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些别的什么吧。”
“这次检测到的革律翁的性能指标，比起上一次又有了一些变化，相关的数据报道稍后我会发送到你的终端里的，注意查收。”
“俾斯麦。”
“……”
契卡洛夫看向那边墙上的监控，一口叫出了俾斯麦的名字。
除了早就已经知道的提尔比茨之外，就连企业和韶明，她们的脸上也根本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
俾斯麦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她身为革律翁的主人，还是铁血阵营的领导者，想要知道些什么，实在是没有这样偷偷摸摸看的必要。
这样反倒是落了下乘。
光明正大地问，才更符合她的身份。
于是很快，在革律翁三个脑袋中，最中间的那只闪烁了两下自己的电子眼，随后俾斯麦的声音从它的嘴里传了出来。
“我了解了，辛苦你了，契卡洛夫。”
“很抱歉革律翁似乎给你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它在实验中心所造成的损失报销费用可以记在我这边，麻烦你稍后去转告一下腓特烈大帝吧！”
“如果是这样就在好不过了。”
听到俾斯麦这话的契卡洛夫，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本来就是嘛！
铁血的机械龙自己惹的麻烦，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北方联合的舰娘来买单呢，这根本就不合理啊！
只有革律翁，剩下的两个头一起看了中间那个脑袋一眼，又低头抬起自己的两只爪子看了看，心虚地别过了头。
顺便还把爪子下不小心踩到的几块废铁扒拉到了自己的肚皮下面，然后趴下去盖住了它们。
革律翁：乖巧.JpG
韶明好笑地拍了拍它伸长的脖子。
“自欺欺龙，你还挺会学的。”
“#意义不明的嘶鸣声#”
“革律翁，不要闹了。”
“还有就是……额，我，我只是因为你们用权限进了这个门，所以系统自动通知了我，我才来看看情况。”
“并不是有意在监视着你们。”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就算你真的是有意在监视，我们又能对你苛责什么呢，你说对吧，铁血的宰?相?大?人？”
“啊……我，这……抱歉。”
俾斯麦眼下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道歉了。
企业看见这一幕，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提尔比茨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并不是真的是她的妹妹。
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这份沉重的负担还是交给俾斯麦这个铁血宰相去承受好了。
韶明也只能无奈地摊手一笑。
这两姐妹还真是……
不过好在似乎是因为在提尔比茨这里碰上一鼻子灰的经历已经太多了，俾斯麦也在开始慢慢试着习惯。
所以，至少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刻大脑死机一样傻在原地。
“我向你表达我的歉意，提尔比茨。”
“希望这能得到你的原谅。”
“……”
这回反倒是提尔比茨愣住了。
但是很快，她又很冷静地回了神，想来也是——俾斯麦好歹也有个铁血宰相的名头在，一个月了，要是这都没点长进在，那才真叫让她失望。
“可以，我原谅你了。”
“……谢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提尔比茨和俾斯麦又不是死敌，这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提尔比茨也只是想呛一句俾斯麦而已。
既然已经感受到她低头的态度了，何必再揪着不放？
是嫌她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僵吗？
这些弯弯绕绕的，契卡洛夫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姐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但让她一个科研人员找个话题来改变气氛，好把天继续聊下去，也太难为她了点。
只是转念一想，刚才俾斯麦还帮她减轻了一些经费的压力，这不帮她一把又实在说不过去……
契卡洛夫挠了挠头，试探着指了一下革律翁那边。
“革律翁身上具体的指标变化，需要我现在为你详细地说明一下吗，俾斯麦？”
“如果可以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一串串只是浮于纸上的数字，哪有亲眼见证的来得直观。
俾斯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很快又想起了，现在的她并不是本人在场，而是借用了革律翁的躯体和耳目。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要做性能的展示……
那上去做实验的就变成她了。
俾斯麦：……
今天，她已经在提尔比茨那里丢过一次脸了，她还不想那么快，再让妹妹看见什么尴尬的场面。
于是她又飞快地转变了一下口风。
“但是很不巧，五分钟之后我和腓特烈大帝有一个短程会议要开，要不还是下次吧，下次我再亲自来这里一趟。”
“……这倒也不是不行。”
可她也就是今天在给革律翁做维护才难得有空，下次俾斯麦来的话，那会儿她应该八成是泡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着研究的。
中断实验只是为了跟俾斯麦聊天？
那她的研究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但是仔细一想，她的研究经费……
唉，好吧。
契卡洛夫认命地点了点头，谁叫有钱的就是大爷呢……不对，应该是给钱的就是大爷。
为了充足的实验经费，低个头怎么啦？
不寒碜！
随便找个借口拒绝了契卡洛夫的俾斯麦，这个时候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里不能再多待了。
天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不能在提尔比茨面前维护好作为姐姐的形象的话，那她宁可躲着不见她。
想到这里，俾斯麦果断地切断了自己和革律翁的精神链接。
只是在意识彻底离开革律翁身躯的瞬间，她还是没忍住朝提尔比茨和韶明那边叮嘱了一句。
“午饭时间快到了，记得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