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哈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会思考了。
抱着他的人手臂收紧,他瞪大眼睛抱住她,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赫敏惊讶的捂住嘴巴,邓布利多这时赶到了,他抓住纳吉尼,睿智的眼睛里是惊讶和复杂。
眼前的这条蟒蛇已经失去了曾经作为人时的情感,它如真正的野兽一样,愤怒的对邓布利多嘶嘶叫着。
“马勒迪克塔斯,我想,我再也不能这样称呼你了。”
邓布利多是世纪上最后一个记得纳吉尼的人,他怜悯纳吉尼的遭遇,却对纳吉尼家族的母系血咒无可奈何,更让他不敢去看的是,这个一直和命运抗争的女性,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
哈利抖着手捂住阿斯托利亚肩上的伤口,那血流的太多了,烫的他手疼,心脏紧张窒息到快要说不出话来。
“利亚……你会,你会没事的,止血,对,止血魔法。”
一向自信于魔法的哈利,他握着魔杖的手第一次这样颤抖,不敢去看阿斯托利亚苍白如纸的面容,他死死的盯着那处伤口,尽力保持冷静。
“Fiery Sun……”
魔杖顶端泛出光芒,哈利将魔杖移到伤口上方,艰涩的挤出后面的咒语。
“Abracadabra。”
眼看伤口缓缓愈合,哈利却没有放下一点心,他沾满鲜血的手和阿斯托利亚的手紧紧交握,这双手凉的他心惊,更没有以往回扣他的温柔。
“利亚,你和我说说话,你不能离我而去。”
哈利看到阿斯托利亚肉眼可见灰败散去生气的容颜,脑袋里最后一根弦轰然崩断,他再也无法冷静,碧绿的眼里大颗大颗溢出泪水。
“哈利。”
阿斯托利亚的声音轻的随风飘散,哈利立刻把耳朵贴过去,哽咽着听她说话。
“不要为我过多流泪,相比于其他,我更高兴你没事。”
“我怎么会没事?”
哈利抱着爱人悲痛哀嚎,这是他在霍格沃茨发现的一朵生长于斯莱特林的茉莉花,单薄的肩膀一次次在流言蜚语中挡在他的身前,更是他抓在手里的光,如今就这样要散去了?因为那条可笑的蟒蛇?
赫敏发现斯内普在给受伤的巫师打入药剂,她顾不上对斯内普的恐惧,大步朝他跑过去,早已泪流满面。
“斯内普教授,去看看利亚,她受伤了!”
等到赫敏把斯内普带过来时,哈利早已悲痛到说不出话,他死死的抱着阿斯托利亚,散落的金发掩盖住她的脸颊,看不清她的面容。
“哈利,快让斯内普看看利亚!”
赫敏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在她说话时,斯内普已经沉着脸大步走过去,只是接近崩溃的哈利不愿意把阿斯托利亚交给任何人。
“哈利·波特,别阻碍我给她打血清!”
斯内普一把把哈利撕开,在哈利痛苦的悲嚎中,赫敏和罗恩紧紧的抱住他,艰难的制止他的挣扎。
血清魔药打入阿斯托利亚的身体中,斯内普这才去检查阿斯托利亚的生命体征,他的手一顿,总是紧蹙着眉阴沉的脸上划过一丝悲悯。
哈利挣开赫敏和罗恩,扑过去紧紧抱住阿斯托利亚谁也不给看,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阿斯托利亚的额头上,泪痕蜿蜒而下,他却不敢看爱人面庞。
埃利诺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内心没什么波动,转过头遗憾的和德拉科说道: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弊端,如果是我们遭遇这种事,在那条蟒蛇到达我们身边之前,有这么多人会挡在我们前面替我们去死,而不是波特那样无用的牺牲阿斯托利亚。”
埃利诺拉的评判冷漠到几近无情,德拉科看到不远处朝这边赶来的达芙妮,灰蓝色的眼眸里流转的光有些复杂。
“我想波特不愿意把阿斯托利亚交给达芙妮。”
“比起那些,这条该死的蟒蛇是谁看顾的,我想他应该为自己的忽视付出代价。”
吩咐着周围的人仔细检查脚下,别再混进来一个什么蟑螂螳螂一类的东西。
“真是令人厌恶的死亡。”
德拉科兴致不高,他没再去看哈利和达芙妮的争执,低下头一寸寸揉捏着埃利诺拉的手指。
“爸爸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你厌倦了吗?”
埃利诺拉合上扇子站起来,俯身轻轻抚摸德拉科的脸颊,德拉科顺从的贴在她的掌心轻蹭着。
“是的,这里令我烦闷。”
“那我们出去走走,伏地魔注定会你在这里。”
听到德拉科的话,埃利诺拉带着德拉科朝外走去,有巫师想要跟上来,被他们拒绝了。
初春的戈德里克山谷处处生机盎然,埃利诺拉和德拉科远离对峙的人群,他犹觉不够,犹豫了一下取出自己的飞天扫帚。
“要上来吗?”
他知道埃利诺拉不喜欢扫帚,没等她回话又换成了一张飞毯。
埃利诺拉有些好笑的答应了,她被德拉科抱在怀里,飞毯晃晃悠悠的朝山谷外围飞去,德拉科厌恶透了这场战争。
“艾拉,我真为以前的我而羞耻。”
德拉科忽然说道,他今天的情绪一直不高。
“怎么了?”
埃利诺拉一下下抚摸着他的手背,轻声询问他,做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曾经的我居然以成为食死徒为荣耀,真是愚蠢透了,当我清楚的知道伏地魔隐藏在纯血的荣耀下的谎言到底是什么,我只为曾经的我而蒙羞。”
“那不是你的错,他太会收买人心了,更何况你出生在纯血家族,自然想要扶持家族的荣耀。”
“我会的,但不是这样的方式。”
德拉科偏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低垂的眼睫掩去一切情绪。
“我想我唯一会感恩梅林的是,有你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会是什么样子,还会幼稚的和波特作对,愚蠢的为伏地魔而自豪,直到把我的家族推入深渊。”
“你低估自己了,德拉科。”
埃利诺拉轻叹一声,她制止了德拉科的自我唾弃,明白是刚才阿斯托利亚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冲击,她的德拉科一如既往的善良敏感。
“马尔福最善于权衡利弊了不是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会全心全意的为伏地魔做事,你知道胜利的一方在哪里,马尔福家族或许会出血,但绝对不会衰败,你会延续马尔福的荣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