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笔生意,他们日后也能富裕着活一辈子。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俞理早就深思熟虑过。
先不说其他的,主要她觉得像是陆观棋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她在末世中见到了太多的东西,人性的丑恶,以及各式各样的他们不曾想象到的弯弯绕绕。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如果有人想要在她的身边停留,她就会下意识的用最龌龊的想法去猜测每一个人。
虽然会有人觉得没必要,但在末世,如果不处心积虑猜想每一个靠近你的人,那么死的最快的,也就是她了。
所以她暂时还没有能心无旁骛的去好好爱一个人。
或许她花费的时间会比正常人更久,甚至一辈子也学不会。
陆观棋待在自己的身边,与浪费时间无异。
更遑论,他们本就是被原主强迫买回来的,这些年原主也是对他们非打即骂,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留恋的。
若是能够放他们自由,大抵是他们一直追求的东西吧。
只这句话刚说出口,陆观棋的脸色骤然间煞白。
甚至一下没站稳,跌坐在椅子上,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那样望着俞理,一言不发。
明明没有说话,却恍若是声声的质问,质问为什么俞理要选择抛弃他们?
双眸氤氲上雾气,直至晶莹泪水滑下面容,也仍旧没能够说出一句话...
俞理见他打击这么大,一时间也有些相对无言。
但她也不会为此做出妥协。
二十多年来的模式生活早已经习惯了让她一个人生存。
在修葺房子之前,他们是不得已和自己住在一起,但现在不一样了,房子有了,钱也有了,只要三兄弟来年枇杷成熟之时好好经营,也能够富裕的过一辈子。
至于她...
环视一圈房子,虽然有些不舍,但也不至于离不开不是?
大不了再去另外的地方,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买几亩田地,安安心心的一个人种田。
“妻主...”
陆观棋最终,只红着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俞理那张仍旧淡漠的脸,哀婉声音钻入俞理耳中。
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毫不留情的扎入了俞理心中。
没有再过多地停留,俞理转身就走。
而陆观棋,看见俞理远去的背影,视线落在桌上的银两上,也彻底绷不住,哭出了声。
若早知晓,会有如今这般的局面,他倒宁愿,一辈子都住在茅草屋里...
至少...
至少...
至少妻主还愿意跟他们在一起...
陆观棋还是头一次在弟弟们面前哭的这般狼狈,但被心上人抛弃的痛楚,却让他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哭泣。
泪水划过脸颊,流入口中,苦涩厉害。
陆在青紧握双拳,指尖泛白,但下一瞬间又猛然脱力,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绝望之中。
早知现在的俞理是这样冷漠无情之人,还不如让那渣渣俞理打他一辈子!
虽是这样想,但往日种种,又好似无限的在脑海中回荡。
敛眸,眸中竟也溢出些许泪珠。
紧咬唇瓣,掩住悲凉。
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站起身来。
狼狈的朝着外方跑去。
却一个没站稳,身子重重摔倒在地。
手掌擦破了皮,砂砾混合着鲜血与泪水,强忍着足间传来的疼痛,一咬牙,站起身来,也不再管顾身上的灰尘,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而去。
就算...
就算是用狠毒的方式...
也一定要将俞理留下来...
不能让大哥失望...
大哥这么爱她,若是她真的走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陆在青跑的更快了。
然而,越是急,跑的就越慢。
一步一跟头,摔得狼狈。
在经过陡坡的时候,陆在青一个脚滑,身子便顺着的斜坡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
脑袋磕了一下额头,疼的厉害。
伸手去触碰,乍然间碰到一片潮湿。
想要站起身来,爬上去,奈何脚却陡然间失力,根本站不起来。
陆在青面色苍白,仰头望着天上明月,眸中满是愤懑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就只有他这么没用?
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为什么要让他成为大哥的拖油瓶?
如果他不是个残废,是个健全的人,亦或者,他从来都没有出生,妻主是不是就....
不会不要大哥了?
往日挤压的泪水在这一刻油然落下,彻底决堤。
胸口处传来的闷疼让他忍不住抽泣出声来。
然,阵阵虫鸣也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一般,将其哭声淹没。
而不远处,一条细而长的影子缓缓朝着陆在青靠近,线条流畅,鳞片光滑细腻,在月光之下,折射出浅淡光泽。
天色一暗,虫鸣更大、
某雪白团子被俞理家里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睁眼,看见的就是不停往来的人群,以及,已经哭晕的陆观棋。
大大的眼睛超大的疑惑。
这人类,前两天看着还怪漂亮的,现在怎么瞧着眼睛就肿成了核桃?
噫嘻...
比她瞧见的,野猪生的崽子还丑!
雪白团子趁着慌乱,一个哧溜便溜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被那个臭女人给逮住吧?
要是被逮住了,指不定又是得一顿削。
这般想着,在田野中畅快奔跑。
东家看看鸡崽子,西家瞅瞅猪崽子。
南家吓吓鹅崽子,北家溜溜小狗子。
玩的不亦乐乎。
忽的经过的一片泥地时,耳朵一竖。
隐约间听到了一声声呜咽声。
像是男鬼在哭?
雪白团子双眼一亮,顿时循着踪迹而去。
她倒是要瞧瞧,什么样的男鬼大半夜里吓狼,她要是瞧见了,非得逮着他薅上几口!!
小心翼翼的靠近,终于是让她逮到了男鬼所在的地方.
一跃而下,就要咬上一口,忽的鼻尖窜上一抹熟悉的味道,神色一顿。
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收了嘴巴、
打量着眼前之人。
此时的陆在青浑身泥泞,而胸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绕着,瞧着,是一条翠绿的蛇。
雪白团子如临大敌。
终于在脑海中搜寻出了陆在青的身份。
【这不是那个臭女人的二夫郎吗???!!!吓死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