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害怕他,那又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你还不如一直夹着尾巴继续做这畏畏缩缩的人不正好吗?”
“说来说去的,你是真的想要弄死他,还是说只是找个人来听你抱怨这些的?”
“你要是真害怕他,真觉得他厉害,那你也别跟我合作了。”
“你继续畏畏缩缩的活着,暂时还是可以过你那荣华富贵的日子。”
“但被他找到你贪污的证据是迟早的事儿,就是不知道会是那一天被他发现上奏出去。”
黑衣男人笑着跟他讲着这些话,但带给对方的压迫感却是十足的。
黑衣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每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匕首,直刺对方的心头。
他微微倾身,靠近了颤抖不止的周子昂。
他的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周子昂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越攥越紧,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黑人男人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对周子昂来说宛如炼狱中鬼物们的诅咒一般。
“你以为你能藏得住吗?”
“那些账本、那些结党营私的证据、那些你以为不为人知的交易……它们看似都已经被你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但这些事情还是留下了许多蛛丝马迹,那些你没有发现,没有看见的微小细节,都在暗处等着沈夜霖去发现。”
“他只要发现了一点,便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你的头上来,到时候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你说话。”
“你只会是孤身一人。”
说完这话,男人抬手用力地推了一下周子昂。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晚,照亮了周子昂苍白而无助的脸庞。
烛光在密室中缓缓摇曳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黑衣男人斜靠在木椅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转头看向站在另一旁一直都未开口说话的男人。
黑衣男人笑了笑:“陈大人,刚刚我给周大人的回答,你可听清楚了?”
“若是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跟你重复一遍。”
他的眼神像猎鹰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个颤抖的身影。
陈瑞阳战战兢兢地看向那黑衣人:“您、您说的话下官自然都是清楚的。”
“可、可这沈夜霖就不是个正常人啊!他、他才五岁就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
不等陈瑞阳把话说完,黑衣人不紧不慢的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早早的干掉他。”
“不然,等他长大了,他干掉的可就是咱们了。”
“况且,你们跟我合作,我不会叫你们有任何的损失。”
“整个灵玄国我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比我还要了解沈夜霖的性子。”
陈瑞阳:“的确整个灵玄国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人比您还了解沈夜霖的性子。”
周子昂:“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要跟大人您合作的。”
黑衣人:“既然是合作,那一切就都听我的,收起你们那些胆小怕事的性子。”
“不然日后怎么能成大器?”
“我可不想因为你们的错误,而误了我的大事。”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没有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我就把谁做成人彘,我也像沈夜霖那样把你们装在花瓶里面。”
“让你们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当下那两个裹着厚重的斗篷的周子昂和陈瑞阳,身子同时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的帽檐下都露出一张苍白而惊恐的脸。
随着黑衣人的话语落下,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
他那语气根本就不是在恐吓他们,而是他真的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两人感受到的不是单纯的恐惧,更像是来自深渊的绝望。
好不容易抓住了生的可能,这下他们有种自己跳进了另一个狼窝的感觉。
斗篷下的陈瑞阳紧握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手掌,他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但那远远不及心中的颤抖。
周子昂的脸色更是惨白,他眼前的黑衣人,不再是他们眼中朝堂上永远都笑眯眯地替每个大臣说话的二少主。
那对谁都很好,脾气很随和的二少主,与现在的他,完全如同两个人。
他现在像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掌控者。
但凡他们两个不听他的话,他随随便便动个手指就能够把他们给杀了。
周子昂的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耳边回荡的雷鸣,震耳欲聋。
他想要说点什么话出来,可面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他硬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的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二少主。
恍惚间他好似从他的身上看见了沈夜霖的影子,吓得他差点都大叫起来了。
不过这事儿说出去也丢人,他为官几十年了,什么人没有遇见过?可谓是各路牛鬼蛇神他都一一碰了一个遍了。
唯独在碰见沈夜霖的时候他没辙了。
最关键的是他这次的对手只是个小屁孩,年仅五岁。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就把他逼到如此地步可见,对方的谋算和城府是有多深。
他要是被沈夜霖给干掉了,那真的会成为一个笑话。
之前他还在嘲笑那些被沈夜霖抓住逮捕的贪官污吏,现在很快这种嘲笑声就要沦落在他的头上了。
他现在能不着急吗?所以他赶忙联络了二少主,毕竟之前二少主就给他打了招呼提醒他要提防着沈夜霖了。
但他不听,结果就成了今日这样。
每一天周子昂都过得不踏实,生怕某一天某个时刻沈夜霖就带兵围剿他的周府了。
他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二少主见周子昂要说什么话,他便道:“周大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不要憋在心里头,这要是憋坏了可就不好了。”
“我……我……”他颤声开口,却又语塞,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二少主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别浪费时间了,既然你选择了我,那就得拿出点勇气和信心来。”
“这仗都还没有打就被自己脑海中想象的后果和沈夜霖的手段给吓怕了,这算什么?”
