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两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寨门,推开扶着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拱手。
“二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请进。”
随后侧身,将二人迎了进去。几人走在路上几乎没有言语。
“媳妇,你看这个人,能看出什么吗?”
“举止得体,应该也是某个有名世家子弟,不然不会如此。”
“啊,不是,我问他的状态。”
“什么状态?”
“他的伤,跟你之前有些像,气息紊乱,内劲不足导致的气息虚浮,应该是有人用药吊住了他的命,不然估计没几天活头。”
听他说完,云听兰不想说话了,她还以为问的是人家的举止问题,合着他是来给人当大夫来了。
众人来到一处大厅。
“二位,我大哥卧病在床,不适合见客,二哥重伤垂危,亦在榻上。一切事宜我可以做主,不妨直言来意。”
进了大厅招呼二人坐下,说道。
“原来是三当家,失敬失敬。我观三当家如此气虚,应该是受了极重内伤,虽然用药吊住了命,可若是时间久了,依旧是难逃一劫。”傅云和淡淡的说道。
“小友通医术?”
“略知一二。”
“我想小友应该不是专门来为我们治病的吧?”
“不是。因为你的人想打劫我们,所以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来打劫你们的而已。”
话刚说完,站在三当家后方的两人立马坐不住了,霍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怒目直视二人。
“不知二位想要什么?”三当家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我看有人用药吊住了你的命,我想知道是谁做的。”
“是我们寨中的一位长老,怎么小友有兴趣?”
“不是,我想让他来给我打下手,试着救治你一番,你看如何?”
这么一说三当家便深思了一会。他在想两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但是眼下的寨子本就是风中残烛,还怕人惦记什么呢。
“不知小友为何救我?”
“不为什么,只是我刚学医不久,还没动手过呢,想着有一位前辈在场,可能有保障一些。”
这就是他的本意,刚好有病人,自己有医书,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有一位经验老道的人在一旁指点,至少是没有危险的,如此良机怎么可能不试上一手。
“小友真的有把握治好我?”
“若是我师傅在此,十层。但是我嘛,估计只有两成。不保守估计,不到一层。毕竟我是第一次动手。”
三当家听完只是思虑了片刻,便让人去请人了。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有戏,还可以给两位哥哥帮上忙。
但是等了几刻钟去叫人的弟子回来了,却不见那位前辈。
“长老说,他急需炼丹,没空理会。”弟子禀告之退下了。
“他还会炼丹?”
傅云和听到人家会炼丹后,眼睛都快冒光了。现下齐全了,不止可以入医道,还可以让不停炸炉的他走上真正的丹道。
“是,只是这位长老性格怪异,恐怕不好说通。”
“没事,我去见见他,说不定我能说通呢。”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只好派人领他们去了那位长老的楼阁,楼阁外围飘着一股香味,是最纯正的丹香。
“嗯,这味道应该是丹,可惜要炸炉了。”
傅云和不顾人的阻拦径直的进了楼阁中的炼丹房,虽然没人告诉他那间是炼丹房,但是不妨碍他自己闻着味就找到了。
“老头,别炼了,你这炉药快炸了。”
“哪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滚出去。”
“成丹是什么味道我不知道,但是快炸炉的丹药味道我还是很熟悉的。”经过多次的炸炉经验,虽然还无法成丹,但是快炸炉的味道他无比清楚。
轰
话刚说完,丹炉就炸了连带着傅云和也被波及,一身的狼藉,显得有些狼狈。
“呸。我就说要炸炉,你非不听,你看炸了吧。”
吐出嘴里的药渣,傅云和骂骂咧咧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
“你个毛头小子,要不是你在一旁聒噪,我这一炉会炸吗,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去炼了。”
唰
这一听就是秀剑出鞘声,傅云和吓得快蹦起来了,对外喊道。
“冷静,媳妇,他还没动手呢,让我先来谈判。
老头,我可告诉你,我媳妇脾气不好,她要是对你出手,我可拦不住。反正你都炸炉了,我这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治三当家,你来打个下手呗。”
“滚你的蛋,我给你个毛头小子打下手,老子脑袋被驴踢了,就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能懂些什么。”
老者在炉渣碎片里跳脚,指着傅云和都快把阁顶给骂穿了。
“不管有没有用,试了才行啊,死马当活马医嘛。”
傅云和挥手,一颗丹药飞出,老者伸手接下,刚开始有些不屑,但是慢慢的就被丹药吸引了。
“你看行不行啊?”
