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来了这永安镇,晚上安静的狗都不叫,马大哈吃饱喝足就睡了,哪还会有什么其他动静。
秦臻心生警惕,她拿起手旁的子母剑,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去了院子里,只见两个黑影正在她院子里翻找。
其中一个人边翻还边骂骂咧咧,“妈的,这新来的总兵也是穷得叮当响,前几任多少还有点货,她这里除了一堆破木头,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人走进马厩指着马大哈道,“这不还有匹马么?待会儿把它。。。”
话还没说完,马大哈后蹄子飞起,“当”的一声那人瞬时就被踹飞出马厩,摔在院子中间,他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发出两声微弱的呻吟便昏死过去。。。
马大哈抬头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指指指!指你妈指!什么档次也配指你马大爷?活得不耐烦了,敢打马大爷主意的人还没出生!
秦臻两眼一眯,倒抽一口冷气“嘶”,这下挨得够瓷实。。。马大哈确实彪悍,不用自己出马,它一马就能摆平。。。看这毛贼的状态,就算治好了也得流口水,
另一人见状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的鼻息,也顾不得再继续翻找,将他扶起,之后还想伸手去牵马大哈的缰绳。
马大哈一双马眼炯炯发亮,它掉过头屁股对着那人,蹄子翘在半空中还弹了两下,对着毛贼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臀大肌和腿上发达的肌肉,威胁意味十分浓厚。
有这么个前车之鉴还敢再来?大爷看你是瞎子见岳丈——有眼不识泰山。
来啊!今儿个马大爷非得叫你们涨涨见识,看看什么叫孔武有力,一击必杀,不把你们俩踢成傻逼不算完!
那毛贼见状,慑于马大哈的蹄子,裹足不前,马大哈还在那儿不停蹬蹄子撅腚展示着它健美的肌肉。
毛贼无法近身,犹豫片刻,终于放弃了它,决定先将同伙背出去。
秦臻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在镇子上兜了一圈。
嚯,永安镇今晚还挺热闹,五个偷呢,这个扶着那个受伤的出去了,两个在总兵府隔壁,还有一个在县衙陆仲家院子里忙上忙下,来回翻找,东西掉在地上,砰楞嗙啷的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这小偷动作大开大合肆无忌惮,陆仲两口子不知是不是睡死过去了,一个木盆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子里也没一点反应。
?
秦臻猛然想起陆仲之前说的话,山里还有一伙山匪,每年都来抢个几次,不用怕,只用当作没听到,也别去管他们,他们抢完了就走了。
难怪,永安镇的城门无人把守,所以今晚这是招贼了?
她跟了一路,果然他们一个个动静这么大,镇上的百姓没一个敢出声,有人是睡得死,有的悄悄将门阀紧了紧,然后躲进被窝蒙起头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说不准以前陆仲就是这样交代的,遇到这伙山贼就任他们抢,跟钱财相比当然是命要紧。
况且这永安镇之前破破烂烂还能抢些什么?为了些不值钱的东西送命就更划不来了。
镇上的百姓都是穷苦人家,憨厚老实,也都很听话,破财消灾。
这五个山贼在镇子上大大咧咧兜了一圈,最后碰了面。
“老七怎么了?”
其余三个毛贼见了同伴的惨状,都大吃一惊。
“别提了,我们两个去了总兵府,妈的新来的总兵穷得叮当响,还不如前几个油水多,我和老七找遍了,什么都没找到,独独院子里有匹马,老七就想去牵那马,却被那马踢了一脚。”
“啊这?死了没?”其中一个山贼伸手放在老七的鼻子下面,感受到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流。
“没死就好,你们俩真是废物,抢个东西没人阻拦都能把自己伤成这样,还不是被人打的,还是被马踢的,你看看这像话吗?”
“就是,你俩回头找个黄道吉日去拜拜算了,喝凉水都塞牙,走在平地上都能把脚崴了。”
“那马彪悍的紧。。。你们光说风凉话,你们怎么不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听话捅一刀就老实了。”
说到这里,三个毛贼便调头往总兵府行去。
秦臻将子母剑插在腰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溜达回去。
三个毛贼边走还边聊。
“诶,这镇子的城墙怎么修起来了?”
“你才发现?”
“都破了多少年了,烂得风一吹就倒,也没见陆仲修过。”
“永安镇你们还不知道吗?从上到下就陆仲一个县令,连个衙差都没有,他修个蛋!他倒是想修,他那县衙老子都懒得抢。”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没钱,这城墙怎么修起来的?还有这路?”
“你这么一说,咱们这次到手的东西比着以往还多了不少。”其中一个毛贼拎了拎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还隐隐有母鸡的叫声。
“没错,回去了咱们跟萌萌老大说一声,明天多叫点兄弟过来。”
“好!”
三人聊着聊着便来到了总兵府。
只见府门大敞着,刚刚抱怨二贼的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牵马。”
于是二人就在门口,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那人的叫声,“诶!快来帮忙!这马确实难搞!”
门口的二人听到他的叫声急忙进了院子,
马大哈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嘶鸣。
妈的有完没完了?!愚蠢的人类扰马清梦,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臻!秦臻!狗东西不知道死哪儿快活去了,关键时刻还得靠马大爷!
“妈的,这马这么脏,还这么凶,要它干嘛?”
“好歹是匹牲口,牵回去拉磨!”
马大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拉你妈的磨!驴才拉磨!老子是你马大爷,万里挑一的神驹,你给老子拉车,老子还嫌你档次不够,瞎了汝之狗眼!
三人一马虎视眈眈,双方正在对峙,突然,“吱呀”一声,总兵府的大门发出响声,在寂静的冬夜,让人听了觉得毛骨悚然。
而后又是轻轻的“咔嗒”一声,门阀落下的声音。
三贼汗毛都竖起来了,寒冷的冬夜,硬是出了一身汗。
良久,没有声音再传出来,其中一贼咽了咽口水道,“怎么回事?老三你去门口看看。”
“你让我去你怎么不去?”
“别吵了!”另一贼打断他们两人的话,“咱们一起去!”
三人壮着胆子又来到门口,只见刚刚还大敞着的总兵府大门,现在已经紧紧闭上了。
正中间站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影,她隐在暗影中向着三人道,“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这么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