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阙从吵闹的环境中出来,感受外面的凉风吹拂,脑子都清醒了。
“小哥,加个好友呗。”
酒吧门口,有人看他样貌出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来。
“抱歉。”温席走过来挡住要联系方式的人,“商总,我们上车吧。”
金总早就联系好了司机来接送他们。
“嗯。”商阙看也不看搭讪的兽人,朝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路灯昏黄,洒下朦胧光晕,他的头好像也有点晕,眼前的路看不真切。
“商总!”
温席等人跑过来。
“你没事吧?”温席扶着差点要摔倒的商阙。
“我没事。”商阙压下体内微末的异样,“你们都上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是。”
“小江,你跟我们坐一辆车。”温席说道。
江白看着其他人坐上了另一辆车,点了点头,她看着温席带着商阙走到后座,自己走到前面的副驾驶坐。
上了车后,商阙就闭上了眼。
江白和温席就当他要休息,没有说话,一路都很安静。
到了酒店门口。
“商总,该下车了。”
温席说完这句话,商阙反应了一会儿后才睁眼下车。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温席多问了一句,他能感觉到商阙的状态不对劲。
“没事,你不用多想。”
商阙刚说完这句话身体就是一晃。
“这还叫没事。”温席无奈,转头叫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江白,“小江,麻烦你过来扶一下商总。”
他现在也是强弩之末,身体很不舒服,天冷的他总是想睡觉,都没什么力气。
“好的。”江白跑过来,她也察觉到温席神态疲惫,特别是那双眼睛,感觉随时要睡过去似的。
商阙的身体终归还是受到药性的影响,虽然影响不大,但这种陌生的异样让他很不适应,甚至很烦躁。
面对江白伸过来的手,他也冷声挥开。
“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吧,大步走向电梯。
结果没走多久,因为地板太滑,他又穿着皮鞋没注意,身体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倒,要是这样丢人就丢大发了,好在江白出手及时,一个滑铲过去稳住他的后背,让他不至于太丢人。
而就是这个差点丢人的行为让商阙周身的冷气更加重,连江白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触霉头,她安静地跟着他上楼。
走着走着,发现温席没有跟上,她回头,惊了一下,连忙跑回头,“部长,你没事吧?”
撑着墙,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温席强行打起精神,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些想睡觉。”
“那部长你现在就回去睡吧。”
“可是商总他……”
“商总我会照看着的,部长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那好,麻烦你了小江。”温席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倒下去。
“不麻烦。”
……
温席拒绝江白的帮忙,自己一个人扶着墙回到了房间。
江白收回视线,搀扶着商阙继续走。
商阙的房间离温席的很近,走两步就到了。
他拿出房卡。
到了房间,江白准备扶着他先坐到沙发那儿休息一会儿,对方推开了她,“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哦,好。”
看他状态还行,江白没有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刚迈一步。
“砰!”
身后传来倒地声。
她顿时回头。
“嗯?人呢?”
她环顾四周,那么大的商总呢,怎么不见了?
再看地上,一团衣服堆叠着。
“这不是商总的衣服吗?”
她轻轻走过去,他这是恢复原形了吗?有了温席变身的参考,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到有一团物体在厚重的衣服内咕涌,却始终无法从一层一层的衣服内钻出来,涌动的动作都激烈了起来。
“商总,我来救你!”
她积极地掀开衣服,一刹那,那团物体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江白呆滞了,对方也呆滞了,一动不动,豆豆眼里透着迷茫和不知所措。
好半会儿,江白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看着面前这毛茸茸的白色大家伙,声音艰涩,“商总,您的原形是……大鹅啊……”
她眼神中透着不敢置信,目光一寸寸地大鹅饱满的胸脯,以及一双大翅膀上划过。
商阙:“……”
“商总,”江白扯了个笑,“您怎么会是大鹅呢,肯定是我猜错了吧,您其实是天鹅吧?”
商阙:“……”
商阙没有想到自己的真身就这么暴露了,要不是酒吧那该死的药,他怎么会控制不住身体变成原形!
太多超出他预想的事,加之药性的影响,让他脾气比平时更加暴躁,已经无法维持基本的理智,尤其是这员工错愕的眼神。
他气地胸脯起伏,然后——
“嘎!”
这一生“嘎”,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
商阙尤其不敢相信自己会叫出来,他又气又恼,脑袋一热,下意识做出了某种回避的反应。
于是江白就见这只大白鹅扭着屁股往床边跑,接着大翅膀一扇飞到了床上,在之后伸长脖子钻进了被窝里。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江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良久,江白看着那大鹅露在被子外的肥屁股,张了张嘴,“商总,您还真是大鹅啊~”
被子里的那团动了动。
她接着说:“怪不得之前您请我吃饭的时候,一块鹅肝都没碰,原来……”她语气中带着感慨,商阙甚至能明白她的未尽之语。
这让他没忍住又叫了一声:“嘎嘎!”
叫完之后商阙忍无可忍地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
江白忍住笑,以免自己笑出来伤了这位有着极高自尊的总裁。
“咳咳,那什么,商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既然您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商阙躲在被窝里,听到了脚步声往门口走,接着就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哦,对了商总,您的屁股还露在外面,记得盖好被子不要感冒了。”
“咔——”
门关上了。
房间安静了一瞬,忽然,被子被一只大鹅粗暴地顶开,大鹅望着门口,豆豆眼里盛满了恼怒还有些许的不自然,理智急速下降。
“嘎嘎嘎!”
他愤怒地咬着枕头出气。
都怪那该死的药。
“嘎嘎嘎!”
门外走廊,江白听到那一声声地大鹅叫,终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