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空间站的休息室休息,便听见几个新人在吐槽着任务。
方月寻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依稀听到了‘杀父之仇’,‘夺回逍遥派’一类的字眼。
正休息着,老孟走了过来,只是脸上并未挂上往日里谄媚的笑容,难得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眼中还有隐隐约约的担忧。
“寻姐。。。老板找你,在办公室等你了。”
方月寻问道:“来多久了?”
老孟回答道:“从你进第二个任务有一会儿,就来了,但你还在任务空间,也没法强行打断,就在办公室等你,让你回来就去见他。”
那还好,等的还没多久。
方月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就去见他。”
她抬脚就要走,老孟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寻姐,这次老板看起来面色不太好,你悠着点。”
方月寻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老孟也扬起了笑脸道:“你可是我们这个空间站的王牌,有你我们空间站业绩才不愁,能不多关心你吗。”
“放心,我心里有数。”方月寻说着,便往办公室走。
她虽是任务王,但几乎没有进过老板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都是老孟到休息室转达。
推开门进去,便见办公桌上老板的东西都被清了出去,作为他临时歇脚的地方了。
但这会,他人也不在,办公室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叫方月寻心头难得的有些没底。
她往里走了进去,想着先在办公室等他。
站着等了有十分钟了,还没见他过来,她眼神止不住开始到处瞟。
不经意间便瞥见了办公桌后那堵玻璃墙。
从方月寻第一次进来过这个办公室,便知道那堵玻璃墙的后面其实应当别有洞天,玻璃只是障眼法,其实后面应当还有个地方的。
但她没那么有兴致去探访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
但今日,她不自觉觉得,他叫自己过来,也许和那堵玻璃墙背后的事情有关。
心中九转八回,开始胡思乱想之际,那堵玻璃墙自己变得透明,虚化了起来。
饶是方月寻见多识广,在见到玻璃墙后的景象,还是止不住腿脚一软,险些想拔腿离去。
玻璃墙后,是一个个的特制玻璃瓶,玻璃瓶中,是一个个灵魂。
每个玻璃瓶上头,都有着一条管子,在吸收着这些灵魂,转到一个看不懂的机器上,将其慢慢化为气运。
这个过程,是痛苦而难捱的,灵魂在玻璃瓶中不断挣扎,却无法逃脱意识彻底消失的命运。
里头有一个个身穿白衣防护服的工作者在工作着,无论灵魂如何哀嚎难受,他们依旧麻木的进行着一道道的工序,显然这种场面,他们已见过太多太多,心早已麻木不仁了。
将气运装进另一个瓶子,再用黑皮包打包好,由她之前见过的黑衣人们带出去。
哀嚎的灵魂,麻木的工作者,乍看之下,方月寻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生化工厂。
嗯,好像也差不多。
她定睛往其中一个中间的玻璃瓶瞧去。
那是。。。肖渺渺。
她果然还是被空间站找到,献祭了灵魂来换去愿望了。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看向肖渺渺灵魂的视线。
在那群白衣工作者和灵魂之间,他一身黑色西装显得格外显眼。
方月寻抬眼看去,便见他站在玻璃墙前,朝着她笑着,只是笑容半分温度都没有。
经过这么久,方月寻能清楚了解到,这是他生气前的前兆。
她很想像从前那样,努力在他面前表现出伏低做小的姿态,回以他个笑容。
可惜,她已经被怔的实在笑不出,就是笑出来了,估计也比哭还难看,不如不笑。
他走到玻璃墙的一边,手掌在上面感应了一下,玻璃墙便开了个门,他从中走了出来。
在他出来的那一刻,门重新关上,墙也变回了之前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方月寻看着他缓步向自己走来,心中七上八下,但还是努力稳定住自己,抬眼看着他。
这个空间站,甚至是所有空间站背后的老板,苏辰离。
对于他真正的背景,莫说方月寻,几乎少有人真正的知晓。
有人说,他是个天才,靠着自己白手起家,建立起了空间站。
也有人说,他本就是个富家公子,接着父辈的势力建立了空间站。
传说众说纷谈,但只肯定一点。
空间站确实在他的管理下如日中天,据方月寻了解到的一些小道消息。
空间站的背后,与各种风云人物都有联系和合作。
再结合今日看到的场景,方月寻大抵明白了空间站的背后在做什么交易。
他们本就要气运,至于灵魂,是为了提纯出更好的气运。
而那些气运,会被送到那些大人物手里,成为他们的气运,助他们混得风生水起。
这,就是空间站背后的秘密。
这也意味着,空间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谁能轻易撼动的。
霎时间知道了空间站的秘密,方月寻可没半点知道秘密的了然,反倒心头更加七上八下起来。
苏辰离让自己知道了这些秘密,是想要干什么呢?
他一步步向着她走来,笑着搭着她的肩膀,将她僵硬的身躯转过去,看着那已经变回原样的玻璃墙。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看清楚了吗?书中人物的灵魂,提取出来的气运,果然不错。”
方月寻努力扯着嘴角,说道:“老板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只是个任务者,做好自己的任务就是了。其他的,可不是我能涉及的。”
“是吗?”苏辰离豁然将她转而面对着自己,上下扫视着她的表情,似想从中发现一丝撒谎的痕迹。
看到方月寻便不像撒谎,他才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
方月寻内心极度厌恶着这个动作,让她觉得此时的她如被在人类抚摸猫狗一样。
她知道,或许在苏辰离眼中,或许她和那些猫狗没区别,高兴逗两下,不高兴吓唬几下。
但她现在还在人家手里讨饭吃,再多的厌恶,也只能先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