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听对方要证件,张二河习惯性往兜里掏去,随身携带身份证,这是前世住宾馆养成的习惯!
“什么玩意?”掏了个空之下,才想起来,如今才是八一年,他有个毛的身份证啊!
国朝身份证普及,还得等到1984年!如今出门能证明身份的只有两种,要么随身携带户口本,要么带着当地村镇开的介绍信!
“结婚证!”营业员高高的颧骨上两坨腮红,仿佛都在嘲笑张二河是个土包子!呲着满嘴龅牙轻蔑道:“没结婚证就敢带着女同志来开房,想进劳改队啊你!”
“想耍流氓啊你!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是不是想骗人家小姑娘!”
这龅牙大姐还是个热心肠,把手往柜台一拍,拉着封小芩劝说:“哎呀,小姑娘,这年头人面兽心的人多啦,可不能轻易让人骗喽!”
“我靠!我啥时候成人面兽心啦!”张二河被这位大姐搞的哭笑不得,关键她嘴还挺利索,拉着封小芩的手,嘴巴跟芝加哥打字机一般!
“这小子是不是要给你看手相啊,是不是要给你看病啊,是不是想带你去后山看金鱼啊!”
“我给你说哈,这些都是骗小姑娘的套路,你姐我哪样没经历过啊!”
“小姑娘啊,女人得把身子看好,可不能让人轻易骗了去!”
“行了行了行了!我们就住个招待所,哪儿来这么多话啊!”张二河实在被这位脑补选手搞的头大,伸手把县局开的介绍信掏出来,拍到了柜台上!
“有介绍信?”龅牙大姐拿起介绍信看了几眼,狐疑道:“有介绍信也不能男女住一个屋啊!霍霍小姑娘是犯法!”
看着张二河一脸囧相,封小芩乐的咯咯直笑!半晌才把自己的介绍信也掏了出来:“大姐,谢谢你好心提醒哈,我们是朋友关系,开两个房间!”
“就是,您赶紧开房间吧!”
好说歹说,龅牙大姐总算相信了两人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这才给两人开了两间客服!
张二河两人上楼的时候,底下柜台里还传来龅牙大姐的叮嘱:“晚上不许往女同志房间跑啊,乱搞男女关系是违法行为!”
“哎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早晚也是吃枪子的货!”龅牙大姐还是觉得张二河不像好人,准备晚上一定得多敲几次门!
“晚上要不要来我房间啊,我这里面有浴室哦!”封小芩换上林春杏送她爹纯棉大睡袍,洗完澡后,敲开张二河的房门:“还是热水呢!”
“你不冷啊!”看着衣着清凉的封小芩,张二河一阵无语!这种连体吊带睡裙,还是他给自家媳妇设计的!
为的就是以后肚子大了,穿起来方便!谁知道小姨子林春梨看见了,也吵着要了一套!
林春杏自己穿着也舒服,索性几个要好的姐妹,一人送了两套!算是过年的礼物!
像马香兰,封小芩包括大嫂和二叔家三个姑子,包括闻县长的儿媳妇都有!
“怕什么!”封小芩见张二河不敢看自己,嘻嘻笑着伸了伸光滑的小臂道:“真没想到,安宁市穷了吧唧的,招待所居然安了暖气!”
在八十年代初期,城里大部分地区是没有暖气供应的!也就是北上广几个大城市,会在招待所配备供暖设施!
“呵呵!正常,咱安宁可是旅游圣地,古代皇帝都得来封禅呢!一些老同志喜欢附庸风雅,总得照顾好吧!”
“嗯,那倒是!”封小芩也不真就是来勾引张二河的,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对于有些人的特权,她更是理解的很!毕竟她自己,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不管什么年代,特权总不会消失!你敢相信,在八十年代初期,很多贫困地区还在为一日三餐犯难的时候,就有人开着私家车带着相机去全国旅游了!
在看到一块肥肉都能掉哈喇子的年代,有人已经在减肥,在讲究饮食健康!
“走吧,一上午了,连口饭都没吃呢,出去找找看有啥特殊没!”封小芩调皮的跳了下脚,立刻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
张二河寻声望去,鼻血差点流出来,忍不住调侃她:“你不会想穿这一身出去吧!”
“想屁吃呢!姑奶奶这就去换衣服!”封小芩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不妥,小脸微红道:“说好了哈,这几天你付饭钱啊!”
“知道了知道了!几顿饭钱我还出的起!”别说饭钱到时候肯定会报销,即便是自己出钱,张二河也消费的起!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高超就给了他一沓全国粮票肉票!在市区,若是没有这些票据,两人还真得饿肚子!
“对了!”看着封小芩扭着蛮腰往她自己房间走,张二河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女孩子最好带着bra,不然以后容易下垂!”
“不~啊,啥意思!”对于张二河说到英语,封小芩一头雾水!她上学的时候,学的外语是俄文,对英语则是一窍不通!
这也是八十年代,国朝缺乏英文翻译的主要原因!
之前国朝几乎所有的机械设备,都是进口自大老苏,学校教的外语,也主要是俄语为主!
而英语成为国朝教育主课,还得等到82年,也就是明年才正式列为主课!因此封小芩没听懂也说得过去!
“呃!俄语中,就是лnфчnk啦!”无奈,张二河只能换了俄语发音,才让封小芩明白他说的啥意思!
“呸!臭流氓!回去我就找春杏姐告状!”捂着脸,噼里啪啦的跑回房间,好一会才感觉脸上的烧退下去!
中午的饭,是在隔壁国营饭店解决的!似乎张二河的话,真把封小芩惹着了,从招待所出来,小丫头一直冷着个小脸!
“汗!小芩,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就是提醒一下,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坐下后,张二河等着服务员来点菜,顺便安慰封小芩!
“哼!”小芩同志白了张二河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才严肃道:“张二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那么流氓的话也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