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什么把柄,算个求!
这件事他不管是谁做的,一律按到崔家头上。
什么证据,统统不需要。
崔侍郎和崔太保两人怒不可遏,简直难以置信。
“王大人说那些跟我们父子二人又有何关系?你上来就打人,还是在陛下面前,金銮殿上!你简直目中无人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口口声声说着对陛下的感激之情,但你打人的时候何曾考虑过陛下?!”
“陛下!此子狼子野心,对陛下毫无敬畏之心,又惯会甜言蜜语,今日敢在金銮殿上打人,明日就敢杀人!以后大家上朝岂不是日日担惊受怕?金銮殿上无缘无故的对同僚动手,简直骇人听闻!”
崔太保不愧是个老家伙,一张口不提自己只提陛下和其他人,想要将其他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可王学洲根本不在乎他的那些小九九,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之前官场上的那套,在他这不管用。
“崔公,崔太保!说话的时候不要给我上升高度,眼下在说今日的事情,就只谈论今日的事情,你别跟我扯什么以后!”
“金銮殿上这么多人,我怎么谁都不打就打崔侍郎?就是因为他贱!因为他欠!因为他该!你们因为上次收买我不成,恼羞成怒,时刻准备着报复,等了这许久终于找到机会了吧?一出手就是要我全家的性命,你们够狠啊!”
“我王家确实出身不高,不过就是大乾万千百姓中的一个,不像你们出身高贵,世代勋贵,所以才养成了如今这副傲慢、草菅人命、漠视人命的存在,但我们也不是蝼蚁,任人践踏!你们敢做,我就敢打!不仅今日打,以后也打,不仅金銮殿上打,离开这里我还敢打!”
“我知道你们想弄死我,来!弄死我!照这里!往我脖子上砍!畜生不如的东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居然···居然····”
王学洲双目猩红,语气哽咽,表情倔强的一边骂着一边朝着崔侍郎逼近,头都凑到了催侍郎的脸上:“我侄子被你们设计差点害死!我娘断了腿!我嫂嫂失去了一个孩子,就连唯一的婢女也断了条胳膊!你们这是要让我们老王家绝后啊!好狠的心!”
明明是他在咄咄逼人,但这个样子看着竟然是他委屈的不行。
而王家昨日和伯府撞车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
今日因为老夫人的身体原因,安平伯府的人请了假,但是安平伯府的姻亲还在。
看到王学洲在朝堂上发疯,一副不管不顾,话里话外剑指崔家的样子,他们也正视起来,不动声色的盯着崔家人,看着他们的反应。
崔侍郎被他逼的连连后退,恼羞成怒:“我看你是疯了!你说事情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又如何,我王学洲除了你崔家,没有得罪过旁人,除了你们没有第二个仇人!就是你们干的!我不是大理寺的,不断案!你跟我提什么证据?”
崔太保被气的浑身发颤:“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蛮横不讲理!如此疯癫,竟然还是我朝的官员,简直匪夷所思!”
他往前几步,跪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为官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癫狂之人,臣这一生不敢说劳苦功高,但助先皇处理政事,辅佐陛下登基,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竟然被这样一个黄毛小儿如此羞辱!臣,心寒啊!”
他眼神犀利的抬头,直视着仁武帝:“如果陛下也认为此事是臣做的,那臣就冤枉死了!此事臣毫不知情!如果陛下不信,可尽管派人调查,但臣今日遭此羞辱,活了一辈子的脸面被人踩在地上践踏,却是无颜苟活!”
说罢他起身,朝着金銮殿上的金柱撞了过去。
“父亲!”
“崔公!”
“崔大人!”
一群人大惊失色。
就连仁武帝都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王学洲的眼神一直在崔家的人身上,看到崔太保打算去撞柱,他甩开腿飞扑过去,直接将崔太保扑倒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
崔太保被他压在身下,脸在地上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其他人没听到,只看到王学洲把人拦住了,全都松了一口气,七手八脚的过来扶人。
“崔公怎可如此冲动?这王主事如此咄咄逼人,陛下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您万万不可想不开啊!”
“崔公啊!您这一撞岂不是将陛下置于不义之地?做法实在是欠妥!”
崔太保磕的眼冒金星,疼的说不出话来,等被人扶起,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了。
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崔太保的脑门、鼻梁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青色,两股鲜红的鼻血,顺着鼻孔缓缓流出。
有损形象。
崔侍郎连忙拿着袖子上前帮父亲处理,还没来得及怒斥王学洲,就见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一边嚎着一边捶地:“天老爷啊!我全家都被人害惨了,我也没想怎么着,就是让他们别这么干了,没想到对方就用死来威胁陛下处置我哟~~这是不把我全家弄死不罢休哦~~,可我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别人不仁,我不能不义啊!我恨自己如此善良!”
崔侍郎被震的说不出话。
反而是其他官员对着他怒目而斥:“荒唐!赶紧站起来,你这跟泼妇骂街有何区别?!”
“区别就是,我不是泼妇。”
王学洲一本正经的回答。
仁武帝揉了揉头痛的脑袋。
他没想到这件事的最大受害人竟然是他自己。
想到昨日他还在烦恼如果安平伯和王家对上了该怎么办,就气笑了。
“都给朕安静!”
仁武帝终于发话了。
“朕今日刚来,你们就给了朕如此大的惊喜,都是好样的!”
“王主事!朕知昨日你家中发生了大事,听说后第一时间就赶紧派了御医过去给你们诊治,你如果有什么困难直说便是,朕可以理解你伤心的心情,但你这是在做什么?!”
“撒泼吗?这是金銮殿,不是你家!”
仁武帝气的将桌子拍的‘哐哐’响。
王学洲立马翻身滑跪在地上:“都是臣的错,还请陛下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