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南迦。”
南迦被温柔女声唤醒,朦胧中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荒山野坟上。
清晨的山林还蒙着一层水汽,连带女人的身上穿的藏青长衫也被露水浸湿。
女人生的美,只是浑身气质内敛柔和,单单站在那里对着南迦伸出手,就足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南迦欢喜地朝女人跑去牵上她的手“师父。”
清声脆语还是孩子的语调。
“师父,我怎么在这啊。”小孩子不记事。
月令牵着南迦从杂草中踏过,“你昨天被gui迷住诱拐到了这里。”
“啊。”南迦点着下巴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可是我不记得了。”
“不是人间事,忘记也好。”
“对不起师傅让你担心了。”南迦看了看周围环境荒无人烟巨木参天,杂草都比她高些,自己一定走了好远的路吧。
低头看脚下,师父的长衫下摆也染上泥点子,拂过杂草变得湿淋淋的。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没有护好你。但如果有下次,你一定不能再跟着他们走。否则走进虚无境,师父也找不到你。”
“虚无境是什么?”
“人间与冥界之间的地方。那个地方我找了好久,却一直都找不到。”
上穷碧落下黄泉,月令悠长的人生岁月里一直在寻找虚无境,却苦寻无果,找不到入口。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接收不是人间人,难成鬼界鬼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群妖魔鬼怪,都没有轮回路。”
“师父怎么知道我会被那里的gui骗走的,师父不是没找到过那地方么?”
“因为骗走你的gui奇丑无比。”
说着月令闭上眼,丑的令她都动容了。
“在黑暗中游荡的玩意,外貌就肆意生长,越长越碍眼。”
南迦看着师父脸上难得露出嫌弃神色,只是她忘记了骗走她的鬼长什么样,也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么逃走,睡在这野坟上。
只是那之后师父就给了她一块玉玦。
“那虚无境的gui物不同一般的凶悍。这次放过你也许还有下次。这块玉玦能帮你抵御一切邪祟恶意,保你时时脑子清明。所以一定不能摘下玉玦。”
夜风里师父拿着新酿的桃花酒,坐上了草庐的屋顶,一边喝着酒一边了望远方星辰。
南迦机灵的爬到师父身边,也想尝尝桃花酒的味道,被师父弹了一个脑瓜崩。
抱着自己额头,南迦问“师父,你找虚无境是为什么呀。”
月令嫌她多话,屈起手指又要弹在南迦额头。
南迦赶忙抱紧月令,把脸埋在月令的怀里“不问了不问了。”
只是过了很久,月令举起酒壶灌下大口桃花酒,酒入喉肠吐出满口桃花香,才又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在意“那虚无境里有个鬼王,我只是想见一见他。”
南迦小小的脑子里,似乎又那么一瞬间的黑影闪过,那高大身影说出的声音很朦胧“她倒是舍不得…..现在不是时候。留下……”
鬼王。
南迦簌然睁眼。
眼前是闻人时那张略显妖冶的脸。
闻人时此时睁着眼睛不知道这么看着南迦有多久了。
南迦还记得昨晚的情况,知道自己在虚无境看到闻人时后失去了意识。
现在她却和闻人时一起躺在了闻人时的床上。
“早。”闻人时对于南迦在他床上这件事接受良好。
南迦一把将被子掀开,翻身坐到了闻人时的身上,右手抵在他的脖子,左手把住小竹篓。
趴在被子上的顾千浔被颠醒,很自然的站队,坐到闻人时的腿上,帮忙压制。
“你是谁。”
闻人时伸手扶住南迦的腰语气无奈隐忍,“虽然不明白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但我认为现在应该不是个谈话的好时候。”
南迦歪头不懂他说什么。
只不过南迦俯身与闻人时说话时,坐在闻人时的腰上的臀部下滑,似乎碰到什么硬物。
南迦的脑子自动从经年的记忆翻出当初看春宫的画面。
脸颊腾地涨红。
“你,怎么。”南迦有些咬牙切齿。说着起身想要离开。
闻人时反应更快些将人一把抱住按在胸口。
“别动,让我抱一会,我不做什么,就抱一会。”
“色胚。”南迦还是忍不住骂。
“正常反应啊,宝贝儿。谁让你大清早出现在我床上。”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南迦的质问,换来男人低沉的笑。
“我也好奇,昨晚是什么让你这么急着进我房间,甚至不惜拆了一堵墙。”
“什么。”南迦嗓音难得破音,从闻人时怀里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男人按住。
“别乱动。”
“你,还没好?”
“嗯。”闻人时不再说话,闭上眼。
南极趴在他胸膛听见他呼吸渐渐减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入。
闻人时的房间比南迦的房间小很多,房中只摆着一张床和一张茶几,对比起来可以说是简陋。
一眼就能看清全屋的格局。
所以霍老爷子站在那墙上新开出来的洞前,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
南迦这才循声望去,看见那个能容她钻进来的洞,以及洞外老人吹胡子瞪眼通红的脸。
霍时年是真急了,甚至忘了有门的存在。
就着那洞就把拐杖伸进去,连同一边肩膀也伸进来。整个人拼命的想从那洞往里钻。
闻人时反应快,一把将南迦翻到了床里,用整张被子将人包了个严实。
见此霍时年更来气了。挥舞的拐杖砸出去,:“你在遮什么,你做了什么, 小兔崽子对我宝贝孙女做了什么。”中气十足真不像才从医院回来的人。
他这一声把霍家的佣人也叫来了,看到霍时年这样都过来想劝他冷静。
南迦在霍家的第一天早晨,过的鸡飞狗跳。
南迦被闻人时团吧团吧扛回自己屋里的时候,霍老爷子卡墙里了。
被闻人时扛着路过霍老爷子时,南迦还安慰“外公,我们什么事没有,你别误会,你别激动。”
“唉,不激动,不激动。”霍时年的脸卡在屋里脸上神色瞬间变了,满脸笑意。
后来那堵墙被拆了,才将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