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说什么?!”
我很无辜,为什么我说句话就要挨训?
在我恢复的古老的记忆里,青螭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我们把酒言欢,月下相谈……
再后来。
我呼吸一窒。
我苦笑。
对啊,再后来,我干了那样一件过分的事。
他对我态度再怎么恶劣都应该。
想必在青螭眼里,看到我的时候,一定也很痛苦吧?
明明是曾经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不再说什么。
我记得风华之前所说。
这锁仙藤所长成的牢笼,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枯萎。
在那之前,我们谁也出不去。
我蜷缩在牢笼旁,阖上眼睛。
我也不是铁打的,折腾这两天,情绪一放松,立即就有些说不出的疲倦了。
我和衣靠在角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摸了下我的头发。
随即,是一声有些忧伤的叹息。
我那时实在太困,睁不开眼睛,所以我无法知道,叹息的人究竟是青螭,还是墨离的幻影……
一天时间已过。
那锁仙藤,果真慢慢枯萎了。
它逐渐缩小,变成一颗只有樱桃那么大的,碧绿的果子。
我总觉得,没准它还能有用处,就把它捡了起来,放进兜里。
电梯已经被青螭搞坏了,这么高的地方,显然我是上不去的。
青螭背着墨离,本就一脸的不情愿。
再看到我在一旁,他脸就拉得更长了。
“过来。”
我听话的过去。
然后我的衣领就被他揪住了。
只一眨眼,我就到了地面上。
只不过,这姿势实在不怎么样就是了。
“回家?”
我点点头。
青螭脸上似乎写着“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你的”,又把我给拎了起来。
跟着青螭回到无名山,我才知道,日行三千里不是吹的。
他带我进了师父房间。
院子里,还有沈青云和安飞一起打游戏的声音。
除了师父,谁也不知道我回来了。
我们现身时,师父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我还怕吓到师父,没想到师父的反应,却异常平静,“回来了?”
他平静到,就像是看不见青螭和墨离一般。
“师父。”我硬着头皮,“这是我,我朋友。”
师父哦一声,“那欢迎。”
然后便没了话。
青螭跟他面对面,也不开口。
房间里,除了昏迷的墨离,明明有三个大活人,却安静到跟没人一样。
这气氛,略有些尴尬。
师父也像是才琢磨过来,“喝口茶?歇歇?”
“不必了。”青螭一贯冷着脸,闪身就走了人。
我松一口气,又觉得这样对救了我的青螭有些敷衍。
师父曾经提醒过我,不许随便带人来无名山。
可我这次不光带来了,还带来了俩。
尤其是青螭直接进房间的嚣张模样,简直就等同于在向师傅宣告,他布下的结界不过如此。
怎么想都很对不起师父。
我低下头,认错。
师父收好棋盘,斜眼看我,“你都叫我一声师父了,有难不该来找师父么?你没错,师父不罚你。”
“师父……”
我简直要哭了。
师父待我,真的很好。
他帮我把墨离抬到炕上,“让我瞧瞧。”
师父仔细看过墨离,惊叹道:“好强的道行。”
“若是换做一般的小妖,流干了心头血,也是要断气的,他竟能撑到现在。”
“师父。”我央求,“求您救救他。”
“不用你求,他救了我徒儿的命,我自然会全力保他的命。”师父示意我起身。
“先让我仔细瞧瞧,你先出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说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
站在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探头出去,“那个……我回来了。”
“安饶?!”
“饶饶?!”
沈青云和安飞,甩下手机就冲了过来。
他俩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你怎么回来的?!”
他俩热切地盯着我。
“我……”
我总不能说,我是骑着一条蛇回来的。
我就说,我是刚才回来的。
他俩不信。
韩姨晾衣服,走过我们旁边,扫了他俩一眼,“饶饶不就是刚才回来的嘛,我都看见了,真是。”
我感激地看韩姨一眼。
韩姨有时候总给我一种,能看透一切的感觉。
他俩缠着我,问这问那。
我一一回应,应该是没有露马脚才对。
“对了,你还记得王若彤吗?”我哥忽然问我。
王若彤……
我有印象。
小时候,我俩是挺好的玩伴。
上完幼儿园,她就回老家了。
我还挺怀念跟她一起玩的那个时候呢。
“她提了好多礼物上咱家,说想你了,想见见你,爸妈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你在这,就让她先回去了。”
我哦一声,“没留个联系方式啊?”
“留了,待会儿我给你。”安飞回去拿手机。
就在这时,师父示意我过去。
沈青云也跟着我过去,结果被师父挡在了门口。
“你进来干什么,又没你的事,闲着没事扫院子去。”
说完,师父就“砰”一声,关了门。
我急忙问师父,墨离怎么样了。
师父说:“命能保住,但是……”
一听这但是,我的心就悬了起来。
“你怕不怕疼?”
我一愣,随即用力摇头。
只要能救墨离,多疼我都能忍。
师父说,他这有些灵药,说不定有用。
但这灵药,需要人血作为药引。
与他越亲近的人的血,做药引就越有用。
我从没听说过墨离有什么朋友家人,所以这药引,就只能我来了。
师父取出一把小刀。
我把手腕递过去。
这事我才想起来,师父给我做附身符的小玉牌,我还戴在手上。
我要还给师父,师父却按住了我。
“这是好东西,你留着,保不齐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师父说着,又一笑,“师父传东西给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他一边逗我笑,一边用刀刃飞快划过我的手腕。
这刀子很锋利,所以我感觉不到多疼。
血成串流了下来,落到师父眼前的白瓷碗里。
我看着碗里的血,非但不觉得疼,还恨不得多挤点。
这可是能救墨离命的东西啊!
「大家十一假期怎么玩的呀?呆在吭哧吭哧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