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取自我的名字吗？”
夏旭接过了卡牌，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太阳，看上去像是撒着金粉。
“是的。”
“那被制作成卡有什么用？”
梦魇笑眯眯地说道：“会加入我的娃娃机厅里，为此，我还制作了新的棉花娃娃。”
说着，梦魇开心地拿出了一个夏旭形象的娃娃：“呐，这个就送给你了。”
夏旭接过：“谢谢，是挺像的，但是你就不能给我穿件衣服吗？”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啦。”
“……”
夏旭收起娃娃和卡牌，而后问道：“你特意让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吗？”
一阵海风拂过，金色的头发飘扬了起来，夏旭的目光被转移过去之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旭看向梦魇，她笑意盈盈，却很是虚伪。
“是你导致的吗？”夏旭问道。
梦魇用手指点了点夏旭的额头：“你知道梦是什么吗？”
“是处于快速眼动睡眠阶段时，大脑产生的声音和图像体验。”夏旭回答道。
“没错，梦境是视听和情感的表现，也是对记忆的整理。你所梦到的事情，要么来源于你的记忆，要么来源于你的潜意识。它或许是你的恐惧，你的期望。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
“你一个金毛还知道我们华国的俗语？”夏旭挑了一下眉毛。
梦魇随手扎起了头发，重新盘到脑后：“你说我的长相吗？我只是最近喜欢用这个形象，其实要我用华国人的模样也可以。”
“那你能变成我的样子吗？”
梦魇笑了笑，下一秒，她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化为一团黑雾，而后迅速重塑。
“如何？”
梦魇转了一圈，似乎颇为得意。
他现在和夏旭完全一模一样，就连衣服都是一样的。
“公主说，没有人类会长的一模一样，除非是鬼怪，她说的没错。”
梦魇笑得非常灿烂，说真的，夏旭是一个很少有表情的人，看到“自己”笑得这么热情洋溢，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那我梦里的人是你吗？”夏旭问道。
梦魇又变回了金发女人，靠在一旁的护栏上：“梦里？不，我没有进过你的梦。夏先生，您误会了一点，我并没有变得和您一模一样。我能变换的只有躯壳，而躯壳是最简单粗浅的分辨方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些人，他们很难认清别人的容貌，但却对别人气质的感知更加敏锐，他们通常依靠这种方式认人。”
夏旭说道：“不就是脸盲吗？”
“是呀，在分不清容貌的情况下，对于其他方面的感知才更为重要。我刚刚说的那些人，他们对周围人的性格、情绪、气场，甚至是气味，都更加熟悉。”
“不过你们大多数的人，似乎都更看重一副躯壳。”梦魇伸手，摸了摸夏旭的脸庞，“性别、年龄、身高、美丑…其实抛开这些因素，仅仅只是一个生命体对另一个生命体，才是抛却肤浅，最本真的交流。”
夏旭拿掉了她的手：“说正事。”
“梦里的人通常看不清脸，或者醒后回想不起来具体的长相，可你偏偏知道，ta在梦里是什么身份，或对应现实世界的哪一个人。”
梦魇双臂环胸，靠回了护栏上：“所以，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不知道梦里的人是谁吗？”
“……”
夏旭突然觉得头有点疼，刚开始是些微疼痛，随着他的思考和回想，转变为了剧烈的疼痛。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梦魇拍了拍手，打断了夏旭的思索，“这是你大脑的保护机制，别伤害到自己。”
夏旭长出一口气：“你们…还真是一群谜语人。”
梦魇依旧眉眼弯弯：“多谢夸奖。”
“没夸你。”
梦魇摸了摸下巴：“毕竟您那么聪明，能够瞒住您一些事情也是不容易的呢。”
“所以，现在我的权限有多大？”
“您可以试着问问看哦。”
“你听过阿尔叶斯塔这个名字吗？”
梦魇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就和阿尔贝的反应一样，震惊大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它也问了和阿尔贝一样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那你能告诉我阿尔叶斯塔是谁吗？”
“……”梦魇摇头，“抱歉，您的权限不足。”
“那么，索德是谁？这个总能说了吧？”
“那就要看您询问的是哪一位索德了。”
“你第一个想到的。”
“索德星系，以恒星‘索德’为中心的星系，目前尚未发现智慧生命。”
“我说的是…”夏旭还没来得及让梦魇别装傻，话却突然停住了，略一思索，而后说道，“我知道了。”
梦魇总算是恢复了笑容：“没有其他问题了吧？那么，我就先走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夏旭叫住了它。
“嗯？”梦魇回过头。
“我是否有权终止你的游戏？”
梦魇的脸又垮了下来，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为什么？不好玩吗？”
“这与副本无关，而且破坏了我的副本进度。”
梦魇撇嘴，不开心地说道：“公主和国王都没有插手过我的游戏，你凭什么？我不同意。”
说完，梦魇气呼呼地走了。
齐夜没说错，试图改变梦魇的游戏会激怒她。
不过鉴于夏旭当前是拿着国王信物的贵宾，梦魇也没法当场撕破脸，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过夏旭估计这家伙心里正盘算着给夏旭穿小鞋。
毕竟之前游戏厅的时候，梦魇在夏旭手里吃了一次亏，这次又在他这里受了一次气。
这家伙看起来就和阿尔贝一样小肚鸡肠，就算没法明着对付夏旭，暗地里也难免暗戳戳报复。
不过，夏旭不在乎。
他连真正的邪神都不曾害怕，又怎会害怕连半神都不算，只能被称为鬼怪的梦魇？
海风又一次吹过，灌入夏旭的衣领，有点冷。
夏旭感觉有些不对。
今天，风似乎格外大。
刚刚光顾着和梦魇唠嗑，也没有留意外面的风。观景台并不是全开放式的，否则感受更明显。
夏旭拿起望远镜，向轮船航行的方向看去，只见目前所在位置的天空还是正常的，然而行驶方向的上空，乌云缓缓聚拢，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船下的水面当前还平静，但就在前方，海浪似乎也已经涌动了起来。以目前的行驶速度，再有几十分钟的时间就要进入那个区域。
就算夏旭从未参与过真正的航海，也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了。
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