇上!”
元子书抬眸看着温润沐,满是喜悦的呼唤道:
“皇兄!……你终于肯进宫来看看朕了!”
元子书说话间,把奏折和笔放下,站起来走近几步。
温润沐道:
“经过证实,微臣并非皇室血亲,皇上依然保留微臣的封号,微臣感激不尽!”
“原想这一生做个闲散王爷,陪伴妻儿到老。”
“所以才迟迟没有进宫见皇上!”
“可是最近,宫里传出消息,皇上的子嗣连续被害,微臣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恐怕是有人,想要谋夺皇位了!”
“还请皇上小心查找谋害皇嗣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元子书点头叹息道:
“哎!……是啊!……”
“当年的情形……皇兄被指认并非皇室血亲!”
“秦王莫名其妙的,全府上下无一生还!”
“朕临危受命,坐上皇位!”
“每日如履薄冰,唯恐辜负了这身龙袍!”
“朕最初……并不想娶任何人!……”
“朕想着……在有生之年,广纳天下良才,如果有能够治国安邦的人,朕愿意退位让贤。”
“可是太后规劝,朕觉得……太后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才挑选美人进宫。”
“没想到……后宫却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温润沐道: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帮助皇上,查清楚事情真相,以保皇室无忧!”
元子书拱手行礼道:
“多谢皇兄!”
温润沐道: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元子书脸上带着笑容道:
“大哥!……我们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说话!”
“自从贵嫔出事,朕心里一直不安。”
“如今萧婕妤又出事了!”
“朕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刚才见到皇兄,朕心里才觉得踏实许多!”
“大哥!……你留在宫里……陪着朕……可好?”
温润沐拱手道:
“好!……微臣留在宫里陪着皇上!”
元子书脸上带着笑容道:
“谢谢大哥!”
定北侯府
萧穆年和萧若东,气势汹汹的走到,定北侯府门口。
萧穆年指着大门喊道:
“庚孝荣!……老匹夫!……你给老子滚出来!”
驻守定北侯府的府兵,连忙进府去禀报。
北石庚家家主,定北侯:庚孝荣,庚进,现年四十岁。
嫡子:庚舒康,康怡,现年十六岁。
英气逼人,俊美娇俏,青丝扎成马尾。
庚孝荣和庚舒康,从侯府里走出来,拱手行礼道:
“萧将军!……萧公子!……”
萧穆年没好气的道:
“庚孝荣,你少假惺惺的!”
“是不是你指使女儿,害死本将军的外孙?”
庚孝荣摊开手道:
“这从何说起啊!……我等虽然是外戚,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等是无法进入后宫的!”
“再说贤嫔是不小心摔倒,又不是故意的!”
萧穆年道:
“平整的路,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她分明是蓄谋已久,故意摔倒的!”
“本将军甚至怀疑,就是贤嫔给贵嫔和婕妤下药,让她们难以受孕。”
“可是她计划落空,眼睁睁的看着,贵嫔和婕妤,先后怀孕。”
“贤嫔才会想尽办法,把两个还在娘胎里的孩子弄死!”
“贤嫔好狠的心啊!”
“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哦!……还有贵嫔!……”
“加上贵嫔……那就是三条人命了!”
“杀人偿命!……老匹夫!……拿命来!……”
萧穆年说着,提刀向庚孝荣劈去……
庚舒康急切的喊道:
“休要伤我父亲!”
庚舒康持剑挡住萧穆年的刀,两人大打出手。
萧若东持刀,大声喊道:
“庚舒康,你敢打我父亲,信不信我砍死你爹!”
萧若东说着,向庚孝荣砍去……
庚孝荣持剑迎战,脸上带着笑容道:
“想砍老子!……你小子还嫩了点!……”
四人打的难分难解,互不相让。
周围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多人围观。
冷尘铭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脸上带着笑容拱手行礼道:
“定北侯!庚世子!萧将军!萧公子!”
“真相尚未查清楚,你们两家切莫伤了和气!”
“不如给在下一个薄面,暂时休战,可否?”
四人随之停下来,互相对视一眼,移眸看着冷尘铭。
庚孝荣向萧穆年拱手行礼道:
“萧将军!……不管真相如何,萧婕妤腹中的孩子,确实是因为贤嫔的疏忽才没了!”
“本侯在这里,向萧将军赔罪!”
萧穆年叹息道:
“哎!……正如冷家主说的那样,真相尚未查清楚,萧某今日……确实鲁莽了!……”
“侯爷不怪罪,萧某感激不尽!”
庚孝荣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你我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本侯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脾气!”
