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欲哭无泪,救星之人近在眼前,可惜自己轻功尚不能横渡河面这般神奇,又不敢高声呼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船越行越远。
眼见追之不及,那大船上为首之人,凌空跃起,横空笑道:\"欧阳兄,别来无恙,小弟白仲这厢有礼!\"竟如苍鹰般凌波飞渡,破开夜色,长剑飞舞,剑气爆出,一道眩目炽光照亮河面。
欧阳靖火爆脾气,秦风多日未见,再见故人,眩光照射下,容颜依旧,熟稔感觉充斥心头,心中自然期盼欧阳头领大发神威。
欧阳靖似乎气极,不怒反笑:\"小人得志。\"手中闪出一柄短斧,一招\"开山震虎\",正是成名绝技,满城皆识,庞大虎头破斧而出,\"轰!\"青碧光晕层叠喷涌,气浪澎湃,撞向空中迎面而来的长剑光浪,河面水浪滔滔,\"哗啦啦!\"一声,顿时裂开一条巨大长缝,两端涌起数丈高的水浪。
巨浪漫天,青光剑气一闪即逝,夜色又临,随着一声粗野长喝,\"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靖借着夜色掩护,水雾之中突现旋身斜劈,正撞在急急赶来的白仲,匆忙之中,剑斧交加。欧阳靖神力惊人,满城皆闻,这一斧实打实交击之下,将白仲劈飞数十丈之遥。
欧阳靖闷哼一声,怒道:\"白仲小儿,昔日秦王府之时,何曾见你如此嚣张,他日有遇,再见高低。\"此时岸边火把通明,秦风瞧见人数众多,服饰统一,当是城防军出动了,四处高喊:\"捉拿秦王余孽。\"声震全城,百姓唯恐殃及己身,纷纷奔走避让,两岸乱成一团。
白仲踏波疾退,脚踏河面,凝神吐纳,压制体内翻涌的血气,望向远处暗夜中小舟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连欧阳靖都逗留京都,莫非这城里还有什么他们放不下的东西么?\"脚下一抖,跃上那艘大船,吩咐手下速速上岸配合城防军全城搜查。
秦风二人见势不对,白鹏飞更是心急如焚,望向小舟融入夜色消失不见,忙拉着秦风往怡红院方向奔去,不知玉儿被劫持,能否安全逃脱,又不知贼人去向何处,只好先去怡红院查探消息。
怡红院处于白家铺子与皇宫之间,路程并不遥远,白鹏飞与秦风小巷穿行,沿着小路很快来到怡红院,院门门首依然是那熟悉的红烛风灯,秦风心有所动,怡红院三个大字跃上脑海。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人流不逊夜市,门口迎客的姑娘手舞丝巾,笑靥灿烂,院内莺歌燕语,热闹非凡,烟柳河那边的突发事件似乎并未波及到这里。
如白鹏飞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姑娘果然热情似火,只是这衣服有点露了吧,秦风嘀咕着,看了眼那白玉莲藕般的胳膊,觉得颇为不好意思,只是脸面蜡黄,掩盖的面红耳赤丝毫不露,白鹏飞挤眉弄眼道:\"够劲吧?\"
秦风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口二位姑娘见他们逗留,早就围将上来,挽着二人胳膊,那胸口软绵绵的挤压。秦风只觉得口干舌燥,糊里糊涂如在云里雾里,这倒也太刺激了吧?
白鹏飞耳面尽红,结结巴巴道:\"姐…姐姐,这…这是做什么?\"那姑娘哧哧娇笑,道:\"小公子里面请,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都在里面呢。\"
秦风清了清嗓子,装作见多识广的样子,老气横秋问道:\"这位姐姐,里面有什么宝物,可否说来听上一二?\"白鹏飞闻听吐血,暗自嘀咕道:\"我没进去过,也知道这里是听曲赏舞的地方,头儿怎地糊涂了,莫非铺子里呆傻了?上这里来找宝物。\"
白鹏飞本就有进去之意,哪里有心推托拒绝,那二位姑娘又会察言观色,见此情状,连拉带拽便将二人拖了进去。秦风不明就里,既来之,则安之,坦然进入,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奇地看着里面,且看这里究竟比白家铺子的宝物好在哪里?
进门处左首大厅,一身形曼妙歌女正在拨按琵琶,手指在琴弦跳动,指尖缭绕,如疾风暴雨,乐声清脆悦耳,荡漾厅房,众人品茶赏曲,听的如痴如醉。
白鹏飞被女子曲乐之声所引,探头回望,见不是玉儿,忙问道:\"姐姐,我来是找玉儿姑娘的,她回来了么?\"
那二女子对望一眼,媚笑道:\"玉儿在楼上呢?小公子随我们去寻她去吧。\"随即一左一右揽着二人去了二楼。
二楼老鸨见有客到,朝里面喊道:\"桃红、杏红,姑娘们快出来接客啦!\"人未见,里面嬉笑之声先到,只见数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们,蜂拥而至,见到二人,倒有三人扑向白鹏飞,二人各挽秦风一条臂膀。
白鹏飞暗自得意,总算这些姑娘眼光不差,头儿那张黄脸哪有我小飞俊朗,心里美滋滋的,浑然忘记身处何方,飘飘然如在云端。
老鸨见状窃笑,摇着丝帕问道:\"姑娘二十五两纹银一位,请问公子爷要几位?\"白鹏飞一个激灵,\"妈呀!二十五两,这也太贵了吧?\"
老鸨闻言脸色一板,不屑道:\"怡红院金字招牌,在京都窑子里可是头档,这个价格公道透明,童叟无欺。\"
白鹏飞脸容青一块,白一块,一时拿不定主意。那几位姑娘颇为扫兴,渐渐松开双手,无精打采地看着老鸨。老鸨见状嗤笑道:\"莫非小公子兜里没钱,来这胡闹么?\"
半晌,白鹏飞咬咬牙关,道:\"成交,我和哥们先商量一下,待会我要见到玉儿姑娘。\"拉着秦风到了墙角屏风处,拉好遮掩,解下腰带,咬断线头,扯住藏在里面的二张银票,小心抽出一张,又将仅剩的那张小心翼翼塞进腰带,重新系好腰带,细想一下又不放心,又在外面打了一道死结,拍拍腰上银票位置,轻弹一下手中那张银票,叹了口气,哭丧着脸:\"差不多我一年工钱了,玉儿姑娘,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