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歪瓜娱乐,结果发现你口中说的郑伟,是我堂姐宋溪溪的老公。”
“这样凑巧?”薄修景沉眸,他之前对宋婳一直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因此除了宋然,她的其他亲人都不不太熟。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五年前冒用了我的名字的人就是我堂姐,虽然我没有证据。”
宋婳这会子完全忘却了早上才和薄修景吵得不可开交,两人坐在饭桌上边吃饭边聊天,气氛还算和谐。
“对了。我堂姐现在已经成家,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你要是不信我,那就随你的便。”
“我有说不信你?”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宋婳对于薄修景还算是了解的,他对关瑶绝对是百分百信任的。
对她,他还真是没有给过多少信任。
就拿她摔伤了腿,厉沉给她处理伤口一事,他都能脑补出一场情色大戏。
可以见得,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今天除了去歪瓜娱乐和医院,还去了哪?”薄修景见宋婳迟迟没有拿出送他的皮带,耐性告罄,索性主动戳起了进度。
“我还去了一趟商场。”
“都买了什么?”
“买了一款男士皮带。”
“哦?”薄修景立刻接了话,“刚好我腰上的这条被烟头烫了个洞...”
他还没说完,宋婳就笑着补了一句:“我给大力哥买的。”
薄修景:“......”
他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默默地抬手遮住了皮带上的洞眼。
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他顿觉索然无味。
“今晚不用等我,我出去喝酒。”
“外面很快就要下暴雨了,你要是真要出去,记得自己带司机,别到时候大半夜又要我去接你。”
“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会让你来接。”薄修景郁闷得不行。
她明知道他很介意她的大力哥,当然他也能理解大力哥在宋婳心中的分量。
只是...她送什么东西不好,非要送皮带?
薄修景见宋婳没有挽留,出门的时候将门摔得比震天响。
“幼稚鬼!”宋婳吃完饭,提着购物袋心情愉悦地上了楼。
薄修景总说他送关瑶的房子车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不,她不过是跟他说,她想送厉沉一条几万块的皮带。
他都能爆炸成这样。
说白了,薄修景就是喜欢搞霸权主义,还特别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姐,你真不打算给姐夫送条皮带啊?”宋然从卧室出来,小声嘀咕道:“姐夫这人吧是霸道了些,但是你这么对他,他都快碎掉了。”
“他又不是花瓶,碎什么?”
宋婳心想,真正碎了无数次的,是她破碎的千疮百孔的心。
薄修景只需要踏出一步,她就能屁颠屁颠乐不思蜀地朝他走上九十九步。
可惜他连第一步都踏不出来!
这么多年,宋婳最介意的就是始终横亘在她和薄修景之间的关瑶。
她不相信薄修景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可他,偏就不舍得和关瑶断绝关系。
半夜三点,薄修景被刘忠扛了回来。
宋婳终归是不放心他,听到动静,赶在第一时间下了楼,“刘叔,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上下全湿了?”
“先生喝了一晚上酒,醉得厉害。”
“他说他失恋了,他还说他是雨中没人要的野狗,让我也别管他。”
“我没办法,只能撑着雨伞在他身后跟着。”
“先生手撕了雨伞...然后我就陪着先生淋了一小时的雨。”
话音一落,刘忠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鼻涕泡都给打了出来。
“刘叔,以后这种情况你自己记得撑伞。”宋婳赶忙搀扶起靠在玄关上面色异常酡红的薄修景,歉疚地对刘忠说道:“刘叔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洗完热水澡去厨房喝姜汤,我立刻去煮。”
“多谢太太。”
刘忠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家先生平时还挺正常的,最多就是暗示他开车的时候有点眼力见,让他将宋婳颠簸入怀。
今儿个他家先生就跟疯了一样,非要在雷暴天气淋雨,连带着他也跟着受罪。
“薄修景,你以后能不能别做这种事?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就算了,刘叔一大把年纪了,他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老婆。”
薄修景抱着玄关,好看的菱唇一张一合念念有词。
“真是的!都快三十岁了,还这么幼稚...”
宋婳拽着他的领带,强行将他领上二楼,“自己去洗个澡,别洗冷水,会感冒的。”
“我如果乖乖洗澡,你就不会和我离婚,是吗?”薄修景稳住了微晃的身体,低头认真地问。
“别墨迹,快去洗澡。有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宋婳将他推进了淋浴室,又担心他太醉会摔跤,刚巧宋然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宋婳就把宋然给拉了过来,“你仔细盯着你姐夫,别让他摔了。”
“姐夫怎么醉成这样?”
宋然站在卫生间门口,并没有走进去。
薄修景有洁癖他是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我没送他皮带吧。”
“姐夫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
宋婳困得不行,但还是下了楼,给他和刘忠去煮姜汤。
刚煮好姜汤。
宋然就急急忙忙地下了楼,着急地说:“姐,姐夫将自己锁在浴室里哭,我害怕。”
“啊?”
宋婳满脸错愕,薄修景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他是那种很难和别人共情,偏冷血的人。
这么多年,他只为薄老爷子掉过眼泪。
薄老爷子是他最敬重的人,她能理解他对薄老爷子的不舍。
但是今天,就因为一条皮带,至于吗...
“小然,替我关个火。”
宋婳回过神,匆匆忙忙上了楼。
打开淋浴室的门。
便见薄修景蜷缩在角落里,红着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薄修景,你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宋婳伸出手,给他擦干净脸上晶莹的泪珠。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薄修景这副模样,一时间她也慌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