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带来的药,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我需要现在立刻回到蝶屋,然后着手展开研究工作。”蝴蝶忍的话掷地有声,坚定的看这个产屋敷耀哉。
在时透未来拿出这瓶药的时候,蝴蝶忍心底的愤怒和偏见,算是彻底消失了。
如果对方有意结仇,根本就没必要拿出这种药来。
在鬼杀队对上弦鬼资源堪称匮乏的时候,这样一瓶甚至能延缓上弦鬼反应神经的药,就显得格外的宝贵。
若这个药能复制出来,并且大批量生产到每一位鬼杀队的成员都配备上,或许真的可以增加每一位队员的存活率。
“好。”产屋敷耀哉默许了这件事。
蝴蝶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以后,一甩袖袍,像一只穿花蝴蝶一样,踩着房檐跳了出去。
“主公大人,在继续下一个话题之前,请容许我说几句话。”炼狱杏寿郎认真了起来。
“请讲。”产屋敷耀哉点点头。
“这位小姐吃过的人不在少数,合作是否为上上策?”炼狱杏寿郎单膝跪地,手掌搭在膝盖上,丝毫不避讳时透未来的脸色,平静的询问着。
这样的实力,只有吃了数以千计的人,才有可能会达到。
“我来说吧。”时透未来叹了口气,想必这个问题,应该是所有的柱共同的问题。
“还请这位小姐可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觉得,鬼杀队中那些曾经被恶鬼伤害过的队员,大概是不会欢迎您的。”炼狱杏寿郎虽然会听产屋敷耀哉的话,但现在这个局面,很明显已经超出了预期。
几年前自己晋升为柱时杀掉的佩狼,身上的腐臭味,都没有面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姐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提出一个观点。”时透未来来到光暗分界的地方坐了下来,“如果诸位在执行任务中,遇到了那位大人,面临着马上就要被迫变成鬼的局面,会怎么做。”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
更何况,当年的事,时透未来根本没地方可以逃。
不管是住在家附近的斩鬼剑士们一夜之间宛如蒸发一样,还是在遇到鬼舞辻无惨以后,又落到黑死牟手里那样,从一开始,时透未来就注定逃不了这个变成鬼的命运。
她是有时候呆呆傻傻的没错,但不意味着时透未来是真的脑子缺根筋。
“在成为鬼之前,战死。”炼狱杏寿郎认真的回答,“我不会成为鬼,永远不会。”
“那么你们呢。”时透未来看了看剩下的几位,开口问道。
“都是一样的。”悲鸣宇行冥双手合十,两行清泪落下,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面上。
对于鬼杀队的所有人来说,被变成鬼,就是对自己,对信仰的侮辱。
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上千年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年我十岁,在罗生门遇到了那位大人…然后,黑死牟猎杀了一个年轻的武士,将那位武士的血肉,塞进了我的嘴里。”
时透未来的语气,平静的如同一尘不变的古物,仿佛说的这件事,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的父母,是鬼杀队的人,家里附近住的,也是鬼杀队的剑士,但是,在我母亲被变成鬼,忍住食欲没有吃了我,在阳光下自尽的那一天……他们全部都消失了。”
那些笑容和煦的哥哥们,就在那一天,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对你们来说,我的经历或许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我可以明确的说,只要能活下来,亲眼看着那位大人死,无论要做什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是吃人,杀人,我都会活下去,然后…拼尽全力,爬到他的身边,等待一个正确时机。”
说到这里,时透未来看向了产屋敷耀哉。
“你跟我说,是鬼杀队对不起我,事实上并不是,这一切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当时的鬼杀队实力的孱弱,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那个时代,整个霓虹内部,都在为了那一点点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
鬼杀队确实是不受承认的私人武装,但不代表就没有官员知道他们的存在。
“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鬼杀队不欠我的,甚至当时果断放弃寻找我,搬走暂避锋芒,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宇行冥捻着佛珠,低声呢喃着。
“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逃离……归根结底,是因为另一个原因。”时透未来深吸一口气,看着正凝神听自己讲故事的几个人以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鬼血诅咒。”
“我记得,从来没有任何一只鬼,会念出鬼舞辻无惨的名字。”富冈义勇开口说道,“似乎这个名字,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不可提的禁忌。”
“是的,念出这个名字的鬼,全部都会爆体而亡,对于鬼来说,是绝对的禁忌。”时透未来留了个心眼,依旧没有说自己已经脱离鬼血控制这件事,“同样,所有的鬼,生与死的权力,全部都在那位大人手中。”
若这几个人愿意相信自己,有这个鬼血控制的说辞在,在未来对上其他有数字的鬼,嘴上说的话多少都会留意一下。
鬼舞辻无惨越晚发现自己跑了,就越安全。
这种时候,不变,就意味着安全。
“这样啊……”炼狱杏寿郎搓了搓下巴,看了看只是笑着,并不想插嘴的产屋敷耀哉,在得到默许以后,才继续说道,“我认同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位小姐当年……可真勇敢啊。
十岁。
十岁的自己,还在抱着记载着炎之呼吸的手札硬啃,虽然知道恶鬼的存在,但终归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
“还有其他想问的吗。”时透未来看了看剩下几个一言不发的人,好心的问道。
解惑的机会只有今天,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