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过来接待一下郡主,”
王成早早就瞥见了在马车上看戏的沈夏,他不欲和郡主有过多纠缠,喊来沈夏帮忙。
都偷看那么久了,他收点利息怎么了?
被点名的沈夏只好下了马车。
嘉璃郡主睁大了眼睛,刚刚的救命恩人竟然跟王成哥哥是一家人,她就说她和王成哥哥有缘分吧,每次遇见危险都能因为王成哥哥化险为夷。
嘉璃郡主自来熟的挽住沈夏的胳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沈府。
沈府不大,透着一股子温馨的气味,下人们也不似公主府的下人胆小甚微,看见沈夏都会愉快的打招呼,而且那笑容还是发自真心的。
嘉璃郡主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要比公主府好,她就喜欢这样鲜活热闹的生活。
一下午,王成为了避开嘉璃郡主,还没进门呢,又纵着马走了,快点查到当年的真相就能快点送郡主回去。
而这一下午,他确实收获颇丰,满怀忐忑的写了一封信给将军。
王成心里有些不好受,脚步沉重的踏进府邸。
府内嘉璃郡主和沈夏玩了一整天,十分开心,她觉得沈夏就是自己的知己,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的想法她都能接受。
看见王成回来,嘉璃郡主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奔过去,欢喜喊道:“王成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王成心不在焉的应声,眼神却在阿姐身上打飘,“嗯。”
嘉璃郡主粗心大意,却唯独对王成的心思敏感,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柔声问道:“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歇歇。”
她捧上一杯热茶,希望能驱散王成哥哥的坏心情。
王成接过茶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让你担心的。我想自己待一会。”
他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王成一口喝下茶水,温热的茶水下胃,温暖了四肢百骸,好像也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
是祸躲不过,阿姐到底能犯什么事情,让将军追查如此之久呢?
或许将军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恕阿姐吗?
王成思绪发散,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沈夏看着舅舅失魂落魄的离开,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泰山崩于山前而面不改色的舅舅面露难色?
晚饭后,王成终是敲响了王榴的房门。
王榴正整理着这些日子孩子们的绣品,想着一一记录下来,明天授课的时候好给他们纠正一下。
王成看着这样温暖善良的阿姐,想不出来她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将军追查至今。
为今之计,只能先弄清楚将军到底为何要查阿姐,才能想出解决之法。
王榴盯着奇奇怪怪的王成,“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生病了?”
说着还要去弹一弹王城的额头。
没有发烧了,奇怪。
王成拿下阿姐的手,温热的触感传至手心,这样好的阿姐,就让他违背将军的意愿一次吧,就这一次。
“阿姐……”
王成声音发颤,他真的害怕就算知道了,自己也不可能解决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姐赴死。
感受到王成与平时的不同,王榴关心道:“成儿怎么了?”
“阿姐可记得这块玉佩?”
王成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拿出玉佩。
这下轮到王榴震惊了。
“这玉佩你从哪里来的?”
王榴瞳孔震颤,只想抢过这块玉佩藏起来。
当初不是被婆母藏起来了吗?这么会到成儿手里。
王成见阿姐这副模样,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来阿姐是知道原因的,总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了。
王成将王爷指派他过来干嘛和最近查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阿姐,还将自己的猜测一并说了出来。
王榴一听,第一反应是保护沈夏,这是她唯一的崽啊,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夏夏是无辜的啊。
王成满目疑惑,这又跟夏夏有什么关系。
王榴想到那一夜的缠绵,她日等夜等,等到肚子都他了,他也没有出现。
没想到数十年以后出现,竟然是要将她找出来杀了。
难道那一夜是他的耻辱吗?
王榴心痛不已,但她已经不是怀春的少女了,无论如何她的夏夏不能出事。
王榴没有告诉王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他保护好沈夏,必要的时候带着沈夏远走高飞。
面对阿姐的嘱托,王成再不愿意也答应了。
他联系同僚,想着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必要的时候带着阿姐夏夏一起走。
如同阿姐放不下夏夏一般,他最放不下的就是阿姐了。
次日,嘉璃郡主起了个大早,想体验一下小县城的一天都干些什么,缠着王成带她出去玩。
从前他总是以京中杂乱,顾忌她的安全,不带她出去玩,现在他总算是没有借口了,总不能还不带自己去玩吧。
王成念着阿姐的事情,本想随便找个借口,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出去目的太过明显,到时候将军一查一个准,带着郡主出去遮掩一下视线也是好的。
“行,今天我就带你去竹山县转一转。”
嘉璃郡主开心极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外人,两人一同出行。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
嘉璃郡主笑的娇羞,回去好好打扮了一下。
另一边收到信的越国公越忠面露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备马。”
管家立于身侧,看着国公爷收拾行囊的样子,提醒道:“国公爷这是要出远门吗?皇上明天不是还昭您入宫叙事吗?”
越忠:“给皇上传话,事关我的后半辈子,明天就不去陪他叙旧了。”
“……”皇上您也敢拒,您可真厉害。
管家当然不可能像国公爷说的如此直白,只能委婉的表达。
收到传话的皇帝呆了,这小子难道一大把年纪了犯桃花了,竟如此冲动,半夜就快马加鞭出了城门。
待他回来,他可要好好相看相看,到底是何种姑娘,竟让他魂牵梦萦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