二少主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周子昂,每一步都伴随着地板的吱嘎声,如同审判的鼓点,敲击在那人脆弱的心弦上。
“周子昂,你若真心实意的想要跟我合作就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
“若是不想跟我合作,那么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毕竟,我给你的诚意是足够的多,而你目前为止还什么都没有呈现给我看。”
“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沈夜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了。”
二少主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周子昂听完这话后,他赶忙道:“二少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是七少主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这话您可不能够乱说了。”
“既然我投靠了二少主你,那我定然是会忠诚与二少主的。”
“微臣只是刚刚有些胆怯,但现在有了二少主的支持,微臣现在干劲十足了。”
“二少主吩咐的事情微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办的。”
“微臣定会帮助二少主招揽更多的势力加入进来的。”
“现在朝廷上上下下但凡是有贪污或者腐败的官员们,现在一个个都被沈夜霖给弄得焦头烂额的。”
“眼下他们正是找不到帮手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二少主向他们伸出橄榄枝,他们一定会紧握住不放的。”
二少主冷笑一声:“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便再信你一次,七日后,我要看见成效。”
“若是没有,你提头来见。”
周子昂:“是。”
烛光在昏暗的密室内跳动,每一丝光亮都似乎被厚重的阴影吞噬。
二少主的身影在墙上扭曲变形,他的眼睛像两颗闪烁的黑曜石,眼眸里冗杂着冷酷与狡黠。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让对面的身影更加颤抖。
那颤抖的身影,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那人便是陈瑞阳,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要从中汲取最后一丝勇气。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然而,二少主的目光如刀,让他无处可逃。
陈瑞阳之前是一个胖子,自从沈夜霖开始整治朝廷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后,他便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整个人每天都活在沈夜霖的阴影下,生怕自己哪天就被沈夜霖带兵抄家了。
所以日日提心吊胆,连饭都吃不好,更别说睡觉了。
这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就瘦成了这个鬼样子,再这样下去,不等沈夜霖去捉拿他归案了,他自己都能够把自己给送走了。
二少主看着陈瑞阳:“你呢,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在朝中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没想到连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惧怕某个人的一天。”
“这才多久,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了个什么鬼样子了。”
陈瑞阳颤抖地道:“二、二少主,我这心里怕的实在是没底啊。”
“我自己控制不了。”
陈瑞阳之前差点被沈夜霖杀过一次,而且他还看见沈夜霖的身后有许多鬼物跟着,那些鬼物样貌恐怖,一个个面目狰狞地盯着他看。
吓得他不轻,所以他才会对沈夜霖如此害怕。
这件事陈瑞阳没有对任何人说,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谁知道沈夜霖的这个秘密说得还是说不得,万一说出去了,这里面有沈夜霖的人怎么办。
那他不就是死得透透的那种了吗?
这件事情陈瑞阳早就决定好了,他要把此事烂在心里。
二少主:“害怕的控制不住?”随即便传来二少主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陈大人,您这话可是真把我给逗笑了。”
“朝廷当中谁人不知道您陈大人心狠手辣是出名的狠。”
“如今碰上了一个五岁的孩童你们就这般忌惮他。”
“这些话传出去才是真的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陈瑞阳:“二少主,你与我们不一样,这七少主他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你的头上来。”
二少主立马反驳了陈瑞阳的话:“错。”
“你会这么说就是不了解沈夜霖的性子。”
“无论是谁,跟他关系再好的人,他都会怀疑。”
“他确实很聪明。”
“但他想要跟我斗,还是差了点儿,但就是这一点,便会让他满盘皆输,留下他的性命。”
周子昂斗胆问道:“二少主,微臣还有一事不明。”
二少主:“说。”
“七少主平日里和您交际最好了,在没有和您接触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很宠爱七少主的。”
“您怎么又会这么仇恨他?”
二少主冷冷的笑了一声:“父皇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了沈夜霖的身上,并且这孩子生来就天资聪颖,又是难得一遇的修炼天才。”
“看父皇现在对他的喜爱程度早已远超对我们其他六个少主的喜爱了。”
“那你说,你要是皇帝,你会把这太子之位传给谁?”
周子昂和陈瑞阳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同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样的答案,那就是———沈夜霖。
二少主笑道:“看你们这样,想来心里已经是有答案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想的肯定是沈夜霖对吧。”
陈瑞阳和周子昂点了点头。
二号主继续道:“之前我宠爱沈夜霖不过是因为他年纪小,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威胁到我的太子之位的。”
“要知道在沈夜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皇可是有意要立我为太子的。”
“可沈夜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所以你说,你们要是是我,你们恨不恨他?想不想杀他。”
周子昂:“那是自然。”
陈瑞阳:“嗯。”
“我这样说得直白些,你们要是再听不懂的话,那我可就真的会考虑要不要换一换合作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