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低着头听着谭枣枣的话,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他只觉得一把锋利的刀在心里乱搅,心口的痛密密麻麻袭来,让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木扶苏真的……真的留在了门里,他会怎么样。
他开始责怪开始怨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以前的他怕自己随时都会死在门里,也怕木扶苏会因为自己而伤心,所以不敢接受。可是他好像魔怔一般,他忘了木扶苏也是过门人,无论是第几扇门,她,他们都有可能会死。他们随时都会留在某一扇门里。
本以为不拥有就不会失去,不在一起,就不会伤心。可是他们这样的人,时间早就进入了倒计时,犹豫和害怕没有丝毫意义,唯有珍惜……
……
讲述完故事的程千里,看着凌久时感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阮哥为谁拼过命,他自己还一直跟我们说,说想要在游戏里活下去就不能让自己处于险境。
结果他…倒为你奋不顾身。不过你在最后时刻也不顾自己的安危。把钥匙丢出来,跟阮哥也一样。
你俩不愧是最佳拍档。”
夜幕如约降临,阮澜烛和木扶苏也都相继醒了过来。
木扶苏缓缓睁开眼睛,眸子上像是糊了一层水雾一般,模模糊糊。
“你醒了!”
陈非看着木扶苏睁开的眼睛惊喜的开口,“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木扶苏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望了过去,人影模糊,但是不难看出男人脸上的惊喜又开心的表情。
木扶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话一出口,木扶苏就默默把嘴闭上了。
“我……”
哪来的鸭子叫。
陈非赶紧递过来一杯水,扶着木扶苏从床上坐起来。
木扶苏喝了两口,轻咳了一声,确定声音没有问题后,才开口。
“澜烛和凌凌怎么样了?”
陈非接过杯子,放在床头的桌上,“他们已经醒了,凌久时早上醒的,阮哥刚醒,比你早个几分钟。”
木扶苏点点头,“行,那就好。”
木扶苏看向床头,又摸了摸床上。
陈非:“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木扶苏闻声,停下动作看向陈非,“你手机借我用用,给枣枣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当时突然晕过去,肯定给她吓得不轻。”
陈非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木扶苏,眼神温柔的看着木扶苏。
唉,当时别说她吓得不轻,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尤其是……
算了。
木扶苏打完电话,将陈非的手机还给他。见他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木扶苏有些迟疑的开口。
“谢谢?”
“你……还有事吗?”
陈非张了张嘴,最后又干巴巴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自己之前那样对她,现在要说什么,说自己后悔了?说自己喜欢她?
别说她信不信,就是阮哥和凌久时知道了,都得把他打死。
陈非看了一眼木扶苏,“我,我走了……”
木扶苏轻轻点头,“嗯。”
看着陈非一步三回头失落的小模样,木扶苏轻轻扬起唇角,有点……可爱。
木扶苏尝试运转体内的能量,但是没有丝毫动静。得,被封了。看来得等个把月,身体恢复才能用了。
木扶苏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看看阮澜烛他们,路过凌久时房间发现他不在,木扶苏觉得他可能在阮澜烛那儿。
刚走到门口,木扶苏伸出手正准备敲门。
“别走,再陪我待一会儿。”
木扶苏敲门的手一顿,得益于木扶苏优化过后的身体,耳力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木扶苏:这……
算了,要不自己还是等会儿再过去吧,给他们点独处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阮澜烛…好娇啊!
就在木扶苏转身想要离开时,程千里带着谭枣枣来了。
“苏苏,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哪不舒服?”
木扶苏拍了拍抱着自己的谭枣枣,“没有,我挺好的。”
程千里看向被谭枣枣热情拥抱住的木扶苏,“你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啊?”
说完,也没等木扶苏回答,就敲响房门进去了。
程千里开心道,“阮哥,大明星来看你喽。”
木扶苏甚至没来得及伸出尔康手,这虎孩子,坏了你阮哥的好事儿。
谭枣枣看着床上的阮澜烛,有些担心询问道,“阮哥,你怎么样了?”
阮澜烛回答道,“没事了。”
“那个,吃点水果吗?”程千里扬起手中提着的果篮,看向阮澜烛。
“这儿有什么芒果,梨,荔枝,香蕉……”
阮澜烛眼见程千里要将果篮里面的水果念一遍,打断道,“不吃。”
“不行!”谭枣枣冲程千里笑笑,“千里,把荔枝挑出来,给阮哥吃。”
说着还笑盈盈的阮澜烛,调侃道,“美人就应该吃荔枝。”
阮澜烛:“谭枣枣。”
谭枣枣嗯了一声。
阮澜烛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就不能削你了。”
木扶苏嘴角上扬偏过头去,程千里瞬间跑路,谭枣枣则是看向凌久时。
“凌凌哥,你劝劝阮哥。他要削我!”
凌久时轻咳一声,转头看向阮澜烛笑着开口,“你想用什么东西?水果刀削的动吗?”
谭枣枣:!!!
看着谭枣枣幽怨的小眼神,凌久时有些无奈。
“枣枣,你下一扇门就要开了,你长点心吧。准备好了没?”
谭枣枣目光闪烁,“还行吧,还不知道。”
听到谭枣枣这么说,阮澜烛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木扶苏没啥表情,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带谭枣枣过门。
谭枣枣连忙转移话题,问凌久时有没有喜欢的明星,说给他要签名,还要给他讲那些毁三观的八卦。
就在她兴致勃勃掏出手机想要跟几人分享八卦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则女星出事故的新闻。
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已经注定的结局,又或者是为一个陌生人横死感到惋惜,总之心里五味杂陈。
凌久时宽慰谭枣枣,说那人或许不是过门人,可是谭枣枣却觉得那肯定是。
她的心情低落下来,向木扶苏几人道别后,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