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前门怎么办?兵部尚书还带着人堵在那里呢!您若是迟迟不见他们,他怕是会直接带着人硬闯进来。”
门生问道。
镇国公看向大门的方向,道:“去请他们到前厅坐着吧,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一直把他们拦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来也不是办法,如今,他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好争取让沈听晚过来了!
“是。”
门生应了,去请兵部尚书进来。
镇国公府门外,兵部尚书也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正准备强闯进去,门生便将门给打开了。
兵部尚书见开门的只有门生一人,没有沈宥礼,顿时皱眉:“沈宥礼那崽子人呢?”
“大人,我们老爷说,先请您去前厅坐坐,他也好了解了解情况。”
门生颤颤巍巍开口道:“沈宥礼毕竟是我们老爷的独子,我们老爷如今还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也没法就这么把他交给您。”
“行,那我就进去和他好好说说,他这个混账儿子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兵部尚书冷声道,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你们几个,跟我一块儿进去。”
“是。”
几人应了,跟在兵部尚书身后,一行人就这么进了镇国公府。
另一边,丫鬟一路狂奔,也到了郡主府门口。
郡主府内,裴修齐与裴幼兰今日休沐,也听裴景严说了他们在白鹿书院这几天宁远侯府发生的巨变,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置信和接受。
因着想念沈听晚,他们缠着裴景严带他们来了郡主府看望沈听晚。
郡主府里十分热闹,清云和玉钏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酒好菜,欢迎裴修齐和裴幼兰的到来,也送别邬鸣玉离开。
明日一早,邬鸣玉就要离开京城,回家乡去了。
除此之外,宋知寒也来了。
自沈听晚答应要给他一个机会开始,他就时不时出现在沈听晚面前。
裴景严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明白自己和沈听晚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便收敛心思,以好友身份自居。
至于裴修齐和裴幼兰,他们之前一直是记在沈听晚的名下,可是现在,沈听晚已经离开了裴家,裴景严也成了宁远侯。
他们继续管沈听晚叫娘,实在不合适。
可是两个孩子太喜欢沈听晚,又舍不得她。
最终,还是宋知寒主动开口道:“既然这关系已经有了,也没必要强行去掉,虽然听晚现在已经和裴家没有任何关系,可干娘还是能继续做的。”
宋知寒的这话,正好说到了众人心坎里。
沈听晚同样点了点头,“那以后,我就做你们的干娘,你们还可以继续叫娘亲。”
她的这些话说完,两个孩子的表情这才好看了许多,乖巧应下。
这功夫,丫鬟已经敲响郡主府的大门。
很快门生就打开了门,见到站在门口神色匆忙慌张,满头大汗的陌生丫鬟,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找谁?”
“我找郡主,郡主在吗?麻烦你进去告诉她一声,我是镇国公府的丫鬟,府里出事了,老爷让她赶紧回府一趟。”
丫鬟声音急切,开口道。
“好。”
门生应了,转身回了郡主府,一路到了沈听晚居住的院子,把门外丫鬟的事情告诉了沈听晚。
原本还其乐融融的院子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下来,沈听晚也不由皱眉。
她已经听宋知寒说了镇国公贩卖私盐的事情了,也知道之前镇国公打算将她作为筹码,卖给萧恪好给沈宥礼铺路一事。
如今,她对镇国公已经彻底心寒了。
她本以为,就算镇国公再自私自利,她也终归是他的亲生女儿,血脉相连,结果,她没有想到,镇国公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儿看待过。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为镇国公府带来利益的筹码!他从未想过她的以后,没有想过她若是当真嫁给了萧恪,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现在镇国公府派丫鬟来找她来求救,她虽然不知道镇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中却一点儿都不担心焦虑。
宋知寒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沈听晚。
沈听晚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暗示她自己没事。
她只是一时之间心情颇有些复杂罢了。
“我知道了。”
她开口道,看向院中众人:“看来,我要先回镇国公府一趟,处理一些事情,在回来了。”
“需要我陪你一块儿去吗?”
宋知寒开口问道,声音里带了些许担忧。
沈听晚摇了摇头:“不用,没事,相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无论如何,镇国公都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件事也总要有一个了结的。
宋知寒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也点头应下了:“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我。”
“好。”
沈听晚点头应了:“清云,玉钏,我们走。”
“是。”
清云和玉钏应了,赶忙跟了上去。
三人出了郡主府,便看见那丫鬟等在门口,神色焦急,在看到沈听晚出来以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迎接了上去,行礼道:“奴婢参见郡主。”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沈听晚开口问道。
丫鬟把镇国公府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了,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沈听晚面前,哭求道:“求郡主跟奴婢回镇国公府一趟,救救大少爷!”
沈听晚听完事情大概经过,心中讥讽越发盛了。
镇国公不惜牺牲她也要给沈宥礼铺路,结果,他如此看重的沈宥礼居然就是这么个愚蠢好色又废物的家伙,还害死了兵部尚书的女儿。
要知道,兵部尚书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疼的不行,如今,不仅被沈宥礼糟蹋了,还死了!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沈宥礼的了。
就算镇国公叫她去了镇国公府又如何,她不可能再为了这个对她没有丝毫关怀与爱的父亲和兄长赌上自己的前途与命运。
况且,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沈宥礼本也应该受到责罚。
但是这些,她不会与一个丫鬟说,她知晓,她就算与她说了,也没用。
“走吧。”
她开口道。
丫鬟一听,以为沈听晚是同意了,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就领着沈听晚去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