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伤害过你?”
江白问那被冯季时激发出强烈怨气的鬼影。
鬼影没理她。
“我们也不是非要救这几个人,如果你真有什么冤屈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到时候这些人是生是死也全都由你决定,我们绝不插手。”
“我还是一个主播,如果这些人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可以将他们都曝光到网上,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江白的哪一句触动了鬼影,它那血红的眼珠子看了江白一眼后,身形化作黑雾散去。
“它这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江白看向冯季时。
“也许它想看到我们做出切实的行动吧。”他收起桃木剑说道。
冯季时跟很多鬼打过交道,有些鬼好说话,但也有些非常难缠凶戾,像鬼影这种的则介于两者之间。
江白:“原来如此,现在要不先把你表弟他们先叫醒问问情况?”
“好。”
……
病房的灯光打开,亮堂堂的。
表弟六人被江白摇醒,几人皆是虚弱,了无生气的样子。
冯季时冷眼旁观,直截了当地问他们这些年做了哪些亏心事,又做了什么噩梦。
结果他们一个个支支吾吾的,说话也总是半遮半掩。
他跟江白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伙人没什么耐心,见问不出什么也不折腾了,让他们继续睡觉后就离开了病房。
任这些贪生怕死的人如何呼喊也不理睬。
走出病房,江白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身后:“你表弟他们几个家里怎么教的,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隐瞒,也太蠢了。”
“怕死到了极点,已经没有理智了。”冯季时给这群人下了断论,“走吧,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再继续调查。”
“嗯。”
——
中午,江白才起来,收到手机上冯季时发来的消息后就出门了。
到了酒店附近的餐厅,甄发财朝她招招手,冯季时正拿着菜单。
“正好,看看想吃什么。”他把菜单递过来。
她坐到对面接过菜单,也没客气,随口点了两道爱吃的菜。
冯季时:“还有想吃的吗?”
她:“没了。”
“好。”他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等菜的期间,甄发财从他带来的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又拿出一沓资料给两人看。
“我查过了,冯哥你的表弟那些人啊……啧啧啧!”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嫌弃。
“四年前,冯哥你表弟的朋友酒驾,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撞成了植物人,然后给了家属封口费;三年前,他们中的一个把一个女生搞怀孕了,然后又硬生生把人打得流产了,那个女生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还有那两个女的,上学期间搞小团体,校园霸凌,把一个孩子逼跳楼了,还有两个退学……”
甄发财深吸一口气。
“一年前,他们去ktv唱歌,看中了两个打工的小姑娘,两个女的把这两个小姑娘骗进了包厢,你表弟让这两个小姑娘去服侍他们六个,两个小姑娘不同意。根据那里的员工所说,你表弟觉得很没面子,把钱甩在了她们脸上,还说……‘你们就值这么多钱,别拿乔,你们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得多了,让你们陪玩是看得起你们,赶紧把衣服脱了……’当时路过的员工听到了里面的话。”
江白跟冯季时的脸色都很难看。
“后来……”甄发财叹息,“两个小姑娘根本反抗不了他们六个,然后就被……听说当时里面又哭又笑的……他们六个离开后,清洁阿姨去打扫,我打听了一下,那个清洁阿姨说那两个小姑娘很可怜,赤裸裸地躺在地板上,人就剩那么一口气了,身上还有那些人扔的票子。”
“咔吱——”
送菜的服务员惊悚地看向江白手里断掉的筷子:“客,客人,我应该没送迟吧……”
冯季时扶额:“抱歉,我朋友就是力气大,这筷子多少钱,我赔。”
“啊,哦,这样啊……”服务员又悄咪咪地瞥了眼江白,轻飘飘的离开了。
“咳咳,你继续说。”江白尴尬地望着甄发财,后者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
“那两个小姑娘也是硬气,直接报了警。但你们也知道,他们家大势大的,两个小姑娘家庭条件又不怎么好,根本无法抗衡,被威胁了之后就想通过网络曝光他们的恶行,但举报被撤了,他们的出租屋也被人找到了。房东说,那天来了好几个人,像是黑社会找茬的,两个小姑娘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两个小姑娘也可怜,家里都是重男轻女的,压根不怎么管他们,收到表弟六个给的一笔钱后提都不提自己失踪的女儿。”
甄发财搓了搓肉乎乎的脸,很是同情这两个小姑娘。
“你表弟他们六个是真该死。”江白对冯季时说,后者默然。
“发财哥,你有这些受害者的照片吗?”江白问。
“我找找……有!”
甄发财翻出几张照片。
江白跟冯季时都看了看。
“昨天我看到了那鬼的样子,它的五官像是缝合的,长得很奇怪。”
江白边观察着照片上的人边说,接着在其中一张上顿了顿。
那张照片是两个小姑娘穿着工作服站在一个垃圾桶旁的照片,两人手上还拎着垃圾袋。
“这张照片上有什么问题吗?”冯季时注意到她的目光。
江白一脸纠结:“就是总感觉哪里奇怪,她们两人都感觉跟我昨天看到的那个鬼有点像,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对了,发财哥,当时她们两个是被一伙人带走了对吧,你知道那伙人现在在哪儿吗?”
甄发财:“知道,我特意花钱请人调查了一下,记得那些人现在是在……有了!”
江白跟冯季时看到了一张照片上显示出的地址——大哥台球室。
……
“说,把人弄哪儿去了。”
江白坐在一把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躺了一排的大汉。
一个肿成猪头的寸头男人捂着脸:“弄到河里了。”
“那条河?”
“莫哭林的河。”
“莫哭林……”江白喃喃。
站在她旁边的冯季时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很多想自杀的人会去那里,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去了。”
江白冷哼一声,收起录音,然后打了报警电话,跟冯季时匆匆离开。
这群人也不是好东西,拿钱害命,蹲大牢去吧,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