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在给顾千浔的白布娃娃身体缝头发时,灵体状的顾千浔像只守着主人修玩具的小狗一般守着南迦。
南迦问过许城安,幸好能让顾千浔灵体暂时脱离寄体,否则哪怕顾千浔没有痛觉,南迦也下不去手在顾千浔如此逼真的头皮上缝头发。
原来顾千浔收集她的头发是为了缝自己脑袋上,不过恰好南迦的头发也最适用就是了,毕竟是姐姐啊。
终于缝好了,顾千浔迫不及待的钻进白布娃娃里检验南迦的手艺,在镜子面前各种摆弄。
南迦看着手边尚且还有余温的牛奶问“这杯奶是谁热的?王妈吗?”
顾千浔忙着臭美,已经摸出剪子要修理不齐整的毛了,没功夫回答南迦问题。
几乎每天晚上她回到家时都会有一杯热牛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这套房子每天都会有人进来打扫整理。或者是司机兼保镖或许现在还兼保姆的陈述。也或许是王妈。
端起杯子毫无防备的一饮而尽。
能进到这屋里的人都不会害她就是了。
南迦甚至能察觉到在她剪了短发后,她身边暗中潜伏的保镖变多了。
夜里,南迦已经睡熟。
房门轻轻被推开,已经躲了南迦很久的闻人时光着脚走进。
闻人时刚一打开门,睡在南迦枕头边的顾千浔就睁开了眼。但顾千浔没出声,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跟着闻人时一起挪动。
闻人时轻轻坐在床边,窗外月华如练,让闻人时能看清南迦的脸。
伸手拎起一缕南迦散在枕头上的头发,只是头发短的无法缠绕指尖便滑落。
“啧。”闻人时终于忍不住不耐烦的咋舌。
在闻人时固执的还想再握起一缕头发时,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
因为不应该在这时候醒过来的南迦睁开了眼睛。
南迦眼里映着月光,像油画里被画家点了高光的美人。
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斥着尴尬。
“你怎么醒了。”
“为什么撤了陈述。”
两人同时说话。闻人时听见南迦开口就是问别人颇为不满。
语气生硬“作为保镖却没保护好你,能力不足,没必要留在你身边。”
躺在床上被人俯视的感觉太无助,南迦撑着手坐起身,闻人时快她一步,环过南迦的背,抽了个枕头垫在南迦背后。
“是我不喜欢他跟着我上学,你别太为难他了。”南迦帮着陈述求情。
之前陈述在她身边时,南迦曾要求他不要时时跟着自己,更何况学校离家的距离不过数百米。所以这才给了顾千雅可乘之机在路上袭击了她。
不过自从出了这事后闻人时并没说什么,甚至在他的课上看见南迦及肩短发后连眼神都不曾变。
南迦以为他不在乎,哪晓得虽然在南迦身边存在感不高,但时不时会出来刷刷好感度的陈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哪怕短短数百米距离的路程上的伪装路人的保镖。
南迦看着闻人时的脸一点一点冷下来,很识时务地闭了嘴。
在闻人时这里犯了原则性错误的下属是不会被原谅的。陈述当然不会只是被调离这么简单。
就在南迦以为自己的求情起了反作用而闭嘴时,闻人时轻轻地嗯了声。
好的,是个好说话的霸总了。
“那我们聊一聊你在牛奶里下药这件事吧。”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