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头目仰头大笑“老天还是不长眼啊!”
钟旭川看着情绪崩溃的绑匪,尝试和他谈判“你收手吧,我可以保证,既往不咎,安排好你和所有受害者的家属。”
绑匪头目“你们这些商人的话不可信。”
钟旭川“但现在,信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余宛之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此时却看见门口走来了一个身体还在颤抖的女孩,钟允珍举着枪瞄准着另一个绑匪,除了余宛之没有人发现这个正在靠近的女孩。
余宛之摇摇头,那个绑匪不知所措,他回头的一瞬间,钟允珍扣动了扳机。
余宛之却飞扑过去把那个绑匪扑到地上,那一刻她想的是一定不能让钟允珍的子弹打中那个绑匪,不是因为余宛之心善,而是因为她太清楚,杀人这件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如果尝试过拿走一条人命,仅仅依靠一颗子弹那么轻而易举,那么以后的无数个时刻,开过枪的人都会想借助一颗子弹来解决,和消除那些障碍。
但是世间又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呢,一颗子弹意味着通往深渊的钥匙!
像钟允珍那么善良,不知世间苦难的人,一定会,后悔终生,无法回头。
虽然是她教了这个女孩子如何去使用枪,但是她至始至终就没想过让这个女孩子用枪支去伤害任何人。
钟允珍射偏了的那颗子弹从余宛之的小腿内侧划过,钟旭川趁机结束了那个绑匪头目的生命,嘴里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回头看向正要起身的余宛之,“你没事儿吧?”
余宛之示意他“我没事儿,你赶紧去看看允珍,记得告诉她我没事。”
此时的钟允珍丢了枪,瘫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哭泣,她在看见自己的子弹没有射中那个她想伤害的人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被捞出了盛满沥青的深井。
但是仅仅那子弹从枪膛脱离的声响,就使得她吓的不轻。她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想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而且付诸了实际,离染上鲜血只差一步之遥。
钟旭川抱住了钟允珍,钟允珍捂着心口晕倒过去,钟旭川着急的喊着“允珍允珍!”
此时左安南带队赶到,左安南看到现场一片狼藉,还有那个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的绑匪打扮的女子。
钟旭川抱起了钟允珍,回头看了一眼余宛之,余宛之站起身点头示意,钟旭川只是微笑,抱着钟允珍上了救护车。
左安南走到余宛之身边“余小姐,你怎么在这?”
余宛之“救人啊,我们左Siri总是这么晚来一步么?”
左安南好奇的问“你和钟旭川什么关系?”
余宛之“我和钟旭川没关系,我是来救允珍的。”
左安南看着倒地的绑匪“那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余宛之“怎么,我们左Siri是在审查吗,你要把我抓起来么?”
左安南“你是为了救人,所以不会抓你。”
余宛之“谢谢左主席高抬贵手,那我走了。”
余宛之的腿上还流着鲜血,走了几步,鲜血沿路落下。
左安南望着那滴进沙土里的血迹“余小姐,你受伤了!”
余宛之停了一下,没有回头“没事儿。”自顾自地往前走,左安南追了上来。
余宛之看着左安南“左主席还有其他事么?”
左安南看着余宛之受伤的腿“你打算就这么回去?”
余宛之很奇怪“不然呢!”
左安南“这么偏僻的地方是打不到车的,估计等你走回去你的腿也废了。”
余宛之把车停在了草丛里“你过虑了,我开车来的,就在前面。”
左安南“这种情况下开车,你不怕失血过多?”
余宛之觉得左安南在诅咒她“你,我没那么脆弱。”
左安南“等我。”
他交待了手下,开车送余宛之。上车前,余宛之看着左安南干净的车座,对左安南说“左安南,能把你的外套给我么,我改天还一件新的给你。”
左安南没有多问,而是脱下了外套递给余宛之。
左安南“去哪里,医院还是回你们风杨门?”
余宛之“回风杨门,这伤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看起来吓人而已。”
左安南看向余宛之的流血的小腿,此时余宛之正用他的外套扎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你还真不像个女孩子。”
余宛之“你总不是以为我要为了这点伤哭天喊地吧,那我还真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左安南“我哪里得罪你了么,你怎么对我这么冲?”
余宛之还是会因为杀了一些没有那么罪有应得的人而心烦意乱,经左安南这么一提醒,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没有,可能我就是这样吧,抱歉!”
左安南看到余宛之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关系。”
快到风杨门的时候,余宛之开口“左安南,我受伤的事情你不要和钟家的人说。”
左安南“为什么,你可是为了救他们受的伤。”
余宛之“我不想再和钟家扯上什么关系。”
左安南答应了“好!”
等到左安南的车开到风杨门的时候,范上原和董舒扬已经等候在门外,范上原看到余宛之腿上的伤,立马抱起余宛之。
余宛之“二哥,我自己能走。”
范上原“我知道。”然后抱着余宛之就进了屋子,余宛之虽然嘴上说着让范上原放自己下来,但是依靠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这就是为什么,当她看见钟旭川关切地抱起钟允珍的时候,脸上虽挂着微笑,在他转身的那一眼,竟会觉得自己无人关心有几分可怜,而红了眼眶。
现在回到自己的家,可真好,有着疼爱自己的兄长。
留下董舒扬和左安南道谢,左安南看着两个人进入屋子的背影,董舒扬望着左安南“左主席,今天谢谢你了,但是宛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左安南把他知道的一切和董舒扬说了。
董舒扬若有所思“嗯,那拜托你了,宛之受伤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
左安南笑了笑“你们风杨门的人还真是奇怪,还有做好事怕人知道的优良家风吗?”
