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乱叫!”玉琦睁开眼,不满地瞪着谢御卿。
“好。”后者嘴上应着,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小男友可真有趣!
他这算是捡到宝了?
在任御卿极度的克制下,这个澡在半小时内洗完了。
玉琦刚钻进被整理干净的被子里,被甩在地上的手机就响了。
任御卿帮他捡起递了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
湛学长。
看了一眼神色不虞的任御卿,玉琦嫌弃地接通,马上转了免提。
对面立刻传来一声爆喝:“玉琦,你昨天把赵教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惨了!”
【大人,赵教授昨晚被酒店服务生发现,送到了医院,轻微脑震荡加腰扭伤,人现在在家躺着呢!】
【他刚刚打电话骂了湛楠一通,这下推荐的名额怕是要黄喽!】
玉琦身子一仰,靠在床头,反问道:“他不是没死?”
湛楠:……
这个黎玉琦今天吃错药了?
以前,他每次说自己惨了,哪怕只是作业完不成这样的小事,黎玉琦都会主动问他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今天怎么这么冷淡?难道是发现了昨天的事?
不可能!
赵教授的遭遇证明了黎玉琦根本没中招。
这短短的沉默中,门铃响了。
“琦琦,我去拿外卖,你先起床穿衣服,柜子里那些你随便穿。”一直沉默的任御卿突然开口。
玉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声音,湛楠心一沉:“玉琦,你昨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玉琦掀开被子,拉开衣柜细细地看着,淡淡道:“与你有关?”
湛楠一滞,放缓了语气:“玉琦,赵教授说你昨天喝多了,把他推倒后自己离开了,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没有你,就什么事都没有。”玉琦拿了件浅蓝色衬衫和牛仔裤,脱了身上的浴袍换衣服。
“你又和我置气,”电话另一边,湛楠满脸不耐,声音却依旧温柔,“我刚刚不是故意吼你的,可赵教授是这次比赛的推荐官之一。
我和你说过的,要是能在这次比赛里崭露头角,我就有机会进xR设计室。
那可是设计界的新秀顶流,未来不可限量。现在进了xR,我就能成为他们元老级的人物了。”
玉琦整理着衬衫领子:“你想怎么做?”
湛楠一听,唇边露出一抹嘲讽。
果然,只要他显露出一点点关爱,这个从小缺爱的蠢货就会扑上来。
“赵教授被你弄伤了,现在在家卧床,你跟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湛楠再次挖坑。
“琦琦,吃饭。”不等玉琦回答,任御卿适时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湛楠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玉琦,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玉琦没兴趣跟他废话,直接挂断。
“琦琦,你一会儿要回学校上课吗?”任御卿试探地问道,“我送你。”
玉琦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课表,摇头道:“我去探病。”
“去赵教授家?”任御卿皱眉,“那个湛楠没……”
“仇人。”玉琦纠正道。
说着,他放下勺子把手机掏出来,把里面的备注也改成了“仇人”。
任御卿心底的酸意消失不见,乐呵呵地给玉琦夹了个小笼包。
“既然知道他是仇人就别去,一定要去的话就把我带上,他没安好心。”
“你知道?”玉琦看向他。
“你中了那种药,知道的人应该很少,但他一开口就问你昨晚做了什么、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显然知情。”
任御卿给出了最终结论:“昨晚他没得逞,一定还会有后手,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哦,我不怕他。”玉琦安抚了又好像没有安抚,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不准备带任御卿一起去。
任御卿急道:“我知道你对他有防备了,可那种人专会玩阴的,你一个人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玉琦静静看着他,在识海里戳了戳小四。
“小毛球,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大人,这个世界的主神大人,成长环境不太……性格就变得容易暴躁,您看过资料就知道了。】
“现在怎么办?”
【人家只是一个打脸系统,您的问题太难了!】
“滚吧。”玉琦有些烦躁,用神识打开上次小四给的恋爱宝典。
见玉琦又是半天不说话,任御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急躁了,是不是吓到他了?
“琦琦,”任御卿努力放柔自己的声音,“你别害怕,我就是担心,万一……唔!”
玉琦突然扔了手里的筷子,凑上去就亲。
唇舌相交,让任御卿完全忘了刚刚想说的话。
只把俯着身的玉琦带到怀里,加深这个带着早餐味道的吻。
半晌,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玉琦率先开口:“放心,倒霉的一定不会是我,你不用去。”
收拾两个人渣而已,又不算大事,何必让神光染尘?
幽深的鹿眸中透出丝丝危险。
任御卿不得不相信,他这个新晋的小男友怕是不像想象得那么简单。
“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他拿起玉琦的手机,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加入,“如果解决不了就打给我。”
如果是面对陌生人,任御卿自认就算对方死在他眼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就算是有一点不确定,他都不想对方犯险。
眼前的玉琦,恰恰是他最在乎的人。
半小时后,玉琦乘着出租车离开。
任御卿目送他远去,抬手摸了摸头发,目光很快锁定了街对面的一家商铺。
另一边,玉琦把小四查到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就借着闭目养神,翻开了识海里的资料。
出人意料的是,任御卿不是什么街边的小混混。
反而他出身书香,父亲是个考古工作者。
坏就坏在他母亲刚刚离世,任父就火速娶了自己的小姨子进门。
小姨成了后妈,正值青春期的任御卿根本接受不了。
从此后,少年处处和家里作对。
偏执、不羁仿佛成了他的铠甲。
夜不归宿成了常态,甚至把头发染成那样,都是为了恶心古板的任父。
就算后来以高分考进重点大学,可每每看到他那刺目的形象,任父心中那点骄傲也会荡然无存。
每次见面,父子俩都会以吵架收场。
玉琦收起资料,微微一叹。
明明是开诚布公地谈谈就能解决的事,结果搞得亲人像仇人。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