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妹?”
钱娢不知所措。
齐瑞一脸灰败:“完了完了,旗子被夺,师妹也被气疯了,这下好了,人财两失。顾师弟要是知道,死人脸也能变成活人脸了。”
戈正信最镇定,对叶长欢道:“师妹,你如何打算?去西面还是南面?”
“不,我们不去西面,也不去南面。”
叶长欢目光明亮,看向东方:
“我们去云清峰。”
……
现在是比试的第二天晚上,上清殿的执事弟子清数弃权的弟子,已经过了一半。
修士对睡眠要求不高,而今晚前来的弟子格外的多。
罕见的,居然来了几个其他几面的弟子,和南面杂役弟子的低弱不同,同样是杂役弟子,这些修士却都是筑基期,气势强劲,全然把南面杂役弟子的气势压了下去。
这些人无视的走过南面杂役弟子的身边,来到了长老们的面前。
“爷爷。”
走在前头的修士朝乐虚开口道。
他穿着奉天宗杂役弟子的墨蓝色服饰,这样的布料说不上多好,但却并没有把他衬得朴素,因为他腰间系着乾坤袋都绣着金线,背上的宝剑早已不是奉天宗的破烂货,而是一把名副其实的低品宝剑。
“各位长老。”
身后的几名弟子也恭敬的开口。
“你们也来凑热闹了?也好,看看有没有以后的对手。”
二长老见几人,笑着道。
“长老说笑了,一群连筑基都没有的弟子,我们一掌下去小命都没了,何来的对手之说?我们前来,不过是看笑话罢了。”
有弟子嘲笑道,话里话外的意思让听见的南面杂役弟子不禁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是吗?好没规矩!”
为首的弟子冷扫了一眼,一股灵气几乎化为实质,如同一道极白的光划过那些弟子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痛!”
一阵微风吹过,二长老轻而易举的挥散了攻势,眼中多了一丝不虞。而侥幸逃过一劫或是惊魂未定的弟子,皆是惊恐,敢怒不敢言。
“乐寻,不可胡闹。”
乐虚终于开口,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句。
名为乐寻的弟子非但不害怕,还笑着道:“爷爷,这可怪不得我,我哪里想到南面的弟子如此孱弱,这点攻击都经受不住。”
如此明目张胆的贬低,乐虚却呵呵一笑,不仅没追究,而是问:
“你来此地作何?不努力修炼也罢,来看一群碎渣子胡闹,简直浪费时间。”
“爷爷,孙儿时刻勤学苦练,不过今日难得歇歇,便和同门们来找找乐子。”
“是啊大长老,我们今日听说南面的须弥秘境开了,便来瞧瞧。”
“一个筑基都没有,瞧着倒像是笑话,我记得去年他们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一个练气八层越级打败了一名练气九层的东面杂役弟子,还不是在大比中,丢死人。”
一群人说到一起,早已有南面杂役弟子愤然离开。
这的确是奇耻大辱,毫不客气的直接被人堵在家门口骂,可是他们别无办法,甚至不能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就好比有些长老也知道这些话欠妥,但是南面杂役弟子的确极弱已久。
修仙界实力为尊,他们没必要出口阻止。
“现在大多已经赶到云清峰外,那里设置了试炼三关,能踢掉剩下一半的十分之八,或许更多。”
“这倒只是其次,没有得到宗旗的早早闯关,还剩最后一个办法——抢。”
云清峰外,夜里雾气重重。
察觉到时间赶不及匆匆而来的组队都赶来了,却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深渊,另外一头才是云清峰。
这也是云清峰试炼三关的第一关——铁索寒桥。
每日卯时,一座连接两岸的铁索桥就会出现,只要走了过去,算是过了第一关。
可现在是晚上,他们只能静静等待时机。
如外面所议论的一般,周围的气氛早已剑拔虏张。
熊烈的队伍明晃晃的呆在离岸边最近的地方,而熊烈背上背着的,赫然就是烧了一一半残破的宗旗。他无视旁人的虎视眈眈,一身灵气威压散发出去,震得觊觎的组队踌躇不前。
而另外一队就低调得多。
拿到了第二面宗旗的谢云瑶队伍警惕非常,这一路他们小心谨慎,各自身上并没有受重伤,因此状态极佳,想要抢这样一队的东西,势必只会两败俱伤。
如此对比,大家倒是默契的先按兵不动。
或许是人太多,大家并未察觉到姗姗来迟的五人。
叶长欢猫着腰,一改往日的张扬,灵活的绕过来众人的视线。
挪到偏僻的灌木巨石之后。
另外三人也跟着她的脚步,很快警觉:“有人!”
齐瑞抓紧剑柄。
一抬头,就和顾斯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四目相对。
或者说,剩下的五人小组皆是盘腿打坐,等着他们的到来。
齐瑞:“……”
“你来了。”
顾斯恶抬眸,目光扫过叶长欢狼狈的一身,并未做出评价。
“路上耽搁,看了一出好戏,来的晚了一些。”
叶长欢坐在他的对面,抖了抖身上的焦灰。
“钱师姐,你们没事吧?”
与钱娢相熟的其他四人见钱娢连忙问道:“汪行呢?”
不提汪行还好,一提汪行,钱娢面上就只剩下杀意:“别说那个叛徒!我非要杀了他不可!”
“叛徒!?”
四人震惊。
钱娢只能忍着怒气将汪行所作所为一一道来,最后懊悔的道:“若不是他,旗子该是我们的!现在被熊烈抢了去,他到底在图什么?!”
“该死!汪行竟然是这样的人!”
“以后再骂也不迟,先下我们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宗旗抢回来吧!”钱娢苦笑。
罕见的,听见汪行叛变的几人除了生气并没有多少为宗旗丢失的愤怒。
叶长欢接过顾斯恶递过来的水袋,喝了一口降降火:“师姐莫慌,宗旗,咱们自然是有的。”
“在何处?”
钱娢几人惊讶。
然后顺着叶长欢的目光看向对面盘坐笔直的顾斯恶,他背上背着三把剑,宗旗那么显眼还不能收入乾坤袋,又该在何处?
顾斯恶倒也没废话,将背后的两把“剑”解了下来。
掀开包裹的黑布。
他竟然将宗旗砍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