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其他人，因为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杜羽便用了前几天连着熬夜睡眠不足的理由来掩盖问题。
苏以沫察觉到了异常，但跟杜羽对了眼神后，她便明白了这次晕倒的原因跟那个期限有关。
身体没有问题，杜羽便没在医院久待，直接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然，也没收徒。
这么折腾了一番，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再加上之前杜羽晕倒导致买食材这件事不了了之，干脆就把聚餐地点换成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高分餐厅。
“来来来，小羽，多吃点这个，补补身体，男生怎么可以这么虚呢。”
李芸一脸揶揄的夹起一块海参，放进了杜羽碗里。
看着她的动作，杜羽愣了愣神，随后李芸也反应了过来，瞟了眼四周，看到了自家外甥女和顾言那古怪的面色。
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了点对于她作为老师的身份有点虎狼之词的话，李芸赶紧化作鸵鸟，低头扒饭。
一旁的苏以沫有些疑惑的看向几人。
“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仿佛是被一道无瑕白光照穿了自己的内心一般，小社恐和顾言先是微微讶然，随后快速摇了摇头，也学着李芸的样子低头扒饭。
感觉自己有点局域网的苏以沫露出一个可爱的懵懂表情，随后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转过头也去帮杜羽夹菜。
李芸和苏以沫都有了动作，顾言和小社恐自然也不会缺席，很快，都不需要杜羽自己夹菜了，他的碗一空，就会有一双筷子伸过来续上。
杜羽还不想这么堕落，想要自食其力，但实在拗不过她们几个。
其实主要是顾言和苏以沫两人，她们两个知道的多一点，藏有心事，再加上杜羽胳膊没好利索，便不自觉的想多帮他点。
而不太擅长表达的小社恐和吃的开心的李芸看到她俩的频率以后，忽然感觉自己一直这么看着有点不太合群，便也被带动起来了。
这次聚餐让杜羽有幸体验了一回什么叫顶级病号待遇……
整个过程中也没再出什么意外，就是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旁边一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撇下还剩不少的菜品直接离开了，嘴里还莫名嘟囔着诸如“麻蛋，加餐加饱了”“真该死啊。”“待不了一点”之类的话。
聚餐结束后，因为要赶明早的高铁，小社恐和李芸先行一步离开，剩下三人沿着街道，伴着夏日夜晚的熙熙攘攘轻轻漫步。
“你今天这个现象……后面还会有吗？”
走了几步，苏以沫忍不住开口，面带忧色的看向杜羽。
一旁的顾言也抬头看了过来。
看着她俩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杜羽心中一暖，当下赶忙出言解释道。
“还会有吧……六年前那段时间也有过一阵，不过没有这次激烈，但是放心，应该是一种预兆，除了头疼以外，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看着杜羽那看得很开的样子，顾言她们俩反而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顾言想起杜羽给她提过的一些细节，开口问道。
“那些预兆……能看出来了是什么意思吗？”
杜羽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
“有点像是睡醒后就忘记的梦境，只记得自己做过梦，但不记得其中发生了什么。”
一点头绪都没有，三人没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而是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看着顾言和苏以沫那难以掩饰的心事，杜羽眼眸微动。
[现在想让她们开心点的话……告诉她们我没有大碍事是没用的……是要让她们感觉到对我有实质性的帮助吗……]
想着，杜羽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家商业综合体后，他眼睛一亮。
[实质性的帮助……最简单的话……应该是突出陪伴的价值吧……]
有了想法后，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开口道。
“咱们去那逛逛吧，有你们两个陪着，我估计能被其他男同胞当做仇人。”
杜羽故意说的很下头，但听了他的提议，顾言和苏以沫对视一眼后，心情忽然轻松了些许，随后一同冲着杜羽露出了各具特色的动人微笑。
他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在听到两人异口同声答道的“好啊”后，才回过神来。
……
“你看你这技术，都没有我这胳膊上打石膏的抓的准。”
“滚蛋！游戏币是以沫买的，一定是蹭了她的欧气。”
这时，旁边正巧传来了苏以沫的声音。
“你们看！我抓到这个大的了！”
闻言，杜羽瞥了眼一旁从机器里掏出一个堪比半人高的大娃娃的苏以沫，沉默片刻后回头看向一脸呆滞的顾言。
“……你说的没准真有点道理……”
不过到后面，杜羽的面色也绷不住了。
他和顾言已经有些麻木了。
什么推币机随手一丢直接触发金币雨血赚几十币啊，什么随便挑个游戏机就发现还有上个人忘了用的一次游戏机会然后直接一下出货什么的。
这种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几年都不见一回的小概率事件，在苏以沫这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最后甚至惊动了游戏厅的店长，亲自出马，希望三人能帮忙拍个宣传视频，不露脸都行，只要人出镜。
杜羽他们询问了下苏以沫的意见后，便放松的配合起来，毕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要玩就行了，店长直接把他们三个花的币全包了。
就这样，杜羽他们三个收获了快乐，还不用担心玩的太过引起店家不满，而店家收获了顶级广告，成功双赢。
最后看了眼店长那边拍的视频，确定没有问题后，三人抱着大大小小的奖品，一脸满足的从游戏厅离开。
“喂喂，我现在还是伤员啊，你这把东西全往我这塞是不是有点不人道了？”
坐在商场里的长椅上，杜羽从面前怀里的一堆娃娃中探出头来，看向一旁还在往上堆的顾言，嘴角抽搐不已。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显得你技术高超成功带妹吗……你看旁边那几个哥们的眼神，就差恨不得直接把你取而代之了。”
说着，顾言斜了杜羽一眼后坐到了他身边，向他的方向靠了靠。
“来以沫，你也靠过来点，咱们来张合影。”
咔嚓的拍照声落下。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完美的合照。
顾言不怎么拍照，所以不太会做表情，但透过屏幕看着上面的杜羽，她也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配合着清丽出尘的面容，如同画中仙一般。
而另一边，则是能够与她一同争辉的另一种绝色，那清纯可人的温婉气质从微翘的嘴角洋溢而出，占据了合照上的另外半壁江山。
温柔与空灵，婉约与出尘，两种气质环绕在杜羽身边，让他也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看着合照上贴近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和从一大堆战利品中探头的自己，杜羽出神良久。
但等他一抬头，蓦然感觉整个商场里多了许多锐利的视线……
感受着那些一看就含妈量不低的目光，杜羽失笑一声，随后瞥了眼此刻早已放松下来享受快乐的顾言和苏以沫，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