董舒扬“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们不愿意惹更多的麻烦而已。”
左安南和董舒扬道别后,开着车离开了风杨门。期间他看了看那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的副驾驶位置,想着这个余宛之还真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呢。
医生处理了余宛之的伤口,伤口比想象中的要深了几分,嘱咐余宛之不要沾水后留下药膏离开了。
范上原在一旁叨叨个不停,“余宛之,你可真是好样的呀,出去的时候活蹦乱跳,回来的时候就挂彩了。”
余宛之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啊?”
范上原“谁叫你非要多管闲事呢!”
余宛之无话可说“我。。。。。。”
范上原摸了摸她的头“虽然这次只是个小伤,但是你要长长记性了,以后千万别拿你的善良去冒险,世界不是你能拯救的。”
余宛之“我知道了,你可真唠叨!”
范上原转了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伤口疼吗?”
余宛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范上原起身要走,余宛之“二哥你去哪儿啊?”
范上原“叫阿姨晚上多炖个肘子。”
余宛之笑了“可以可以,叫阿姨别放酱油啊。”
范上原“就你这样,还知道爱美呢?”
余宛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范上原笑着去交代了。
董舒扬送完左安南,走进余宛之的房间看望余宛之,“怎么样,伤口疼吗?”
余宛之皱起眉头“嗯嗯,很疼啊,大哥。”
董舒扬“那怎么办,我叫医生赶紧过来。”
余宛之拉住了董舒扬,噗呲一声“哈哈,大哥我逗你的呢,其实只有一点点的疼而已了。”
董舒扬拍着余宛之的小脑袋“你还知道疼就好了。”
余宛之往董舒扬的手上蹭了蹭,“大哥,我觉得如果不是你跟二哥经常拍我的头,我应该还能再长个五六厘米。”
董舒扬笑了“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高的个子干什么?”
余宛之“拍回你的头。”
董舒扬“那五六厘米可能不够。”
余宛之笑得开心,董舒扬看着她,温柔地说,“宛之,哥哥不觉得你这次做得是对的。”
余宛之收敛了些“二哥教育过了啦!”
董舒扬“你听进去了么?”
余宛之小声道“嗯。”
董舒扬“记住,我们只能取我们敌人的性命,雇佣除外。”
余宛之“明白。”
董舒扬又不忍心再责怪“你今天拿了多少条命?”
余宛之低着头“5条。”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每次杀过人后,董舒扬总要问她数字,从她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了。但是董舒扬问她她就如实回答,她也好奇过这个问题,董舒扬说只是问问。
董舒扬看着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的余宛之,“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不要乱往外面跑。”
余宛之点点头“大哥,你看到那边椅子上的西装了吗?”
董舒扬“嗯。”
余宛之“左安南的,但是被我弄脏了,你想想办法还别人一件新的。”
董舒扬“你弄脏的,为什么要我去还?”
余宛之撒娇“大哥,你不是说了这几天不让我乱跑吗,所以就只能拜托我亲爱的好哥哥了。”
董舒扬“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余宛之给了董舒扬一个飞吻“爱你呦!”
董舒扬笑了笑,看着面前孩子一样的女生无语,准备起身回房处理工作去,余宛之喊道“大哥。”
董舒扬回头“又怎么了,我们宛之小朋友。”
余宛之“记得要准时来帮我换药啊!”
董舒扬“都多大了你,还不能自己处理么?”
余宛之“我懒,再说好不容易受一次伤,才能获得让大哥你服务的机会呢。”
董舒扬“你这话说的,我都怀疑你是故意受伤的了。”
余宛之撅起嘴巴“不是故意的。”
董舒扬笑了“好的,知道了,但是你要保证下次保护好自己,如果说你三个月内再受伤我是不会管你的。”
余宛之“大哥你也真是,我受伤你还要限制时间。”
董舒扬“我要是真能限制的话,我会限制你一辈子。我只是担心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过个四五天就把自己弄得要不青一块紫一块,要不就是哪里又添了新伤口。”
余宛之“这个你就得问范上原去了,要不是他和我打架,我也不至于!”
恰好这时候范上原出现在门外,“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呢?”
余宛之立马换了表情“没有没有,哪敢呀,你说是吧,大哥!”
董舒扬没有回答,笑着走开了。
范上原的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净,切好的水果,余宛之盯着水果,笑嘻嘻的说“二哥,给我的么?”伸出手去。
范上原挪开递到余宛之面前的果盘“本来是,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自己吃。”
余宛之立马示弱“二哥,你看在我行动不便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呗!”
范上原“我觉得,你不值得可怜。”
余宛之立马大喊“大哥呀,大哥,董舒扬!”
范上原赶紧把果盘移了回来“好了,小祖宗,你别喊了,给你给你,都给你。”
余宛之尝了一口多汁的大西瓜“这才差不多,非得逼我出大招。”
范上原指着余婉之的头“你说说,从小到大,你除了欺负我,还能欺负谁去?”
余宛之笑了“我哪有欺负二哥呀,我只是和二哥友好相处。”
范上原翻了个白眼,意思是“就你余宛之好意思说这话的。”
余宛之稍微温情了一点“二哥,其实我发觉,这些年,你越来越体贴了。”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应该是从董舒扬的离开之后吧,风杨门只剩下他们俩个相依为命。
范上原被余宛之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搞得措手不及,把果盘搁置在桌上“你吃你的水果吧,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余宛之笑了,小声说“切,我们厚脸皮的范上原哥哥还不好意思了。”
范上原笑着走开房间。
此时,医院的病房里,钟允珍已经清醒过来,钟旭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