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厅，客厅里散发着一股略微古怪的气味，狭窄的空间内，一个角落堆满了纸箱和瓶子。
灵台上摆着一个年轻男人的遗照，是赖家豪的。
和姜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都说相由心生，可给了姜楠一个很不好的第一印象的赖家豪长得一副十分文静的模样，戴着眼镜，笑得有些腼腆。
怎么都和资料里那个人对不上。
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以貌取人很容易出现经验主义。
他们在楼道里听到的哭天抢地声音，就是赖家豪的母亲发出来的。
她就瘫坐在遗照前，抱着一张全家福，哭得声嘶力竭。
人生四大悲：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赖家豪的母亲几乎经历了个遍。
“妈，这是哥的两个朋友，他们来看哥了。”赖嘉雯来不及给姜楠两人倒茶，就连忙去扶自己的母亲，“妈，地上太凉了，您别坐在地上。你已经很多天没合眼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赖嘉雯连忙把已经哭得有些累的母亲扶到房间休息，才去给两人倒茶，“家里的条件不太好。”
“没关系，是我们来叨扰了。”姜楠说道。
赖嘉雯摇了摇头，“你们能来，我哥也一定很开心。我哥的朋友很少很少，这些天来的人都是邻居，你们是例外。”
姜楠从赖嘉雯的话语中听出来一些意思。
按照资料里说的，被骚扰的女同事曾经到赖家豪家里闹过，通常情况下，邻居们对赖家豪家应该会敬而远之才是。
毕竟，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家人跟一个名声不好的人来往？
那为什么……
姜楠压下疑惑，安抚了赖嘉雯几句。
赖嘉雯看起来很乖巧，说话也温声细语的，聊过才知道，她还是个大学生。
家里然后遭遇这样的事，母亲一蹶不振，原本还未真正踏入成年人社会的她，必须用稚嫩的肩膀扛起这个家。
“其实我们不仅是你哥的朋友，还是律师，是来了解有关你哥案件细节的。”陈最见时机差不多了，和姜楠对视一眼，说道。
一听这话，赖嘉雯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热切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她蓦地站起来，“骗子！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见两人没动，她直接上手推搡。
姜楠拉住她的手，“赖小姐，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来调查案件的。难道你不希望案子快点水落石出吗？”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无非是想蹭热度！无非是想拿我哥以前的事情做文章！我不会给你们诋毁我哥的机会！滚！你们快滚！不然我要动手了！”赖嘉雯情绪激动，甚至想动手。
陈最扶着被推了个猝不及防的姜楠，稍稍抬手挡住赖嘉雯的动作，“赖小姐，我是律师，不是记者。我们来真的是为了案件。”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吗？滚！”
姜楠拨开陈最的手，向赖嘉雯靠近。
她看得出来，赖嘉雯看起来激动，像是要动手，但其实刚才那一推，赖嘉雯自己也很懵，显然没想到自己真的差点把人推倒了。
姜楠放缓了语气，说道：“赖小姐，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是为了案件本身来的。他是律师，他的证件就在身上。”
陈最掏出证件，递给赖嘉雯。
“我们虽然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但我和这个案子有联系。作为死者家属，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还有另外的受害者，我与那个受害者之间有些关联，所以我们也非常 希望早点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姜楠轻声说道。
许是两人的态度和语气，让赖嘉雯稍微放下戒备心，她接过陈最的证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赖嘉雯把证件还给陈最，“你们真的不是为了噱头来的？”
“真的不是。赖小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姜楠诚恳地说道。
赖嘉雯似乎在纠结，好半晌，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以为你们和那些记者是一样的人，以为你们是为了骗我。”
说着，她看向陈最，“你也不是第一个主动来联系我们的律师，但我们请不起律师，所以如果你还打算做一笔生意的话，大可以放弃了。”
“我不是来做生意的，你们请不起律师也没关系，检察院会帮你们的。”陈最说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和其他的警察一样，只是来了解相关事宜。”
“坐吧。”赖嘉雯伸手示意。
陈最轻拍了下姜楠的肩膀，两人落座。
赖嘉雯问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还是要我把警察问过的都告诉你们？”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陈最说道。
赖嘉雯点头应了一声，微微红着眼眶，说道：“当年骚扰女同事的那件事情，我哥是冤枉的。”
姜楠疑惑：“冤枉的？”
“我哥他的性子一直很温和，是绝对不会做出性骚扰的事情来。而且，我哥当时跟我们说他是冤枉的，是他的上司让他背锅。”赖嘉雯带着哭腔说道，“他的上司就是那个邹明朗！是他骚扰女下属，见事情败露，就用工作威胁我哥，让我哥顶罪，说就算我哥揽下罪责，他也能保住我哥的工作。”
“我妈妈身子弱，常年都要看病，平时除了捡废品就没有别的收入了。而我还在念书，学费都是我哥哥出的。我哥为了我和妈妈，就担下了责任。”
姜楠更加疑惑了，“我有个问题……”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警察也问了我这样的问题。”赖嘉雯却早就预料到，“你们是想问‘受害者难道分不清谁才是真正骚扰她的人吗’，对吗？”
姜楠点头，“对。”
“可恨那个该死的邹明朗，他本来就是用的微信小号骚扰人！在邹明朗的胁迫下，他承认了那个账号是自己的。”赖嘉雯一说起邹明朗，便是满脸恨意。
“邹明朗最后没出面保你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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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是连环案，开局杀的女人的尸体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