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荒漠上升起,照亮整个营地。
余武从大帐出来了,满脸的无奈和愧疚。
看到沈凛,直接跪下:“将军,昨晚我……”
“起来吧!准备怎么办?”沈凛不问缘由,只要结果。
余武心情复杂:“我说对她负责,她不要……”
“这怎么能行?”沈凛皱眉,“既已失身,将来如何出嫁?”
“将军,我,我是真的喜欢她……”余武低着头,憋闷的声音接近呜咽。
昨夜一场欢愉,是他这辈子幸福的巅峰。今天,像被抛弃在冰湖,身心透寒到绝望。
都是夫妻了,她还是不要他……
“喜欢就行,慢慢说服她。”沈凛把余武扶起来,“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谢将军!”
余武闷着头回自己的营帐。
周念念已经穿好衣服,却待在沈凛帐中不肯出来。
照顾她的女孩进去了两次,都劝不动。
沈凛只能掀起帐帘,让外面的光和风灌进去的同时,也为自己进帐做了避嫌。
“念念,余武真心喜欢你。”沈凛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和他已有夫妻之实,就嫁了吧!”
“我不!”
周念念执着地大声拒绝,眼睛通红,早就哭过了。
沈凛问:“那你想怎么办?”
“你嫌弃我了,是吗?”周念念声嘶力竭地问。
沈凛皱眉:“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你啊!昨晚,我是为你而来……”
“幸好不是我,不然你会被一掌拍死!”
沈凛目光骤冷。
心想:以后我可得好好提防着你!千万别污了我的清白。
周念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凛。
他要,拍死她?
“此事在军中影响不佳,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和余武成亲,要么离开。”沈凛沉着俊脸道。
“将军,为何连你也要逼我?”周念念再次哭了,“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啊……”
“本将从不曾接受你的心意。如今你这样,能怨谁?周以安不日便会到西关,你自己想想怎么面对他吧!”
沈凛拂袖而去。
不久,就有小兵进帐请周念念离开。
军中都是男子,周念念一个女人跑出跑进已经很惹眼了。她又和余武搞这出,看她的目光里难免有些异样。
像针刺到周念念身上,令她无地自容。
最后,她捂着脸跑离军营。只留下一句话:“死也不嫁余武!”
沈凛怕出事,通知了余武。
余武赶紧牵马去追。
也不知周念念要跑去哪里,两人竟几天都没回营。
与西夷摄政王的“配合战”近在眼前。
利益越大,风险也越大。
沈凛又给叶清欢写了一封信:“夫人,见字如面。我欲置沈容于死地,待事成便可回京。若有波折,你务必相信我定会回来。”
但是,若他不能回呢?
沈凛思前想后,又写了一份“放妻书”,压在自己的箱底。
如果他战死沙场,便放她自由。
守宫砂还在,她能清清白白再嫁好人家。
他不知道,叶清欢也收到了白艳艳的密信。
“嘉和县主认摄政王为父,得封郡主,生活安全无虞。”
怎么会这样?
叶清欢震惊了。
这不是认贼为父吗?若让大夏皇帝知道,西关的仗都不用打了,直接判嘉和一个投敌之罪!
“夫人,这事要告诉将军吗?”风荷忧心忡忡,“嘉和县主真是疯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嘉和她没有疯啊!
她为什么要认摄政王为父?
是为了能换个地方好好活着吗?
“马上写信给将军。”叶清欢道,转瞬又喊停,“等等,若这是嘉和心甘情愿留在摄政王府,将军是没办法把人带回来的。”
“那将军在宫里立下的军令状……”
就不能完成!
军令状之下,不是功便是祸!
叶清欢的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跌坐在椅子上扶额。
难道她还是无法改变沈凛的命运吗?
心揪了起来,强烈的不舍感席卷而至。
沈凛,沈凛……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风荷催促,“这么大的事得让将军知道,但这仗若打不下去……”
“除非两国和谈。”
叶清欢闭阖着眼,慢慢蜷起无力的手指。
风荷眼前一亮:“可是,大夏与西夷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西夷人总想破了西关,长驱直入攻占我大夏领土,皇上怎么可能与西夷和谈?”
“是啊,这么多年的战乱。大夏早就想灭了西夷的威风。”叶清欢喃喃道,“即使是西夷主动和谈,咱们皇上也未必能答应!”
大夏的县主认贼为父,让大夏脸面何存?
更何况,西夷摄政王冷血无情,手段狠辣,怎么可能主动和谈?
只怕皇帝会下令杀了嘉和,一雪前耻!
“唉,就算我们打赢了,嘉和县主也不愿意回来的吧?”风荷叹,“若是我,只要能正常的生活,在哪儿都没关系。”
叶清欢缓缓点头。
所以,这可能就是嘉和愿意留在摄政王府的原因。
再没有什么比待在***身边更可怕的了……
年轻貌美的嘉和只要没有生命危险,总有法子活下去的。
“夫人,咱们要早做决定。”风荷催促。
叶清欢深呼吸,站起来问春燕:“咱们现在能动的现银有多少?”
“一万三千两。”
“马上组一支商队,混入西夷!”
春燕等人都大吃一惊:“可是,咱们卖什么好呢?”
“珍奇之物。”叶清欢冷冷勾唇,“把我嫁妆里的珍奇物品都挑出来,送去西夷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