“本侯不会怪你的!”
“既然来了,不如进府一起喝两杯吧!”
萧穆年拱手道:
“恭敬不如从命!”
庚孝荣向冷尘铭拱手道:
“冷家主,不如你也一起喝两杯?”
冷尘铭点头道:
“好啊!”
正堂
庚孝荣、庚舒康、萧穆年、萧若东,还有冷尘铭,各自在一方桌前坐下来。
庚孝荣坐在主位上举杯道:
“萧将军!……这杯酒,本侯向你赔罪!……还请满饮此杯!”
萧穆年叹息道:
“哎!……事情尚未查清,本将军就带着儿子打上门来!……也有不对之处!……”
“这杯酒下肚,希望你我的情义,还能回到过去!”
萧穆年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庚孝荣仰头饮尽一杯酒,满是感慨的道:
“萧嵩!……早年间,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什么都学我!”
“我娶老婆,你也娶老婆!”
“我先生了一个女儿,你也先生一个女儿!”
“我生一个儿子,你也生一个儿子!”
“你说说你!……我把女儿送进宫……你干嘛也学我,把女儿送进宫?”
“这下可好!……二十多年的兄弟,因为后宫争斗……难道就要……断绝关系了吗?”
萧穆年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哪是学你啊!……只是恰巧而已!”
“再说……生孩子这种事……想学也学不来吧!……”
“我们两家的孩子,从小在一起长大。”
“所以……其实我不相信……贤嫔会对婕妤耍什么坏心思!”
“此事恐怕是有人,故意想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庚孝荣疑惑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为何还要动手?”
萧穆年笑了笑道:
“哈哈……这不是……这么多年……没有机会跟你打架。”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当然要跟你打个三百回合!”
“可是我哪知道……你儿子会跑出来跟我打!”
“那我也想看看,这小子的武功到底如何。”
“能和我打成平手,也算是后生可畏了!”
庚孝荣道:
“你儿子也不赖!”
冷尘铭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为你们担忧,你们却只是比武切磋!……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萧穆年笑了笑道:
“哈哈……冷家主见笑了!……我与庚进,原本就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当年我误会他是贺一鹏的爪牙,所以跟他打的头破血流,两人都受了重伤。”
“后来我知道误会了他,去跟他赔罪。”
“没想到……他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
“从此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
“我这暴脾气就这这样,总是没头没脑的找他打架。”
“每次明明都是我的错!”
“可每次都是他,先跟我说对不起!”
“庚进!……对不起!……”
庚孝荣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如果我不让着你,恐怕我们两个家族,就要因为我们的一时之气,而被毁灭了!”
“老实告诉你吧!”
“贤嫔派人送信来说,那天贤嫔和婕妤,在御花园散步。”
“贤嫔不知踩到什么摔倒,从而带倒了婕妤。”
“当天晚上,贤嫔带着宫女太监,去摔倒的地方查看。”
“发现路面是平整的!”
“可是贤嫔回到贤明宫,检查那双穿去御花园的鞋,却发现鞋底有明显的划痕。”
“这就证明,贤嫔当时,确实踩到了什么才会摔倒。”
“贤嫔猜测,那人肯定躲在暗处。”
“待所有人走后,把贤嫔踩到的东西拿走了。”
萧穆年问道:
“到底是谁谋害皇嗣?……究竟是为了后宫争宠,还是想要谋夺皇位?”
冷尘铭道:
“皆有可能!”
“不过……也有可能是……借此事挑唆你们两家的关系。”
萧穆年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冷尘铭道:
“或许你们可以将计就计!”
“借此事假装决裂,争斗不休。”
“看看接下来,背后之人还有何动静。”
“毕竟我们在明,那人躲在暗处。”
“想要让那人暴露出来,或许必须做点什么。”
萧穆年和庚孝荣,点头以示回应。
萧穆年抬起酒杯道:
“庚进!……喝下这杯酒!……你我就给那人演一出决裂大戏!”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记在心里!……”
庚孝荣举起酒杯道:
“好!……”
两人共同饮下一杯酒……
萧穆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气腾腾的问道:
“庚孝荣!……你敢不敢跟我去门口,大战三百回合?”
庚孝荣道:
“有何不敢!”
两人各持刀剑走出侯府……
庚舒康、萧若东、冷尘铭,三人跟随其后,走出侯府站在一旁观战。
萧若东看着身旁的庚舒康问道:
“喂!……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庚舒康道:
“打就打,谁怕谁!”
庚舒康和萧若东,两人各持刀剑大打出手。
冷尘铭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观战,不知何时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