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泽是昨天决定的出城。
他安插在萧景同身边的人说发现了萧景同通敌卖国的证据,请他到钱清观去。
怕打草惊蛇,说成是为了补偿封乐瑶大婚之日独守空房。
这是他们成婚半个月以后萧睿泽第一次单独带她出去。
而且是为了补偿她。
这让封乐瑶觉得萧睿泽心里还是有她的。
两个人坐着马车出门,途经一片山林,来到了一座道观底下。
封乐瑶心中隐隐有些异样。
她问萧睿泽:“殿下,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萧睿泽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外面,他的线人说是要在这里会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出现。
回头看到封乐瑶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样子。
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他解释道:“听说钱清观求子最是灵验,我们早点给父皇生个皇孙,也好让他高兴高兴。”
封乐瑶倒是没听说过钱清观求子的事,但既然萧睿泽这么说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很想和她有个孩子。
封乐瑶羞红了脸:“我会努力的。”
萧睿泽笑了一下:“嗯。”
封乐瑶没察觉到他的敷衍。
正想着萧睿泽怎么还不下马车的时候。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插到了马车门框上。
萧睿泽的贴身侍卫齐五跳上马车,挡在两个人面前。
“殿下,我们中埋伏了!”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拿刀的拿剑的数不胜数。
太子带来的人很快就跟他们厮杀到了一起。
封乐瑶看到这么多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这怎么办?是谁要杀我们?”
眼看着包围的人越来越多,而他们带来的人越来越少。
齐五对萧睿泽说:“殿下,我等为殿下厮杀出一条血路,请殿下带着太子妃尽快离开。”
萧睿泽看了一眼封乐瑶,又从马车里抽出一把长剑,一剑劈在马车绑着的套马绳上。
随着马屁一声嘶鸣,萧睿泽抓着封乐瑶将人甩到马背上,随后自己也坐到了后面。
他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持着长剑,在护卫的保护下突出重围。
见到自己要杀的人跑了,黑衣人朝着萧睿泽追过去,还有几个护卫为了拦住他们,拼命厮杀。
封乐瑶回过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齐五人长剑扎成了筛子,吐出了最后一口血倒下。
封乐瑶在马背上吓得一边哆嗦一边呕吐。
萧睿泽冷着脸。
马上就到了一个悬崖边,背后追杀的人紧咬不放。
封乐瑶脸色惨白,抓紧了萧睿泽:“殿下,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么跳下去东一块西一块,要么被砍成左一块右一块。
萧睿泽选择跳下去。
就在萧睿泽抱着封乐瑶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那支射在马车门框上的箭,精准的射在了萧睿泽背上。
原本还有点力气的萧睿泽,在中了一箭后,立刻重心不稳,带着封乐瑶一起跌落悬崖。
黑衣人看到他们掉下去,才指挥人离开。
封乐瑶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她还压在萧睿泽身上。
那支长箭直接把他整个肩胛骨穿透了。
她一动萧睿泽就皱着眉头一声闷哼。
她着急的扶住萧睿泽:“殿下,你没事吧?”
萧睿泽抓着封乐瑶的手:“帮我把箭取出来。”
封乐瑶看着那支箭都慌了:“不,我不行……”
萧睿泽睁开眼看着封乐瑶:
“当初你就是在这里救的我,那个时候我身上的伤比现在重多了,那个时候你都行,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行?”
封乐瑶抬起头,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悬崖底下的一方小洞,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有使用过的痕迹。
封乐瑶咬着唇瓣,尽量不让自己哆嗦,手缓缓伸向了那支箭……
一夜后,萧睿泽才慢慢醒过来。
今天的朝堂之下也是人心惶惶,总有一种大事即将发生的感觉。
皇后的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萧睿泽,太子和太子妃都下落不明。
三品以上大臣、皇后、二皇子萧景同都挤在皇帝的寝宫里。
寝宫内香烟袅袅。
章程施完最后一针都要汗流浃背了。
等他抽走最后一针,皇帝悠悠转醒。
然而却只有眼睛能动。
萧景同立马凑上去:“父皇,你还好吗?”
皇帝眼珠子在寝殿内扫了一遍。
“太子呢?太子哪里去了?”
他的舌头还有些麻木,说话些不利索。
一位大臣就赶紧走上前,拱手道:“回禀陛下,太子和太子妃出去游山玩水了。”
皇帝说:“他不在?”
皇后脸色惨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群朝臣就对这个时候还出去游山玩水的太子和太子妃用力谴责。
“太子实在过分,这个时候竟然出去玩了,简直玩物丧志。”
“如此储君,怎堪重任?”
“德不配位。”
“陛下,不若叫二皇子暂代朝政,其他的等陛下好了再说。”
最后一个人表面上像是在缓解矛盾,实际上却是要趁这个时候把太子赶出权力的最中心。
萧景同全然一副大权在握的表情。
太子没了,能够继承大统的就只有他。
聪明的人都知道该怎么站队。
皇帝听着他们的争论一言不发,最后眼珠子却缓缓转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江城。
“江城,你怎么看?”
众目睽睽之下,江城只好走到了皇帝床前。
他拱手施了一礼:“陛下要问臣的想法,那臣只有一句,不可。”
萧景同脸色一变,警告的眼神扫过江城。
仿佛在告诉他千万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否则后果自负。
但是江城何许人也?怎么会怕这种威胁。
他仍旧从容不迫的站着。
丝毫不把萧景同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继续道:“陛下病重理应由太子监国,如今太子不在,也该把太子找回来才是。”
他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
“江大人所言我不能认同。”
一袭黄衣的安平款款而来。
两个人正式见面也算是隔了十几年。
安平抬眼望去,这个人和记忆里的人相差无几。
只是更多了一些桀骜不驯。
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但是这个人还是让她魂牵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