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疑惑地朝自己身体看去,原来青色长裙湿透后,紧紧贴在了身上,她这一起身,更是将她长裙绷得更紧,几乎变成透明一般,身体的每处部位都若隐若现。她脸色也瞬间通红,猛地一把将云归推转身去,羞涩道:“你还看!”
云归挠着头,声音略带歉意,“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愣住了。”
“难怪炎灵叫你小色鬼!”千梦慌乱地整理裙摆,“我现在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对她做过什么了!”
云归立刻斩钉截铁叫道:“没有!”
“哎,这裙子粘在身上,拉都拉不开。”千梦拉了数次,但一松手,就又立刻粘回身上。
云归立刻转身道:“我帮你一起拉吧!”
“哎呀,你转过去!”千梦急忙又去推云归。
见云归转身,她才幽幽道:“除非干了才行。”她猛然想到了什么,朝云归问:“你电流不是会烧东西吗,快放出电流给我烤干。”
云归笑道:“我那电流能把你烤焦,你看看那些藤蔓的下场。”
千梦叹息一声“那我这样怎么跟着你走。”
云归道:“炎灵那里还有几套衣服,你身材和她差不多,应该能穿上。”
千梦立刻不悦,嗔怒道:“你真木头脑子,我怎么可能去穿她的衣服!”她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知道她有几套衣服的?”
云归一愣,挠着头道:“她自己说过选了三套衣服来着。”
“你都看过了?”千梦追问。
云归感觉好像有把刀抵在背后,忙说:“没有,没有......”
千梦轻哼一声,柔声说:“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语速和语气都会变得不一样,何况,我还能感知出你情绪的变化。”
云归愣住,难道她听出来什么了,还是感知到什么了?
千梦叹息一声,轻轻地说:“算了,一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炎灵那时故意提醒我用梦读看你,我就知道你和她肯定做过一些事,一些我不能接受的事......”
“我没有,你要相信我......”云归倔强地解释着,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千梦,不然,又该如何对视她的眼睛?
千梦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继续轻轻地说:“我知道她是想让我看到那些画面,自己气得离开,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说到这,她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但是,你现在已经回到我面前,就不能再对她像以前那样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了。”云归身体略显僵直。
“记住就好。”
云归感觉一只冰凉湿润的小手钻入手心,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走吧”
云归转头,看到千梦站在自己后侧,裙子仍旧湿漉漉贴在身上,他感觉一阵燥热,急忙回过头去,“我们去哪?”
千梦道:“脚下草甸的波浪已经停了,或许我们已经到了大树根部附近了。”
云归抬头望去,果然见巨树庞大的主干立在前方芦苇之上,他犹豫道:“我们要去那棵树上面?”
“不然呢?”
“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们俩吧。”
千梦松开云归的手,然后用力将发辫上的水拧干,轻声道:“现在哪还找得到他们,就连我发辫上的蝴蝶结都不知丢哪去了。”
“回头出去,我给你买个新的。”云归安慰道,他没有转身,扭头往四周观察一遍,不禁叹了口气“的确没法找到他们,只是我们去树那里又能怎样呢?”
千梦拧完头发,又去拧长裙上的水,边说道:“草甸上有这种波浪,我们是出不去的,我总觉得这一切和树上那个人影有关,或许我们找到那个人影,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云归点头赞同,“有道理,顺便让他将炎灵两人也交出来。”
千梦沉默片刻,突然问:“你不是恨炎邪吗,干嘛还要救他出来?”
云归深深叹了口气,“这真的很复杂,他救过我,他女儿炎灵也救过我,但他毁了我的部落,劫走了葛舅舅,还杀了云崎他师傅的大哥余大柱,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救你是为了让我帮他开门。”千梦提醒道,“这可是个交换条件,不能算他救过你的。”
云归声音变得有些难过“即便如此,他女儿炎灵却是一直在用异能来救我,若非炎灵,我可能早就死了。”
千梦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难道炎邪没治好你吗?”千梦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又追问:“对了,记得他治好你的代价,是将你变成无法使用异能的普通人,你现在怎么又能用异能了,而且还比以前厉害那么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给我说说。”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仅仅半年光景,就像各自过了一生。
云归深吸了口气,“说来话长,要不我们走着说着吧。”
千梦点头轻嗯一声。她知道,若用梦读,片刻功夫就能知道一切,但那样,一些不想知道的也会知道,她是个聪明女人,不会做这种傻事,她宁愿听云归自己说出来。
云归再次凝聚电刃,这已是他第三次施展电刃,与前两次不同,他不再需要预先凝聚成电爆球,而是直接操纵电流,使其汇聚在指尖,形成一道犹如火焰喷射般的锐利锋芒,焰尖上不断有电流跳出,又立刻被吸入焰尖,形成一道循环不息的能量流。
然后,他猛地一甩手臂,一条薄如蝉翼的电弧利刃,以他为中心,呈扇形往前扫去,所过之处,清脆断裂声此起彼伏,转眼间,前方半径三米的芦苇丛被这道电弧利刃整齐地削平,留下一片浅没足踝的根茎,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柔软的草甸。
接着,云归和千梦走到空地上,云归继续凝聚电弧朝前扫去,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开辟出一条通往大树的路来。
只可惜,他第二次施展电弧切开芦苇丛时,就已经看到了大树裸露在地面上的根茎。
那是一截包着漆黑树皮的根茎,质地粗糙,布满斑驳的裂痕和坚硬的结节,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无法形容它的大小,因为眼前只能看到它的一截,即便这一节,也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