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摸摸鼻尖，很是心虚：“我那是着急！你真吓到我了。”
七窍流血不说，连呼吸都断断续续，轻的几乎看不见。
把林晚夏抱在怀里时，都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江肆年当时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心虚的换成了林晚夏，她侧过头转移话题，“喝水不顶饱。”
江肆年把水碗换成粥碗，把温度恰好的粥送到她嘴边，“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晚夏摇头：“不太清楚。”
“嗯？”
“对我来说，感应这片还算是陌生的海域已经消耗我不少精力，然后我开始尝试控制这片海……”
江肆年惊讶的打断林晚夏的话，“控制这片海？”
林晚夏点头：“对！我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电视剧的女主角是真的小龙女，她一哭天上就要下雨。她不光能命令虾兵蟹将还能让海水受她控制，说结冰就结冰，说海啸就海啸，还能把海水幻化成剑啊什么的。
我想哪怕我是个山寨版海的女儿，总归不能被海水弄死吧？”
“我当时站在指挥舱的角落里，看着你们所有人都在拼命，每个人都能做到闭眼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且都在试图用自己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
我敢保证，全世界再没有官兵比你们配合更默契更有毅力。
我听着指挥长一道道命令下去，每一道命令都精准无比，但凡差一秒，就会艇碎人死。
你们三个堵住了主机舱的漏管。其他官兵也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拼死搏斗。
没有任何一个口令是错的，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错的。
虽然没看见，但是我知道不光你们还有很多其他官兵都是在一分钟内操作上百个按钮或者阀门。
他们做的已经很好很好，其实没有我，我觉得也会有奇迹发生。
而我只是给这个奇迹加了一点儿保障。
可能……我把两道海水换了下。也或者是让海水上托潜艇了，我真不知道。”
她当时几乎油尽灯枯，尝试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不知道哪次是失败哪次是成功的。
但是，林晚夏知道，她做到了。
她能控制海水了。
只是需要付出远超于感应大海的精神力。
江肆年几秒后才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断崖就是海水密度突然变化。
比如之前在高密度海水里，然后突然掉进低密度海水里。
而林晚夏强行把高密度的海水换到上头来。
或者说，无视海水密度，强行海水拖着潜艇上浮。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到了哪种。
江肆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放下粥碗，抱住林晚夏，“媳妇儿，你吓到我了。下一次，不，没有下一次了。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做。”
林晚夏干的是违背自然的事，势必要付出代价的。
他放开林晚夏看着她还在冒冷汗，像白纸一样没有血色的脸，“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晚夏在江肆年面前也不装，指了指头，委屈巴巴道：“里面，像针扎一样疼。”
江肆年做不了什么，甚至军医都做不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用脑过度，需要静养。
江肆年喂完林晚夏，让她躺下再睡一会儿。
睡眠是人自我修复最好的办法。
林晚夏才躺下，就听见外面又传来惊呼声。
“我们的潜艇被锁定了。”
江肆年脸色一变，嘱咐林晚夏一句“好好休息”就冲了出去。
林晚夏还怎么能睡着？
潜艇最大的优点就是像海中幽灵一样，出现在敌人预料不到的位置，对海面舰艇进行打击。
如果一旦被发现，基本相当于裸奔。
再形象点比喻就相当于把一个小孩丢进狼群，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要么举手投降，要么艇毁人亡。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强大如大毛，世界上有最牛潜艇的强国，也栽过一次。
刚冒头被m国的声呐发现。
当时m国给了毛潜艇两个选择。
一：投降。
二：灭亡。
大毛的潜艇选择了投降。
副艇长不堪受辱，饮弹自尽。
艇长忍辱回国，当然，下场也是坐牢。
大家拼了命才把520救回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它下沉。
林晚夏闭上眼。
头一次知道，连召唤小人鱼都变得这么困难。
像是在信号不好的山区，打个电话还断断续续。
小人鱼也一样，跟卡顿的视频通话似的，一卡一卡的。
小人鱼抱怨：“林晚夏，你这是在强行解锁现阶段不属于你的技能！你会没命的！”
“以一换百，很值！”
“可你现在捡回一条命不该再送死！现在跟我说话对你来说都很困难。”
“你既然知道……”林晚夏疼得嘶嘶吸气，“别废话。给我召唤附近最大的鲸鱼。”
这里的海水密度不适合虎鲸。
小人鱼“哼“了两声，眼看林晚夏又要晕过去，头一次不让林晚夏自助，彻底自动化给林晚夏兑换了蓝鲸，放入海中。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把积分都兑换成蓝鲸，它们可能都活不下来。那你这七年攒的积分可就都没了，蓝鲸死亡，积分不会退回。”
“我知道。”林晚夏道了谢，用最后的力气给蓝鲸下达了几条指令后，重新陷入昏迷。
林晚夏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死机，小人鱼也差点死机，兑换蓝鲸一再失败。
***
潜艇上的人顾不上悲春伤秋，所有的负能量像是深夜里的矫情，一扫而空。
指挥长的命令，一道接一道的下达。
而江肆年则带着特种作战小队出了潜艇。
潜艇附近有其他国家的声呐。
他们被锁定了。
江肆年和作战小队的任务就是不计代价销毁声呐。
海底的声呐相当于敌人的眼睛和耳朵。
如果不尽快销毁，敌人很快会锁定他们。
事实上，不出意外的话，敌军的战舰、战机都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所以江肆年他们离开潜艇后，潜艇不会在原地等他们。
这项任务，是必须局。
江肆年带了两个。
一个叫小邹，江肆年离队的时候他刚刚被选拔进特种兵小队。
另外一个是大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