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问:“那此蛊以前是谁人的?”
“最早的美人蛊出现在西夷。听师父说,当年西夷皇宫出现一名妖妃,祸乱西夷皇室。从太上皇到皇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周以安道,“但其实善于用蛊的,是南疆人。”
周以安似乎也想不明白,长眉紧紧地拢到一起。
“妖妃是南疆人?”叶清欢也皱起眉。
皇族重血统,秉承“非我族内,其心必异”的原则。
即使有皇帝心仪的外族女子,也只是当个玩物,不会过于放纵,更不会给她实权。
西夷这波操作,委实有点儿离谱。
再回忆白艳艳的容貌——反正她觉得没到让男人见之不能忘的地步。
“不,妖妃是真正的西夷人。”周以安说。
叶清欢愕然:“师承南的西夷人?”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妖妃是被烧死的。据说,她死后还烧出一颗红色的丹珠。被西夷皇室收藏起来。”
“古往今来,只听说高僧能留下舍利子。还未听说过养蛊女死后留丹珠的。倒是稀奇。”叶清欢都听玄幻了。
周以安也觉得挺神奇,甚至有些向往:“若有机会,我倒想看看那丹珠究竟有何用处。”
“师兄,眼下***盯着你。希望把师门的力量据为己有,还是低调些,明哲保身的好。”叶清欢劝。
总觉得和妖妃沾上边的,都带有危险性。
“别怕,我有分寸。”
“好。”
周以安歇了一晚,又在盛京大街露了个脸,便匆匆赶往西关。
这些消息,都被准确地送到沈容和***那里。
***被禁足不能出门,但沈容可以去看望啊!
干女婿呢!
“周念念竟如此冲动,坏我大事。”***非常生气,美目中流转着浓烈的恨意。
“殿下,只能让沈凛死在西关了。”沈容幽幽长叹,眉眼间表现出不舍。
***斜睨他一眼,冷笑:“若舍不得,便罢了。”
沈容:………
“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本宫理解。”***垂眸,欣赏着今日新涂的丹蔻。
红艳艳的丹蔻如她的容貌一样耀眼夺目,只是那修得又尖又长的指甲,像会撕碎猎物似的。
沈容急忙表态:“殿下不必担忧,容心中大业胜过一切。”
“那好,你想法子杀了沈凛。”***说。
“可是我……”沈容没有底气。
***嘲弄地笑了:“怎么?腿废了,脑子也废了?”
“不是……”
“那就发挥你的才能,让本宫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是。”
沈容垂眸应下,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成拳,胸膛起伏的节奏逐渐加大。
沈凛,你的死期到了!
你死了,沈家军就是我的!将来大夏的青史上留名沈将军,便是我沈容!
“殿下,我需要人手和资金……”
“可以!”
***手一挥,徐长卿便上前躬身:“三公子尽管吩咐。”
“多谢殿下!”沈容舒了口气。
自从柏清死后,珍珠养殖场被官府没收,他便断了收入。
当然,将军府继承到的田产铺子也能创造收益,只是那收益和他需要的钱比起来太微薄了。
“但是沈容!如果你不能成功,休怪本宫翻脸不认人!”***冷冷地威胁。
暖洋洋的殿中似乎瞬间就飘起风雪,令人觉得寒冷、压抑。
沈容心头一紧,颔首:“容会竭尽全力!”
阿九随侍在沈容身后,都被压抑的气氛搞得心慌。
从***府出来,便问:“三公子,咱们要如何下手?”
“当然是借西夷人的手,让沈凛死在战场上。谁都不会怀疑到我。”沈容眯着眼睛,说。
“可是咱们与西夷人并不相熟……”
“所以,要用钱打通关系!”
说到钱,沈容想起了白芷:“改道,去看看白芷的铺子。”
“是。”
……
马车改道,驶向盛京西街。
白芷的店铺正在装修、招工,看起来如火如荼前景光明。
沈容打起车帘,看着白芷忙进忙出。
“摆这里摆这里!”
“窗外边也要挂上小灯笼串,一开窗的时候客人就能看到灯笼倒映河中的景象。”
“……”
白芷声音嘹亮,干劲儿十足。
让沈容想起在北境刚认识她的时候,也是这般活力四射。让他枯零的生命增添了无数阳光。
她无数次鼓励他,说什么“就算身有残疾,也能干出一番事业”等等。
分别不过几日,倒叫人开始怀念了。
“三公子,您都来了,不如给白芷姑娘说几句软话,哄她回去?”阿九轻声说。
“她哪来的钱开铺子?”沈容不答反问。
阿九道:“是二夫人借给她的。”
“叶清欢心里还是有这个表姐的。”沈容缓缓勾唇,眼中却是冰雪般的寒意,“也许从最初,她就知道白芷是她的亲表姐,只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才故意不和白芷相认。”
“可到现在,二夫人也没认她。而且,寻亲告示已经张贴全国,也不见白家的人寻来。也许她们全都被白家放弃了。”
“没有白家的钱力支持,她就更配不上我了。”沈容冷笑一声,放下车帘,“回府。”
“是。”
车轮滚动时,忙碌的白芷终于停下来,眼神复杂地目送马车远去。
他来看她了,却只是停留了片刻。
甚至,没有喊她一声……
绝情的男人啊!
白芷摇摇头,晃走男女之情。然后,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玲珑布庄。
大年夜才被烧成废墟,如今已经重新建起新楼,比以前更大更豪华。
有钱就是好,说赶工期就真的赶出来了。
不像她手头紧,做什么都要精打细算。自己能干的活儿,绝不花钱请人。
唉!钱啊,她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像叶清欢一样的富婆?
还有白家,究竟还要不要自己的女儿了?
“哟,这位小娘子的店装修得很别致啊!”
突然,一道娇媚的声音引起白芷的注意。
回头看去,娇艳的女人像一朵盛开却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花,俏生生的站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