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挂着沈淮之书院的事。沈夏跟王成寒暄几句,就下去做饭了。
王榴本想着去给沈夏帮你,被拦了下来,“今天姑父帮忙我也不累,你与舅舅多年未见,定是有好多话想说,你就在这里陪着舅舅。”
沈淮之也劝,“我去吧,娘跟舅舅好好聊。”
沈夏跟沈淮之刚走出门,王成就忍不住问起来沈淮之的来历。
王榴将这十来年的遭遇同沈淮之的来历一一说来,王成的拳头越捏越紧。
是欺负他王家无人吗?
大哥懦弱不愿管,不代表他这个做弟弟的就不管。
“阿姐,你不用管我,我去宰了这个王八羔子。”
王成说完就要推门而出,王榴及时怼住了门,才没让他出去成。
“都过去了,现在也和离了,前几日听婉儿说他虽然被放了,但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天收,咱们不必去计较了。”
王成纵横沙场多年,才不行什么好人好报这套,沙场无情,又有哪个将士不是保家卫国,不是好人?
不一样战死沙场,所以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他阿姐这么多年受得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要他的狗命,也要收点利息回来。
不过在阿姐面前他不会表现的太过分,“好,阿姐,既然你劝我,我也就不去了。”
“但是,他们沈家要是在想对你做什么,我王成绝不轻饶。”
见他答应王榴心里才算安定,她就想跟夏夏安心过日子,再也不想跟那种人扯上关联。
沈夏把鸡子处理好,切成小丁,放在油锅里炸,炸到金黄酥脆后捞出,再把切成条的里脊肉放到里面炸。
沈淮之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沈夏旁边给她添加柴,闲下来帮着洗些菜。
沈夏拿起之前做的冰糖,发现大部分糖已经结晶,变成块状,可以掏出来用了。
她十分欣喜,把冰糖放入油锅炒出汤色,再把炸好的里脊肉放入其中,等到里脊肉完全裹满汤汁,一道酸甜可口的糖醋里脊便做好了。
一股子香甜味直窜入沈淮之的鼻子,他抬头张望。
这一幕落在沈夏眼里就变成了贪吃,她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沈淮之,“尝尝?”
沈淮之也不推辞,拿起筷子尝了一下,相比于香辣,他更喜欢这酸甜口。
沈淮之点头:“好吃。”
沈夏已经习惯了这种评价,不管她做什么,沈淮之永远都只有好吃二字,仿佛不会说别的一般。
沈夏也拿起筷子尝了一下,先甜后酸,酸甜适中。十分开胃,不错。
“我已经打听了,镇上有个老先生教书很好,带出来的学生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要是你能拜在他的门下,定然可以考取秀才的。”
沈夏边吃边说,根本没注意到沈淮之热辣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筷子上。
她用的是他用过的筷子。
他俩用一双筷子?
“怎么不说话?”
“不行吗?”
沈夏的疑问打断了沈淮之的思绪。
“可是菊院的老先生?”
沈夏惊讶:“你也知道?”
沈淮之淡淡道:“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不曾拜访。”
他早就同老师说好了明日回去读书,只是看沈夏这么为他上心的样子,不忍打断。
希望她觉得这是她的功劳。
“那巧,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访拜访这位老先生。”
“读书嘛,咱们就要读最好的。”
沈夏的嘴里回味着刚刚的甜,想好了明日给沈淮之准备的拜师礼。
沈淮之颔首,“你安排的自然就是最好的。”
沈夏骄傲的点头,这话倒是很让她受用,沈淮之的嘴里终于能说出点好听的话了。
看着她骄傲的小表情,沈淮之觉得自己真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晚上沈夏做了一道偏辣的辣子鸡,又做了甜口的糖醋里脊,还炒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各种口味都有,就怕舅舅吃不惯。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桌子前,沈夏正准备说些庆祝舅舅回来的贺词时,门外传来了哭嚎声。
沈家门外。
沈老太太推着一个拖车,眼睛哭得红肿,像是哭了几天几夜一般。
推车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放回来的沈福田。
沈福田发着高烧,意识迷糊,嘴巴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说些什么。
这几日沈家可谓是乱了套,沈老二高烧不断,怀着孩子的高倩也不知所踪,沈老太太真是心力交瘁。
但现在不是她可以倒下的时候,她儿子还需要她照顾。
家里没钱了,她不得已将自己的祖宅卖了,请来大夫为沈福田诊治。
沈福田本来只是受伤了,好好止血,消炎,等伤口愈合了也就好了。
偏他的伤在隐蔽的地方,他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到底病在哪里,硬是拖着,又捂着不让人看到,直到伤口化脓了也不愿意让人看。
这几日发高烧不退,没有了行动能力,沈老太太才请来了大夫。
一个个大夫竟都摇头,让她准备后事。
老太太不愿,去镇子请大夫,都是这些大夫医术不好,才这么说。
来回换了好几个大夫了,钱也花光了,都没有大夫能治。
现在没地住了,也没钱了,沈老太太又打起了王榴的主意来。
她把能收拾的东西全都挎在小车上,推着沈福田就来了。
她就不相信都推到门口了,王榴那个小蹄子还能不叫她进去不成。
沈老太太到了门口就开始大声哭嚎。
“沈夏!沈夏!快开门啊,你爹不行了!”
“我滴儿啊,咱们命这么苦啊,都快不行了,女儿也不管。”
“沈夏你真不是人,你可就这么一个爹!”
沈老太太知道王榴和她儿子和离了,她奈何不了她。
但孙女还是他们家的,养她那么大,就是为了养老送终,现在怎么能一点用都没有。
孝字当头,自己的老爹怎么能不管呢。
此时家家户户都吃着晚饭,沈老太太在门口不断的哭嚎,怒骂,一时吸引了不少人,有些人为了看戏,端着碗就跑出来了。
“怎么又是她?”
“又来闹,还带了个人,不会是上次那个赌博的儿子吧。”
“啊,不会吧。”
好些人还记得沈老太太,议论了起来。
沈夏听见外面的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皱着眉头准备起身,被王成按了下去。
“夏夏,你坐着,舅舅来。”
王成练武,耳力极好,早就将外面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王成抄起家伙就往外面走,“真当我们家没有男人,奶奶的,都欺负到老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