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十拿九稳的事，孙爷爷也不会开口。
林晚夏当即请教。
孙爷爷主动开口把林晚夏叫来就没打算没关子，痛痛快快开口：“应当是咱们村人干的。约莫是赵家船队。”
林晚夏“啊？”了声，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
出远海的渔民几乎没有像林晚夏这样单打独斗出海的，一般都是编成船队。
自发组织的船队成员往往是亲朋好友或者左邻右舍。
像宏光渔村的船队外人称为赵家船队，因为这队渔船里的船长大都姓赵。
一队渔船大小不等，最大那艘是船队的队长叫赵铁柱。
船队就是他组成的，成员不是他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的娘家人或者远房亲戚以及宏光渔村其他的村民。
赵家船队的船刚从远海回来，这会儿都停在码头。若有人从自己得船上潜进海里去破坏林晚夏的船并不是难事。
只是林晚夏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应该没得罪过他们。”
原主没有，她更没有。
孙爷爷放下筷子，看看自己同样一脸迷茫的孙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说穿。
林晚夏表态，“孙爷爷，您尽管说，出了这个门我就忘掉。”
孙爷爷又瞥了大鹏眼，才开口：“一山不容二虎，一海不盘双龙。”
林晚夏挑眉，似是不太理解孙爷爷这句话，食指倒转，指尖指着自己，“我？就一条破船的我？成了赵家船队的威胁？”
看见孙爷爷肯定的表情，林晚夏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骄傲。
“为什么？”林晚夏多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出远海，我出近海。就算远海，去的也是公海，茫茫海上，难不成我还能挡了他们的路不成？”
“夏夏，你看咱们岛城大大小小的渔村也有几个，可女船长只有你一个。”
“所以呢？”林晚夏不解，“女人不能当船长。
孙爷爷摇头，“不是女人不能当船长，是你太能干。”
林晚夏还是不太明白。
大鹏听懂了给她解惑：“我们以前跟赵家船队，不是白跟的。咱们村的船老大赵铁柱仗着赵家人多在岛城横行霸道。也就是陈斌能压他一头。
我们跟着赵家船队，不管出海有没有收获都得交管理费。而且一交就是一年。”
收费标准按照船只大小来定。小船少交，大船多交。不管怎么交，基本上是一年一半的收入。
能去公海的船，或多或少还得养几个船工，除去工资也就落个辛苦钱。
跟种地的农民比，赚钱是多了些，但是同样承担的风险也大了数倍。
农民除了勤劳还要看老天爷吃饭，渔民更难，除了有船看海之外还得防着海盗还有其他国家不怀好意的人。
所以，这船队不跟还不行。
若是落了单，碰上海盗或者伪装的敌国船只，破财还免不了灾。
茫茫大海上，每年都连船带人消失不见。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养渔船的人家都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老老实实交“船队管理”费。
“你一个小姑娘买艘船就已经跟引人注目，还回回不空网。我跟着你才两三个月都赚了以前一年才能赚到的钱。最近很多人找我打问你出海还能不能再带人。如果能的话，等今年的管理费到期就来跟着你出海，哪怕交点管理费都行。眼下马上就要到冬季，这一年的管理费也就到期。再加上你最近四处打听要换船……”
大鹏说到这就没再继续。
林晚夏：“……”
就因为自己“有可能”挡了赵铁柱的财路，他就凿穿自己的船？
她都还没换船，也没许诺带其他人。
当然，也不能带。
她之所以出一次海就换一个地方，纯粹为了刷地图以及自己跟大海的亲密度。
亲密度越高，跟大海的“心意”就越相通，感知的范围感知的生物种类就越来越多。
现在林晚夏在熟悉的海域不只能感受到动态生物，还能感受到静态的，感受范围也越来越大。
只要在海里，林晚夏放空思想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动态的蓝色网格，网格上有绿点有紫点还有红点等彩色斑点甚至还有黑点。
目前，林晚夏只知道绿点是海洋里游动的生物，紫点是静态的植物，比如海藻类或者珊瑚类。白点是沉船之类由海上沉进海底的东西。黑点只见过一次，但是不等林晚夏到跟前就消失了。
所以，还在刷金手指技能的金手指怎么可能会再带人跟自己？
带上大鹏是因为孙爷爷教了她很多海上捕鱼的经验。
捕鱼的经验她不怎么需要，但是感知天气，辨别海的状态这些都很重要。
做人得知恩图报。
见林晚夏不说话，孙爷爷追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晚夏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谁愿意就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被人针对？
问题是也不能意气用事。
她就孤身一人，可赵家船队，大大小小二三十艘船，算上船工上百人。
真要闹上门，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但，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吃哑巴亏林晚夏也做不到。
林晚夏摇摇头，“还没想好，我先想想。船的事还得麻烦爷爷你帮我补好。”
就算要置换，也得先把船补好才能换新船。
大鹏张张嘴又闭上。
林晚夏明白他的意思，表态：“你放心，不管是修好船还是换新船，只要能重新下海，还得麻烦大鹏哥你跟我做个伴。”
修船跟补胎一样都是技术活，同样的零件，有些人就能修补的几乎如初，有些人补的就粗枝大叶，不经用。
而孙爷爷恰好是个中高手。
孙爷爷满意林晚夏的态度，当然应得痛快。
林晚夏这才回家。
路上一直在想，这事怎么处理最合适。
要能出气还不能让赵铁柱抓到把柄。
船肯定要换的，公海也是要去的。
跟赵铁柱肯定是不能和平相处的。
要不然干脆以牙还牙，半夜潜入海中，也凿了赵铁柱的船？
可赵铁柱的船比她那艘渔船大好几倍，还包了铁，就她那点儿力气，破坏力有点低。
快到家门口时，林晚夏眼睛一亮，突然有了好办法。
既不脏自己的手还能让赵铁柱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