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长安繁华的大街小巷,李承乾身着华贵的锦袍,在几位亲卫的簇拥下悠然地闲逛着。忽然,太原王氏的公子王天明迎面而来,他满脸谄媚,腰弯得如同煮熟的大虾。
“太子殿下,近日可安好?”王天明堆着笑说道,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仿佛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狡黠。
李承乾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尚可,王公子有何事?”
王天明回到家中,在书房里如困兽般踱步,眉头拧成了疙瘩。“邀请太子去赌坊,这一步棋走得太险。若事成,王家自是荣耀加身,可一旦败露,家族百年声誉便会毁于一旦。”他的心在家族荣誉和个人野心之间来回摇摆,犹如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
“但若是就此放弃,王家何时才能在朝堂上更进一步?我又怎能甘心居于人下?”王天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罢了,富贵险中求,只要计划周密,未必不能成功。”
终于到了邀请李承乾的那一天,王天明远远看到李承乾的身影,心跳瞬间如鼓擂,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瞟向四周,仿佛在寻找着某种依靠,又时而迅速收回目光,不敢与李承乾对视太久。他的脚也不自主地轻轻跺着地面,双手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
王天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这城中新开了一家赌坊,甚是有趣,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此时的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笑容显得极为生硬。眼神虽极力装出真诚,却难掩其中的慌乱。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王天明一直苦思冥想如何能让王家在朝堂的地位更加稳固。他深知,若能与太子搭上关系,甚至掌控住太子的某些把柄,那王家的荣华富贵必将更上一层楼。于是,当他听闻这家新开的赌坊时,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这赌坊,看似普通,却是我精心布置的陷阱。只要太子踏入,我便能施展手段,让他深陷其中。”王天明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家辉煌的未来。“就算出了岔子,太子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毕竟王家在朝中也是树大根深。”他这样自我安慰着,试图压下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
李承乾心中起疑,但面上不动声色:“哦?赌坊?本太子倒是从未涉足过。”心里却暗自嘀咕,这王天明平白无故邀请自己去赌坊,怕是没安好心。但转念一想,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李承乾跟着王天明来到了赌坊。赌坊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墙壁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绸缎,房梁上挂着大红灯笼,摇曳的烛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明暗交错。
刚一踏入赌坊,嘈杂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涌来。赌客们的叫骂声、争论声、骰子滚动的清脆声响以及筹码碰撞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混乱的交响曲。“他娘的,又输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怒吼着,将手中的筹码狠狠摔在桌上。“这把肯定能赢!”一个瘦子眼睛通红,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李承乾刚坐上赌桌,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筹码,手指如同灵动的小蛇轻轻摩挲着,眼神却带着几分警惕,像一只即将出击的猎豹在观察着猎物。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看似随意地在王天明和赌坊老板之间流转,心中早已盘算起来:“这王天明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哼,不管怎样,本太子定不会让他得逞。”几轮下来,李承乾佯装输了不少,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可心里却在暗暗分析着局势。“这王天明如此急切地怂恿我下注,定有猫腻。哼,想坑我?没那么容易!”李承乾心中冷哼道。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天明那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就像风中摇摆的柳枝,还有那因为紧张而不时吞咽口水的动作,仿佛一只干涸池塘里的鱼。
又一轮开始,王天明那急切而贪婪的眼神,让李承乾更加确定这其中必有阴谋。当王天明再次高声叫嚷着让他押大时,李承乾心中冷笑:“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当?”但他依旧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故意让王天明以为他已经陷入了陷阱。此时,李承乾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沉稳,那声音仿佛是战鼓前的轻擂,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同黑夜中的闪电,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随着骰子在盅里翻滚的声音,如同一群疯狂的小精灵在跳跃,李承乾的心跳也略微加快,但他强装镇定,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这把,或许就是揭开他们阴谋的关键时刻。”李承乾深吸一口气,暗自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紧绷的弓弦。
结果开盅,点数果然是小。王天明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而李承乾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中却在冷笑:“就等着我反击吧!”
此时,旁边的一位老赌客眯着眼,身着破旧的长衫,嘴里叼着一根烟杆,小声嘀咕:“这太子殿下怎么一直在输,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另一位年轻赌客身着锦衣,头戴玉冠,也附和道:“我看这情形不太对劲啊。”
周围的赌客们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赌桌,满脸的狐疑;有的则皱起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猜测着什么;还有的索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整个赌坊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疑惑的气氛。
李承乾装作心急的模样:“本太子就不信这个邪!”心里却越发冷静,目光开始悄悄留意王天明的动作和赌坊老板的神情。
又一轮开始,王天明看似不经意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李承乾的眼睛。李承乾心中一紧,更加确定其中有诈。当骰子盅即将揭开时,李承乾突然出手按住了盅盖,厉声道:“慢着!”
王天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冷汗唰地一下从额头冒了出来。“完了,完了,他怎么会发现?这可如何是好?”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慌乱,手脚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殿,殿下,这,这是怎么了?”王天明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却显得无比僵硬和难看。此刻他心里想:“要是被太子殿下识破了,我可就完了,家族也会受牵连,千万不能露馅啊。”
赌坊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着,试图狡辩:“太子殿下,这是误会,绝无此事啊!”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身子往后缩了缩。
李承乾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王天明:“哼,你们的把戏,本太子早已看穿!王天明,你与这赌坊老板暗中勾结,想要坑骗本太子,以为本太子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王天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李承乾目光一凛:“饶命?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拿出三十万两白银来,此事便作罢。否则,休怪本太子不客气!”
王天明脸色惨白,咬牙说道:“殿下,这三十万两白银,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啊。”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去哪里弄这么多银子?”
王天明为了凑这三十万两白银,简直是焦头烂额。他先是跑回家里,向父亲苦苦哀求,王家族长王崇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你的破事,家族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但又怕真的把王天明交给官府,会牵连家族,还是不情愿地拿出了一部分银子。
王天明又四处找平日里那些酒肉朋友借钱,可那些人一听说是要借钱给他填补这个大窟窿,纷纷找借口推脱。
“哟,王天明,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风光无限,现在居然来求我们借钱?没门!”一个曾经跟他称兄道弟的富家公子冷嘲热讽道。
“就你这德行,还想借钱?做梦去吧!”另一个人也毫不留情地讥讽着。
王天明在街头巷尾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狼狈不堪,心中懊悔不已:“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惹上了这档子事儿。当初就不该贪心,现在可好,把自己逼到了这般绝境。”
最终,王天明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凑齐了三十万两白银交给李承乾。
王天明欲哭无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爹,孩儿闯祸了。”王天明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一脸的绝望。
王家族长王崇山怒目圆睁,喝道:“你这逆子,竟惹到了太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天明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崇山气得拍桌子:“你这蠢货,竟敢算计太子,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天明哭诉道:“爹,孩儿知道错了,求您想想办法。”
王崇山无奈地叹气:“事已至此,只能先准备好银子,再去求太子高抬贵手。”
另一边,李承乾回到宫中,回想在赌坊中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他暗自想道:“这世间人心险恶,往后定要多加小心。这次也算是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