傅云和看他有些入神,也不着急,慢慢的拍了拍身上的药渣等他回复。
“咳,也不是不行,先告诉我这枚丹药哪来的。”
老者对丹药爱不释手,像是无价宝似的看了一会,又闻了闻才回答。
“那是我师傅炼制的,如果你配合的满意,不是不能给你丹方。”
看着老者那个样子有些好笑,丹方而已,抄一分给他就好了,只是一份四品丹药而已。
“好好好,什么时候,就现在吧,走着。”
也不等人答应,直接拉着人就走了。
在屋外一脸寒霜的云听兰,看着出来的两人好的跟个好久不见的兄弟一样,有些发懵。
老者行事雷厉风行,不跟三当家解释什么,直接让人带往内阁,随之所有要用的道具也在第一时间备齐。
云听兰因为地点是在内阁里,她不好进去,便在外阁闲坐。
坐在外阁云听兰不时的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什么针下错了啊,什么太轻了等等,不过还是在两个时辰的折磨之后里面彻底安静了。
又等了片刻,满头大汗的傅云和才走出来,旁边跟着那个老头。那位三当家则是还在昏迷,至少需要三天才可能醒转,老头还留了一个药方,按时按量给他服用。
“哎呀,第一次见到如此医术,堪称神术啊。只是你这下手也太没准头了,就像没入门一样。”老者虽然有些嫌弃,但是眼中的火热是藏不住的。
“我就是第一次行医好嘛,要不然要你干嘛。”
傅云和有些无言,刚才在里面可是没少挨骂。
“那个,你看,病也看好了,那个丹方你看...”几十岁的老头在面前做出扭捏的动作,的确有些辣眼睛。
“给你给你。”
傅云和只能像赶瘟神一样给他丹方,得了丹方后他像个几十岁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就跑出去了。
傅云和快走了几步到了云听兰跟前。
“怎么样?”
云听兰见傅云和有些虚弱,有些心疼的上前询问。
“无碍,只是第一次行针,有些不适应。”云听兰的关心让傅云和有些暖。
“你怎么突然要救治这位三当家?”云听兰扶着傅云和,让他坐下休息。
“我虽有丹、医、毒道传承,但是本质还是尚未入门,师傅留下的丹药,虽然都有使用方法,但总有用完的一天。
所以需要有人领我入门才行,不然空有宝山,却不自知,才是真正的浪费。眼下的形势给了我机会,有人在一旁指导,至少比我一人摸索要快上不少。”
对于傅云和的说法,云听兰也是认同的。
因为二人救治了三当家,所以在寨中安排了一间有些雅致的楼阁给他们休息。
之后的几日,傅云和与那名老者有些熟络,所以后续的指教反而显得简单了许多,也知道了一些那名老者的事。
他原是姓刘,在宗门内也是少有的炼丹天才,但门内还有另一名天才,还是长老的嫡孙,所以明里暗里都在打压他,毕竟人都不愿有人将来爬到自己头上。
最终不愿再如此的他,不得以浪迹天涯。
在几年前,因在周围村镇中刨了一根灵药,而那药是镇中所谓的守护神,被人打了一顿后就被带回寨中了。他不是打不过,只是自知理亏不好还手。
傅云和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换个宗门,那样至少活得滋润一些。他却说,各个宗门都是一样,难免尔虞我诈,倒不如一人来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