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雪直直注视着苏怜儿,像是在思考苏怜儿这一番话里的可信度。
苏怜儿面对楚凝雪的注视,心里不由自主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她怕楚凝雪会拒绝!
如果楚凝雪拒绝了,她不仅今天白跑一趟,还被楚凝雪这么一个厨娘给羞辱了!
回去以后,还要再被老夫人责骂!
一想到这里,苏怜儿心中就烦躁的不行,又怨怪老夫人能力没有,脾气还不小,不能把沈听晚怎么样,倒是把脾气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自从她来了宁远侯府,简直就是两头受气,有苦说不出!
还没有先前和裴云舟在外头时快活!
楚凝雪也不知道直直看了苏怜儿多久,一直看的苏怜儿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宽大袖袍下的手紧了又紧。
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时,楚凝雪终于开口了:“我可以答应你。”
一听楚凝雪答应了,苏怜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可以帮你把食鼎楼越做越大,甚至超过裴夫人的千味楼,让食鼎楼成为京中第一酒楼,让你赚的盆满钵满,能在裴夫人面前,能在整个宁远侯府扬眉吐气。
我也不需要你让我全权负责食鼎楼,不需要你让我做食鼎楼的掌柜,我只要做一个厨娘,就够了。”
楚凝雪继续道。
苏怜儿只感觉惊喜一个紧接着一个砸在她头上,砸的她一时有些头晕眼花。
但是,她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还是开口问道:“楚姑娘这么帮我,为了什么?就没有什么所图的吗?”
楚凝雪这么轻松答应了,反而让她有些担心警惕起来。
毕竟楚凝雪之前是沈听晚的人。
她还不敢完全相信楚凝雪。
“我恨沈听晚!”
楚凝雪一字一顿,眸中满是愤恨。
“我替她悉心经营千味楼,让的千味楼越做越大,我把她当姐妹真心对待,帮她做事,可到头来,她就是这么对我的!
既然你和她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凭我自己的力量,对她还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加上食鼎楼,就够了。
而且你的身份,才能让她后悔,让她知道,千味楼没了谁都行,没有我,不行!我要她后悔!”
苏怜儿明白了。
楚凝雪是想靠她报仇!
看来,老夫人说对了,楚凝雪如今真的恨透了沈听晚,一心一意只想让沈听晚后悔!
沈听晚这个蠢货,若是知道了,怕是真的会后悔!
只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马上,她的食鼎楼就要取代千味楼了!
她也能扬眉吐气,不用继续在宁远侯府看人脸色,任人欺负了!
“楚姑娘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让你报仇!是她沈听晚没有眼光,错过了你。你来我这里,她绝对会后悔!”
苏怜儿道。
“好!”
楚凝雪点头应了。
……
从楚凝雪的院子里出来,苏怜儿就迫不及待回了宁远侯府。
她要去告诉老夫人这个好消息!
等她到了宁远侯府,进了寿安堂,丫鬟进去通报:“老夫人,苏姨娘回来了,在外求见。”
“快,快让她进来。”
一听苏怜儿回来了,老夫人瞬间激动起来,赶忙道。
“是。”
丫鬟应了,退了下去。
很快,苏怜儿便走了进来。
老夫人屏退了下人,又让赵嬷嬷关上了门,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楚姑娘同意来食鼎楼了吗?”
“自然是同意了的。”
苏怜儿回答的同时还不忘记拍老夫人的马屁:“母亲英明,楚姑娘当真与您料想的一样,如今对沈听晚充满了恨意,只想要报仇,让沈听晚后悔,知道我的身份,立马就答应与我合作了!还好有母亲您,不然,我恐怕就要与楚姑娘错过了!”
老夫人被苏怜儿一番话夸的很受用。
她难得看苏怜儿有些顺眼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那是自然,要不是我,这楚姑娘怕是被别人看到抢走了,你也不知道!”
苏怜儿心里鄙夷老夫人那副自恋的模样,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恭恭顺顺应了:“母亲说的对,全仰仗您。”
“既然楚姑娘已经同意了,她有没有说什么去食鼎楼,什么时候开始给食鼎楼推出菜色?”
老夫人开口问道。
“明儿就去!”
苏怜儿赶忙回道:“楚姑娘说了,以后每月初五,她都会给食鼎楼推两个新菜,保证让食鼎楼在三个月内赶超千味楼,成为京中第一大酒楼!”
“好!”
老夫人一听,更加高兴起来:“楚姑娘来了食鼎楼的事情,暂时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的酒楼,尤其是千味楼的人知道了!明白吗?”
“母亲放心,儿媳明白。”
苏怜儿应了。
……
白鹿书院内,裴修齐手中拿着书卷看的认真。
一晃眼,他和裴幼兰已经在书院里呆了六日了,这六日的时间里,他已经熟悉了书院的环境和学习节奏,每日都过得十分充实。
他很聪慧,先生讲的东西往往一点就透,又十分刻苦,几乎时时刻刻手中都抱着本书,白鹿书院的先生都很喜欢他,都觉得他将来必定能有大造化。
裴幼兰虽然比他差了一些,但是胜在刻苦,在他的帮助下,也没有落下太多学业,成绩在书院里也算名列前茅。
明日,就到了休沐的日子,他也终于可以和裴幼兰一起回家了,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自己不在的这七天时间里,有没有被老夫人为难。
想到沈听晚,他心中就不由有些急切担忧起来。
“哥哥,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我好想娘亲啊!你说,娘亲明日会和严先生一起来接我们吗?”
耳边,突然响起了裴幼兰的声音。
他转过头,就看见裴幼兰仰着脑袋看着他。
他不由伸手,揉了揉裴幼兰的脑袋,笑着安抚裴幼兰:“一定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严先生有些熟悉,尤其是严先生有时候看他与裴幼兰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普通先生看学生的表情。
可要他细说,他又说不上来。
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接触过严先生,只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亲近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