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摆手，对着林晚夏慈祥的像个父亲，“这是你给我面子。不像某些没良心的，我带他这么多年，都没说请我吃个饭。”
江肆年：“……”
要不您还继续点我名？
林晚夏笑：“首长，我们夫妻一体，请您肯定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您冤枉他了。”
“呀？”首长挑眉，“这就护上了？你这样难怪他欺负你。”
“我不怕。”林晚夏奉承，“这不有您吗？当初我俩结婚您就说了，他要欺负我，我找您准成。”
首长这才有了笑模样，“那这么多年你没找过我，证明我这兵还不错？”
林晚熟竖起拇指，“顶顶好！”
首长食指虚点江肆年，“看看你小子捡了个多大的宝？好好珍惜吧你！”
江肆年这回没跟首长唱反调：“遵命！”
首长：“……”
没眼看。
太丢人。
“我去做饭，你们聊。”
林晚夏起身。
首长摆手拦住她，指着江肆年，“让他去做饭，我跟你说几句话。”
江肆年一步三回头的往厨房走。
“看你那熊样！”首长恨铁不成钢，“就这么一会儿，我还能吃了你媳妇儿不成？”
林晚夏尴尬微笑。
或者说，羞涩微笑 。
“首长，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林晚夏开口，岔开话题。
“谈不上吩咐。因为你是编外人员，没参与过这类项目，所以多嘱咐几句，第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保密。”
首长从包里拿出一份保密协议放在茶几上，“不着急签字，你先看看里面的内容，觉得能做到再签字也不晚。”
林晚夏点头“嗯。”拿过来就要翻。
“不着急。”首长摆手，“我先跟你说一下我们的流程。潜艇江肆年上去过但他不是潜艇兵，也不熟悉其中的流程，应该教不了你。”
林晚夏端正坐姿，认真听。
首长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有个事我得跟你说在前头。下潜艇前训练，我们用的可能是空弹，可是一旦上潜艇，就是真弹头。核潜艇，要装备核弹头的。一个不小心，一整艘潜艇都要没，包括潜艇上的人。”
林晚夏脸色一变。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个。
她画设计图看见的也都是点线面以及上面的数字。
她知道要搭载核弹头，可是画的时候，愿景都是对准敌人的。
尤其是某个岛拼在一起的国家。
可是林晚夏没想过，这个弹头要是在还没打敌人前爆了会怎么样。
首长看林晚夏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过，“我们每年演习都会有死亡率。知道什么意思吗？比如说一百个人去，九十七个人回来，那三个不算重大事故，懂吗？
即使演习，也有很多实战中会遇到的意外。
就在前几天，我们跟北部战区演习，路上有个第一位的坦克故障，开到一边儿去维修。第二辆补位，发射。
结果……炮弹在炮筒里就炸了。
驾驶舱两个人，找回来半个。”
林晚夏脸色刷地白了。
首长有些不忍心，还是把话说完：“我们潜艇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坦克里只有两个人，可是那艘潜艇里有几十人。邀请你上船，确实非我们本意。你可以拒绝。不过，如果你答应，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哪怕你只是一个老百姓。”
首长说着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这些话，按理该这小子跟你说。不过按他这心疼你的劲儿，肯定不会舍得说这些血淋淋的事给你听。就算命悬一线，他也会试图以命救你。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应该知道的事。不能因为他爱你就该瞒着你。
潜艇下海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训练考核的时候你也可以一起过来参加。想好了再告诉我，要不要跟下海。”
林晚夏点点头。
脸一直没有血色。
江肆年把饭菜做好端上来，林晚夏都还没有胃口。
江肆年一眼就察觉林晚夏的异常，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手心冰凉。
顿时就明白首长说了什么。
看首长：“您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首长瞥他：“小林同志不是菟丝花。你不要打着对她好的幌子剥夺她应该知道的事。你得让她知道万一遇到危险她应该怎么做。”
“我会保护她。”江肆年斩钉截铁道。
“江肆年！”
江肆年倏地站起来。
“你首先是一名战士。其次你是一名军官。如果在潜艇上发生什么意外，你第一职责是当好潜艇的大脑，做一个指挥应该做的。最后你才是一个丈夫。”
而不是先顾及个人感情，为了一个人放弃一船人以及一船。
江肆年沉默。
林晚夏也沉默。
他们都知道首长说的对。
首长继续道：“看来是我错了！我是想让你兼顾没让你主次不分。你要是做不到，这潜艇你不上也罢！”
江肆年立马表态：“首长，我错了！”
首长会让江肆年上船就没有揪着他不放的意思，本身或多或少就有放水的想法，只是提醒江肆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点到为止后，他换了话题：“吃饭吧！”
首长奇怪道：“为什么会有两条鱼？”
一般人家待客，像这样的鱼一般也就一条，红烧或者清蒸。
到林晚夏家里，清蒸一条红烧一条。
主要两条鱼还都是同一个品种。
林晚夏没说话，江肆年看了看林晚夏，把谢媒礼的事说了。
首长沉默了会儿，开口：“或许，你们可以做一条，让我带走一条。理论上来说，一条鱼构不成行贿罪。”
江肆年：“……”
林晚夏笑：“只要您愿意，海鲜您随便选，我去海里跟您抓。”
“那倒也不用。我端个盆站岸上，你让鱼往我盆里跳就行。你不是小龙女吗？虾兵蟹将都是你手下，哪用你亲自出马。”首长开玩笑。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松弛了下来。
一顿饭除了开头也算是宾主尽欢。
晚上，林晚夏打开保密协议，一条条的看。
虽然她头一次接触这种东西，但是并不陌生。
毕竟身边有一个行走的教科书。
对身边人保密到连梦话都不会说一句。
可是林晚夏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