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江临燕要是真的信了韶明的鬼话，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别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了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
“我只是察觉到了你身上有些精神力的波动，所以猜了一把，就是运气比较好，让我猜对了而已。”
“…………”
江临燕张开了嘴巴，又再次默默地闭上，如此往复了好几次后，她终于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承认了韶明说的。
“好吧……”
“你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话说，你不会是才知道自己有精神力的吧？以前小时候，你的综合课成绩也就比我低一点，江承海没给你去检查精神力吗？”
成绩好的人不一定有精神力，但是有精神力的人一定成绩很好。
噢，不过韶明是个意外。
她从小就能用精神力，根本用不着这样的办法来区分。
“我确实近些年才知道的。”
“爷爷他……在最初的时候也很迟疑要不要拉拢你。”
“在他看来，如果我成为了一名指挥官，然后利用舰娘的力量来帮江鸿志的话，因为血缘的存在，我们的关系会更紧密一些。”
“但是显然他的打算没成功，不是么？”
“对。”
话都说到这里了，再否认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江临燕干脆点头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韶明到底查到了多少……
不过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江临燕叹着气，干脆把一切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我没打算和舰娘签契约。”
“因为血缘的关系，我已经逃不掉了，死了也没关系，但是再把无关的人拖下水不是我的本意。”
“所以你就把我给拖回来了？”
“…………”
江临燕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卡壳了。
不是，正常人听到这里不是应该稍微感叹一下她的道德感吗，怎么到韶明这里……她看事情的角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啊！？
再说了，你是什么无关的人吗！？
要不是附近还有两个舰娘在，江临燕是真的很想拍着轮椅的扶手，大声地喊出来的。
尽管如此，她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的脸色也显得有些崩坏，看起来像是连面瘫都已经被治好了。
韶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好吧，那就来聊点别的东西怎么样？”
“什么东西？”
“嗯……比如说，刚刚江承海、江鸿志和你说的那些事情？”
“你是说联……！？”
在江临燕彻底把那两个字喊出来之前，韶明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巴，硬是把话给打断了。
“嘘，你要是想被赤城她们从这上面推下去，人道毁灭，那就尽管说好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江临燕还是很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别的不说，江鸿志和韶明联姻这种事情，就连她听了都觉得荒唐和愤怒，要是被玉树的舰娘知道了的话……
哦豁，这应该就会变成外交事故吧？
到时候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江临燕连想都不敢想，搞不好她们就直接打上门来了！
这种事情，还是尽量避免吧……
不过——
“你居然也会这么好心吗？”
“这是什么话，怎么，你很想我看着你在这里摔成肉饼？”
“但是……确实，你的直觉倒也没错，我这也不是单纯为了帮你们瞒着玉树的舰娘，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就说嘛……
听到韶明这么说，江临燕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原因？”
“这个嘛……”
韶明没有直接明说，只是慢悠悠地走到了江临燕的轮椅后面，抓起了那两个把手，就开始往前推。
江临燕一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地缩了缩自己的腿，不想太麻烦韶明。
但是随着韶明推着她不断地往前，距离断崖边越来越近，她整个人又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等等……
韶明这不会是要亲自把她推下去，毁尸灭迹吧！？
不是有句古话叫，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吗？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秘密，但是这样不妨碍韶明先做个准备的吧！？
想到这里，江临燕没忍住转过头去看向了韶明。
却没想到韶明和她对视上的一瞬间，就伸手捏住了她的天灵盖，然后把她的脑袋又转了回去——
不对，应该说往回转了三十度左右。
“看那边。”
“什，什么？”
江临燕朝着韶明给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却只看见了一片蔚蓝的大海，微微荡漾的水波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粼粼的耀光。
景色美归美，但是也不至于到让韶明特地把她脑袋转过来看的地步吧？
韶明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眼。
“噢，错了，你再低一点头。”
随后，江临燕便感觉到头上传来了一股力道，把她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这回她便看到了——
透过交错的礁石丛缝隙，她隐约看见了一点沙滩的影子，想来那边便是淆山的海岸线了吧？
这里居然也能看到那个地方吗？
江临燕似乎有些明白韶明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了。
如果说江家的住宅区是江家所有人的出没地点，那么淆山的西岸沙滩上就是江家年轻一辈的聚集地了。
那里是体能课训练的地方。
隔着老远看到一群自己不喜欢的人在沙滩上累个半死，在学狗爬，时不时还吐几口嘴里的沙子……
换成是江临燕自己，都会觉得这地方实在算得上一个宝地，但是说真的，这和她们刚才说的话题没什么关系吧？
江临燕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开口问一遍。
“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有了精神力，那就不妨来试一试吧！”
“……试什么？”
“看着那里，把眼前的画面定格成图片，然后用精神力抓取那片看起来微小的沙滩，把它放大。”
韶明弯下腰，俯身把头凑到了江临燕的脑袋边，还算仔细地教她精神力的用法，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很多。
江临燕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很快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好像感觉到她在走神，韶明毫不客气地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脑门上。
江临燕：……
好吧，这回应该算是她的错。
该说不说，江临燕还是有点子精神力天赋在身上的，韶明的描述明明说得那么抽象，但她简单地试了十几次之后，居然真的成了！
看见那几个在沙滩上狗爬的身影，江临燕莫名地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韶明以前就是这么看她们的吗？
“好，这个地方你已经知道了，该学的东西你也学会了，既然这样，今天晚上，你到这里来，我请你看一场好戏。”
“然后，你就知道你想问的那个原因了。”
“今天……晚上？”
江临燕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看山崖那边的沙滩，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韶明，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行吧，不过就是看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