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刘震平面前,这些影像自己动了起来,他们自顾自的说话,自顾自的审判,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提前准备好的剧本,给刘震平都看的有些愣神。
“卡桑德拉,这是来自居虚略的新技术,结合了声学和光学的尖端科技和幻术魔法,可以模拟审判的全过程,然后这些画面已经在族内现场直播,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经得起考究。
你将作为使用了卑鄙手段强行提高自身实力,虐杀同族的凶手被处以焚灭之刑,怎么样,对于背叛我的下场,可还满意啊。”赫卡托对刘震平阴恻恻的说道。
“赫卡托,你那么大声说话,不怕被听到吗,不是说在现场直播吗?”刘震平有些好奇的问道。
“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关心这些?实话和你说吧,现场直播的音频是提前录制的,视频画面是经过处理的,你就是叫破嗓子,视频里也传不出一丝杂音,困狮锁、三大派系四十多名精锐再加上我们这三个派系领袖,足够镇压你接下来所有的反抗,不懂得上下尊卑的玩意儿,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间吧。”
这听上去真是……泰裤辣!刘震平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嘴给笑裂了,什么叫天赐良机?这就是了,一网打尽就在今天。
一场滑稽的全自动公审就这样进行着,虚拟影像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执行着既定的审判,族老们在大吃大喝,刘震平在偷偷释放克苏鲁的污染,几位派系首领和现场精锐们在警戒刘震平爆起伤人,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刘震平其实在涉及到梦境相关能力的介绍中,看到过一个很特殊的能力——认知干涉,这个能力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麻醉剂,可以让被污染的对象,无法第一时间感知污染,对自身因为污染而发生的肉体畸变熟视无睹,等到发现时已经万事皆休。
“塞拉,等咱们走完流程,处理完这小子,一起去不夜之都喝一杯,我做东。你这四只动人心魄眼睛还是那般迷人,让人实在是忍不住沉醉其间。”
既然大势已定,赫卡托就开始准备着手修复和疾风猎影派系的关系了,原本两人就有点不清不楚的肉体纠葛,如今烈焰之心还是实力最强,只有稳住同盟才能确保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不被打破。
多年来的心腹大患,今日就要被彻底清算,塞拉的兴致也非常高,赫卡托的实力虽然一般,但是在床上的表现可比阿瑞克斯强多了,那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蠢货一点也不懂情趣,啥也不会每次就是怼,想想就下头。
“可以啊,等这场审判结束,不夜之都见,赫卡托,你的鬃毛护理师可以啊,给你的鬃毛护理成这样,改天把人也借来给我用用呗。”
赫卡抚摸着自己光滑且不断渗透着粘液的鬃毛,颇为自得,对于鬃毛的护理,他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阿瑞克斯看着身边这两个眉目传情的家伙,心里颇为不爽,塞拉这头母狮子真是没眼光,雄狮就应该又大又硬,他看了看自己布满吸盘引以为傲的强健肉体,选择无视那两个当着自己面勾勾搭搭的家伙,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
畸变悄无声息的发生着,现场却无一人察觉,各种稀奇古怪如同海洋生物的组织在狮人们身上发生,但是在刘震平的认知干扰下,没人觉察到有什么异常,一切都是那么合理,那么符合他们脑海中被篡改的认知。
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中,为了能够更加高效率的杀伤这群战狂家族的精英首脑们,刘震平决定使用“风化”的力量,虽然只是切身体验过一次,但是他的身体不知怎么的就掌握了这种“毁灭”神力的新表现形式。
随着微风在审判庭中轻轻吹吹拂,“风化”的力量悄然降临,它无声无息,却又无所不在。
空气中的湿度骤降,连带着一股干燥的气息弥漫开来,好几位吃的正香的族老突然感觉异常的口渴,美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但是丝毫感觉不到干渴被缓解。
突然间,仿佛某种力量突破了临界点,他们感受到了异样,身体内部仿佛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眨眼间,原本丰腴的脸颊迅速凹陷,皮肤彻底失去了弹性,变得紧绷而脆弱,犹如历经百年风霜的老树皮。眼睛深陷进眼窝,失去了神采,仅剩下空洞与茫然。
紧接着,这股无形的“风化”力量加速了它的进程,族老们的头发变得枯黄易断,肌肉萎缩,关节僵硬,整个身体就像被时间的巨轮碾压过一般,迅速老化。
他们试图呼救,却发现喉咙干燥得发不出声音;想要行动,却发现四肢已无力支撑。在座的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自己迅速衰败的躯壳之内,只能无助地看着生命之泉在顷刻间干涸。
不过十五瞬时(分钟),这些曾经站在战狂家族权力之巅的族老们,便化作了沉默的雕塑,一具具干瘪的干尸,静静地坐在议事桌前,再也不复生前的富态。
负责弹压卡桑德拉临死反扑的精锐们和三位派系领袖同样不好过,“风化”的力量平等的夺走他们体内的水分和生命。
痛苦不堪的他们想要调动体内的超自然力量对抗这可怕的“风化”但是已经畸变的肉体排斥任何来自秩序的力量,他们只能哀嚎着倒地,化作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随着精锐们一个个倒地身亡,赫卡托、塞拉还有阿瑞克斯三位派系领袖的认知干扰被破除了,但一切都太晚了,严重的脱水已经夺走了赫卡托和塞拉的全部体力,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实力最为强大的阿瑞克斯倒是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审判庭的大门,他燃烧自己全部的生命,只为逃离这处可怕的“风化”地狱。
我是下一任族长,我是战狂家族的最强者,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阿瑞克斯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他相信只要自己能走出这扇门,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拼尽全部的力量,他终于依靠惊人的意志力,用这脱水严重的破败身躯,摸到了大门的把手,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只见阿瑞克斯倾尽全力的拉动门把手。
“咔吱”一声,并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而是干枯的手臂断裂的声音,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阿瑞克斯看着挂在门把手上的半截手臂,饱含着不甘和怨毒,无力的摔倒在地,因失水而脆化的身体支离破碎。
整个审判庭,一片死寂,除了刘震平再无一个活物,立体影像们仍在慷慨激昂的进行着审判。
确实是一场公平公正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