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运送紫金石矿的飞行船队又在灵渠翻船了。”方玥看了奏章后,向方凌雪简单汇报。
方凌雪脸色凝重的坐回到石桌旁,小手锤了锤石桌,显得十分懊恼。
方凌雪眉头紧锁,她缓缓坐回到石桌旁,小手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
“灵渠?是不是江南的那条灵渠?”方耀回忆起,他当年为了连接南北物流运输,特意派遣得力干将修了一条大运河。
南方盛产紫金矿,小到锅碗瓢盆,大到各式兵器,都依赖这种矿石。
紫金矿加工十分复杂,只能运输到帝都进行统一加工后分散到全国各地。
在修建大运河之前,都是依靠庞大的飞行货船进行空中运输,耗资庞大。
后来在必经之路的江南水网一带开凿运河,使得飞行货船只经过那个地段时能走水路,节约不少费用。
方玥将奏章递给方耀:“从两个月前起,灵渠频发覆船事件,直至今日已达数十起,而且翻的全是矿石转运使的船,朝廷曾多次派人调查,但都不了了之。”
方耀仔细阅读奏章,问道:“那可以走空中路线啊?”
方玥摇头道:“不行,矿石转运使得船队只要经过灵渠,无论是水路还是空运,必定翻船,真是见了鬼了。”
方耀很想吐槽,鬼做的?别什么事都推到我们冥界身上好吧?
他接着问:“那就是江南地区有问题了,派去的人怎么说?”
“工部派了郎中王翰前往调查,想来今日就会有汇报。”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女侍卫急匆匆来报。
“禀陛下,工部尚书陈杰现在宫外,说有要事求见。”
“宣!”
……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大红官服的男子来到凉亭,见到方凌雪就要跪下。
“免了,直接说事吧。”方凌雪道。
陈杰将一份奏章双手奉上:“刚刚工部接到灵州刺史快报,朝廷派往灵州调查覆船案的王翰,在馆驿中自缢身亡。
灵州刺史在王翰行李中发现了两枚纳戒,里面有五十万颗灵石,以及一封遗书。
遗书中说灵渠再发覆船案,他自知无颜面对圣上,于是上吊自缢了。”
“哼!”
闻言,方玥大怒道:“五十万颗灵石,分明就是贪污受贿!你们工部用得都是这样的人吗?难怪河渠不保,转运不通!”
陈杰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的乌纱帽也跟着掉落。
方耀走到方凌雪身边,将奏章拿到手中仔细观看,很快发现了几处问题。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陈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奏折上说,王翰自缢后留下了一封遗书和两枚装有灵石的纳戒,这些证据呢?怎么不见呈上来?”
陈杰疑惑地打量了方耀几眼,心中暗自揣测眼前之人的身份。
犹豫之际,一旁的方玥突然厉声喝道:“回答他的问题!”
陈杰赶忙解释:“灵州刺史上报工部时只有这一道奏折,并未见证物,想来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呈上吧。”
“皇……。”方凌雪改口道:“皇兄,工部侍郎秩不过五品,俸禄仅五石,那灵石定是受贿所得,这两样证物很重要吗?”
陈杰疑惑的看着方凌雪与方耀,心想皇上啥时候多了个皇兄了?
方耀说道:“第一,光凭两枚纳戒,不能够认定其受贿。第二,那封遗书上的日期是什么时候?是覆船案发生前还是发生后,这至关重要。然而...”
方耀掂了掂手中的奏折:“然而,这份奏折里并没有说明详细情况。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灵州刺史找到那两枚纳戒,就根本没有人知道王翰受贿的事,他顶多算失职,回朝后官降一品而已,何必自杀?
再退一步,假设王翰真的受贿,那为什么不把纳戒藏好或者交予心腹之人带回家中,而是放在身上呢?
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可是这份奏章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这些给省略了。”
方耀再问陈杰:“这个王翰可有家眷在京?”
“他有一个妻子王晓玲,现住在京城里。”陈杰回答。
“圣上,我请求调查这起案件。”方耀想着反正穿越者已经跑了,一时半会也抓不到,倒不如帮一帮自己的后代们。
方凌雪听到皇祖要亲自查案,心中大喜,手一挥,一份圣旨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户部侍郎方云平叛有功,加封江南道黜置使,兼江南矿业转运使,奉旨钦差,整顿吏治,察查大案,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
……
……
方耀离开皇宫后,不顾天色已晚,就立刻前往王翰在京城的住所。
他来到一条冷清的街道上,这条街是朝廷官员安置之所,住户们大多是四品以下官员。
巡街衙役们重点关注此区域,闲暇人等不得进入,所以这几条街道上十分冷清,没有什么人气。
不过今晚在街上巡逻的士兵倒是很多。
方耀和白露来到一个府邸门前,门匾上写着“王府”二字。
白露瞥了一眼门匾,嘴角微翘,轻嗤道:“切~,这‘王府’二字,倒让人误以为这里住着哪位王爷呢。”
“怪事。”方耀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司长,怎么了?”
方耀沉思片刻,缓缓道:“按照朝廷规制,灵州刺史上表进京后,王翰之妻理应得知丈夫的死讯。然而这王府门前却不见一丝白绫,也未闻有丧事之兆。”
白露听后,慢慢瞪大了眼珠子,惊恐地看向方耀:“司长,难道说……。”
两人同时穿墙而入。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倒在梅花树下的侍女尸体,和倒在大门前的两名家丁。
“白露,你赶紧去地府,看看王晓玲是不是已经在阴间登记了。如果她在的话,立刻询问她。”
“遵命。”白露潜入地下。
方耀继续往前走,来到二进院,这里又发现两具仆人的尸体,他们的面容同样惊恐而扭曲,仿佛在生前遭遇了不可名状的恐怖。
走到三进院,只见五间房间门扉大开,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显然是有人在此大肆搜寻,试图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方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