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沂南你这辈子眼盲心瞎作了不少孽,你就等着把这些孽迟早会报应到你的身上,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
洛楚那抑郁,狠毒的眼神看着他心惊,和一声声痛苦的诅咒,让他再也不敢正视她。
他好像真的做错事情了,但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呢。
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将洛楚锁在卧室里,不得见天日。
直到几年之后他偶然之间听到了厉轻轻对着洛楚的卧室叫骂【里面的疯子,我听佣人们说,你是我的母亲,但我这么高贵的小公主,怎么会有一个疯子做母亲呢?我的母亲是温柔善良的若梦阿姨,只有她才配得上我小公主的身份。你快去死吧,别玷污了我尊贵的身份,疯婆子。】
她怎么能这么骂洛楚呢?
那是她的生母,是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又期待她降生的女人。
她永远不知道洛楚为她做了什么低贱的事情,她怎么能如此羞辱她?
管家告诉他,厉轻轻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洛楚房门前叫骂,每次在他面前装个乖乖女的模样,等他一走便开始了作恶。
他发的滔天怒火,想要教训厉轻轻。
可她拒不认错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洛楚在他身上痛苦挣扎的模样。
配上厉轻轻那半张恐怖的脸,他忽然想到了洛楚的诅咒。
他心惊胆战。
霎时间他恍然大悟,他做错了!
他不该强迫洛楚生下厉轻轻,那不是她所期待的孩子。
六神无主的他,去找了他悉心教导的厉爵修,问他自己把他们兄妹俩交给唐若梦抚养,他觉得怎么样?
已经被洗脑已久的厉爵修,没有说出他心中想的那个答案。
更没有怨恨,而是目光有些呆滞的告诉他。
【若梦阿姨很好,幸好没有把我们交给楼上那个疯女人教养,否则我们也会被教成疯子。】
厉沂南被厉爵修的发言吓得后退几步。
洛楚最爱的孩子是厉爵修,教的最仔细的人也是他。
他怎么能和厉轻轻一样说她是疯子呢?
孩子都还小,不可能有这样的思维能力,除非有人故意引导。
他开始让最信任的管家去监视唐若梦,用视频偷偷记录下唐如梦平时是如何教导他们的。
不出所料,他的儿女会说出那样的言论,确实就是有唐若梦一手教导的。
他质问唐若梦为何要这么教他的孩子,她却说自己没教过孩子,只想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
她觉得自己没错。
他无言以对,把两个孩子放在身边,自己亲自教导。
厉爵修还好,虽然感情上是个木头,但商业头脑却是一等一的。
他如此聪慧,想来以后的年纪稍长一点,不用刻意引导,也会慢慢明白其中的道理。
厉轻轻是完全纠正不了,无论是商业还是感情上,什么都学不进去,只听唐若梦的话。
错了,大错特错。
他不该为了赌一时之气,把两个孩子都交给唐若梦。
放任唐若梦迎接进来的夏家女儿夏雨柔,做厉爵修的玩伴。
因为他在小小年纪的夏雨柔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唐若梦。
唐若梦一个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眼界格局低的很,怎么能教导好孩子呢?
而洛楚身为洛家大小姐,无论是见识还是境界一定都比唐若梦高,他怎么能犯这么蠢的错误呢?
那晚他喝了不少酒,清晨醒来却发现他和唐若梦赤身裸体的滚在了一起。
都这样了,两个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他彻底背叛了洛楚。
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察觉自己一家人好像掉进了一个泥坑,洛楚好像一早就发现了,想拉着深陷其中的他一起出来。
却,非但没有将他打醒,把自己也搭了进来。
回忆过往,一朝清醒,他才发现自己的任意妄为,早已铸成大错。
他查,才知道很多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唐若梦竟敢戏耍他。
他为什么会像被猪油蒙了心,油漆沾了眼一样,当唐若梦奉为神明一样信任她。
却不肯信任半分那个想拉他出地狱的女人洛楚。
他悔痛万分!
他错了,他认,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他答应了和洛楚离婚,让儿子带着她离开。
并开始暗中谋划,借他人之手搞垮了,想插足厉家的夏家。
一个和唐若梦一样的物质,无知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祸害自己的儿子。
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父亲的用心良苦。
为什么会倾其所有反对他和唐若梦在一起,如今看来,他发现父亲是对的。
错的盲目人一直都是他。
唐若梦你让洛楚的两个孩子不认她,那他就让你的孩子也不认你吧。
让你也尝尝洛楚当初过的是有多么的痛苦。
反正也是算计才得来的孩子,他不在乎。
她唐若梦越是想让她儿子成为一个精英上位者,他就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什么也不教给厉淮川,放纵他,溺爱他,把他养成一个作天作地,成天只知道闯祸惹事生非,木石鹿豕的败类。
厉淮川,你以后成了万人唾弃阴沟里的老鼠。
就怪你的母亲一心想不劳而获,算计别人的财产成为人上人。
才让所有报应都落到你的身上。
厉沂南背影沧桑落魄的离开金爵前,只留下一句:“爵修,爸爸以前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但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是你父亲,也只会向着你们母子的。”
他甚至抬头看向,远处二楼窗户,那里前有一道黑色的阴影,瞬间消失。
那个房间是洛楚的。
他心中怅然若失,她就这么恨他吗?
这么多年每次他进爵,只来想见她一面,她都躲着,避而不见。
他只是想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他这样的形象,印在鹿眠眼中,落在心中。
却只得了个出口成脏。
“呸,装逼男,恶心,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搞得像个受害者一样。”
她感受到胸口传来一湿意。
她知道厉爵修在哭,但她没说话。
抱着他一路回到卧室。
房门关上,她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床铺上。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