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时透未来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烧了。
时透无一郎遇上黑死牟,这要不是个板上钉钉的死局,她立刻去给鬼舞辻无惨磕一个。
而且很明显的是,黑死牟真的对时透无一郎开始感兴趣了!
难道真的要放任时透无一郎变成鬼?
以那个小家伙的傲气,变成鬼了不去用日轮刀自杀就已经是好事了,更别提变成鬼以后最难的那一步了。
脑子虽然在飞速运转,时透未来的动作也不慢,在看到黑死牟的剑招带上了杀意,对准了时透无一郎握刀的手以后,一个闪身,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黑死牟一皱眉,手中的虚哭神去生生的变了个方向,一刀斩下了时透未来被风吹起的衣袖,也在她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连带着时透无一郎的长发,也被斩下了一截儿。
“幻姬,你想做什么。”黑死牟手中的刀,在地面上又留出了一道划痕。
“继国家的后代只有他了,就让他作为人类活下去吧。”时透未来胳膊上的伤愈合以后,才开口说道。
“……”黑死牟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虚哭神去,就越过了时透未来,直接将她身后的时透无一郎钉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时透无一郎的嘴角流出,深色的队服也被鲜血浸透。
“人类的肉体脆弱,剑技精湛,也难以存续。”黑死牟呼吸平稳,平静的俯视着这个被自己钉在地上的年轻剑士。
黑死牟见过很多斩鬼剑士,但没有一个,像这个孩子一样,以如此弱小的骨龄,立在了柱的位置上,甚至衍生出来的呼吸法,也有很多值得夸赞的地方。
时透无一郎的手,死死的握着捅进自己肩胛骨的虚哭神去,手掌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没办法将这把刀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小技巧,都形同虚设。
时透未来默默的闭上了眼,扭过头,便不再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被黑死牟感兴趣的人,除了死,那就只剩下了变鬼这一条路。
“这次,我便放过他。”在看到时透未来扭过头的样子以后,看着时透无一郎想要将虚哭神去拔出来的样子,黑死牟开口说道,“下次,就变成鬼,为那位大人效力吧。”
身边有一位自己后代的黑死牟,心底早就已经发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意志不会被动摇,但在看到曾经被自己亲手放弃的那些东西,再次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算是以黑死牟那颗冷硬的心,也会在不自觉之间,轻微的颤动一下。
“幻姬。”黑死牟摸了摸时透未来的脑袋,轻声说道,“下次,不要再冲出来了。”
虚哭神去的剑气不会对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孕育出来的细小剑气,作用在鬼的肉体上,也会出现一种割裂一样的疼痛。
刚刚那一刀,就算黑死牟紧急转变了方向,落在肉体上的细小剑气,难免不会破坏肉体内部的肌肉组织。
“未来姐姐。”时透无一郎看着面前的两只鬼,张了张嘴,反而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咽了下去。
他明明……
想跟哥哥一起,在主公大人为他们准备的宅邸中,分出一个背阴面的大房间,装饰出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然后给未来姐姐一个惊喜的。
可现在……
这句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时透无一郎也未曾料到,跟在时透未来身边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高马尾武士,居然也是一直从未见过的鬼。
而且,这只鬼的实力,多半也是位列上弦。
结合一下时透未来曾经带来的情报,时透无一郎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看起来和煦但生人勿近的武士,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上弦之一,黑死牟。
“我们去附近的集市吧。”时透未来忽略了被钉在地上的时透无一郎,伸手挽住了黑死牟的胳膊,笑着说道。
讲道理,时透家的后代伤不伤,确实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让他们死了而已。
时透无一郎身上的伤,是黑死牟已经避开了致命伤的结果。
只是看着狰狞可怖,实际上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能养好,顶多也就是左手的使用,可能显得无力一些。
“嗯。”黑死牟最后施舍了一个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时透无一郎的身上,便带着时透未来离开了。
若是下次再碰到,黑死牟就不会再考虑留手了。
变成鬼,陪在幻姬身边也未尝不可。
时透无一郎只能目睹着两人的离去,鲜血淋漓的手抓着虚哭神去厚重的刀刃,想要把这把刀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然后赶紧去告诉附近的剑士,上弦月中排行第一的那只鬼,露面了。
但无论如何,时透无一郎都没办法把这把近三分之二都插进石头地里的刀拔出来,只能徒劳的挣扎着,任由被贯穿的肩膀在挣扎中被刀刃二次伤害,直到没过多久以后,焦急的银子,带着在附近巡逻的剑士赶来。
“霞柱大人……!”在附近执行任务的剑士,正是当初离开珠世家中的炭治郎。
炭治郎的身上,也说不清的狼狈。
刚刚收拾完那只鼓鬼,翠绿色的羽织上,此刻都满是沾染的碎屑和灰尘。
炭治郎扑通一声跌坐在了下来,手上的日轮刀,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尤其是在鬼杀队中实力顶尖的柱,都被这么一把刀身上满是眼睛的刀钉在了地上,炭治郎的心里,可谓是相当的混乱了。
双手握上刀柄以后,炭治郎犹豫了。
这样的伤口,万一拔出来,直接失血过多…会怎么样?
“拔下来吧。”时透无一郎的胸膛起伏着,他看的分明,这把刀在接触到未来姐姐的那一瞬间,刀尖处延伸出来的刀刃就被收了回去。
看来,在鬼这个群体中,也有对未来姐姐好的鬼啊……
“霞柱大人,您忍耐一下,我这就拔出来。”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气,脸憋的涨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把奇怪的刀拔了出来。
虚哭神去在被拔出的那一刻,就蠕动着化成了一滩血水,刀刃上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炭治郎,然后,便消失在了炭治郎的面前。
与此同时,已经距离这里很远的黑死牟顿了顿,也看到了炭治郎耳朵上的耳饰。
那是……
缘一的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