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谁允你这样同王爷说话的!”
正院檐廊下忽然传来一声厉声呵斥,高公公本就芝麻大小的胆,这厢直接被吓的腿根一软,踉跄跪在了地上。
君凝抬眸望去时,正见到一身着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这男子君凝不曾见过,沧影却一脸惊喜的喊道:“沧流,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他就是萧墨渊曾提起过的沧流,一直以来都辗转于邶国各州郡,作为萧墨渊的耳朵,时刻看着上京城外的一众人等。
“属下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沧流行至二人身前,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王爷,属下回来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数月未见,沧流再次回到王府,见到王爷时,不禁红了眼眶,萧墨渊亦亲身俯下身子,握住沧流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扶起。
“回来便好,快起来吧。”
主仆情深的一面,却偏生有不长眼睛的,非要在这会儿横叉一脚。
高公公被两个小太监费力地从地上扶起来,还未站稳当就开始发难了。
“你,你可知道咋家是谁,咋家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
“闭嘴。”萧墨渊言语见的不耐之意呼之欲出,“来人,高公公假传圣旨,欺君罔上,欺骗本王,现在就将他送去大理寺,听候陛下发落!”
萧墨渊一声令下,早已经看的牙痒痒们的侍卫根本不给高公公任何反应的机会,登时扑过去,将高公公五花大绑摔在了地上。
“沧影。”
“王爷。”
沧影躬身凑近萧墨渊身边,附耳恭听。
“你同文璟说……”
待到萧墨渊说完,沧影眸光大亮,当即应了声是,而后未有丝毫耽搁,大手一挥,差人拽起高公公的衣襟领子便朝门外走去。
见萧墨渊动真格的,高公公终于知道怕了,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啊,他就算不死也得扒下一层皮去,高公公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痴傻的地步,对宫中那几位而言,他不过就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玩意,他们才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想到这里,高公公拼命挣扎着,“王爷,王爷,老奴也是受燕庄妃他们指示,才会来传旨啊,但这圣旨千真万确,当真是陛下亲手所书,老奴当时正在一旁伺候笔墨,看的那是一清二楚啊!”
惊惧之下,高公公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一股脑的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萧墨渊抬手,高公公再次被带到男人面前,有如一摊烂泥般被扔到了萧墨渊脚下。
“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王,若敢欺瞒半分,本王现在就让你的脑袋搬家。”
话落之时,沧影腰间的剑已经出鞘,冰凉锐利的剑刃抵在高公公的脖子上,只要王爷一声令下,高公公这颗脑袋立马移位。
君凝打开那道圣旨,上下看去,着实是陛下的字迹,只是略有些潦草,看着就像是陛下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写就的。
高公公哭丧着一张老脸,被刀架在脖子上,他分毫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王爷饶命,老奴也就是个小小的奴才,主子的事情奴才们实在是不知道啊。”
萧墨渊微微闭上眼睛,下一刻,一道寒光闪过,鲜血飞溅,高公公只觉得大臂一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崩溅在了脸上,等他转过头去看时,一截小臂已经不翼而飞。
剧烈的疼痛让高公公的脸色瞬间蜡白如纸,捂着冒血的手臂在地上痛苦哀嚎。
眼见高公公即将疼晕过去,君凝十分贴心的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抛到了沧影手中。
沧影立即心领神会,掰开高公公的嘴就扔了进去,合上他的下颚后,沧影一手化作刃,打在了高公公的咽喉处,一来一回,高公公不想吃也由不得他了。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一粒下去,立时见效,高公公只觉得整个人渐渐的变得无比的清醒,刚刚将要晕厥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
君凝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一脸的单纯无害。
“此物也无甚稀奇的,不过是让你即便被剥了一层皮去,也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罢了。”
“本妃怎么记得,以前曾告诫过高公公,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杀了你。”
高公公瞬间感觉如坠冰窟,心中无比后悔今日来到这里。
玄王府没有一个正常人,个个都是魔鬼!
“我,我说,只要王妃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不得不说,高公公倒是会异想天开,事到如今还在做着能从玄王府活着走出去的美梦呢。
殊不知在他踏进玄王府大门,从他宣出要将君凝降为妾室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死的觉悟了。
“陛下,陛下写下圣旨时,燕庄妃也在殿内,奴才只知道是燕庄妃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这道旨意,再由陛下亲手写下,加盖玉印,奴才就是个传旨的,真的只看到了这么多,剩下的,剩下的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无心理会高公公的哭嚎,君凝碰了碰萧墨渊的手臂,同时,萧墨渊的手臂也正伸过来,两人心有灵犀,这一次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萧墨渊挥了挥手,沧影会意,立刻堵住了高公公还在哭嚎不止的嘴巴,连带着跟过来的两个小太监一并带了下去。
几个跟过来的禁军眼观鼻鼻观心,自始至终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们又不傻,在玄王府跟王爷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
更何况王爷于他们有恩,单凭这一点,他们就不可能为了个宦官跟王爷动手。
“王爷,今日之事我等什么也没看到,高公公半路发癫,自己跑丢了,属下等失职,并未能将高公公等三人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