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发现盛年是个工作狂,从早忙到晚。
怪不得有胃病,这也是总裁这类职业的通病了。
她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瞄一下盛年的屁股,不是有什么歪心思(不过盛年的屁股确实挺翘的),就是单纯怀疑他久坐会不会得痔疮。
当然了,她不是一个喜欢盯着别人屁股看的变态,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保镖罢了。
她的职责就是保护盛年的安全,至于他的身体健康……
江白见到盛年到了饭点也没有吃饭时并没有出声提醒。
她的工作仅仅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他爸妈都没办法要求他好好吃饭,她就更管不着了。
拿什么钱办什么事,她清楚的很。
周末,盛年在家也没有放松自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忙碌。而这段时间江白不好打扰他,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这也是盛年允许的。
江白看了一下手机,中午十二点半了。
该吃午饭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没有动静。
她摇了摇头,继续等。
13点的时候,盛年从书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手机走过来:“刚才警方那边给我打了电话,那两个袭击我的人身份有眉目了。”
江白拿起遥控器暂停电视剧。
“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盛年瞄了眼电视画面,略微停顿了一下说:“精神病患者。”
“他们是神经病?”江白诧异,“这身份是不是伪造的?以为这样就没办法拿捏他们了。”
盛年不置可否。
江白瞧着他平静的脸色:“盛先生,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难办,但你应该有办法吧?”
盛年点了下头,随后再次瞥了眼电视大屏:“江小姐,我们先出发去吃饭吧,我下午要去见一位老总签合同。”
“好的。”
江白准备关电视,一转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亲嘴的场面定格在大屏幕上。
盛年买的电视机真的很大,剧里明流跟秦熙悦的嘴唇压在一起的画面一清二楚,仔细看,还带着水光。
两人的表情还很忘我投入。
她这下算是反应过来盛年为什么总要向大屏幕投去目光了。
原来这么尴尬。
江白一边脚趾扣地,一边面无波动地关掉电视。
两人在外面吃过饭就准备去见那位老总。
“盛先生,不需要带秘书吗?”
江白坐在副驾驶上。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盛年好像很多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离开公司,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这一点应之朝跟他不太一样。
好歹应之朝身边经常跟着金烁跟一群手下。
两人的身上都有一种距离感,但盛年的距离感不像应之朝的那么强烈,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敢冒犯,那是一种害怕;他更多给人的感觉是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与他交流,你会觉得他并不高高在上,礼貌、有教养,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可你天然地无法靠近他与他亲近,跟他相处,你也会下意识地客套起来。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将无关的人隔在他的生活之外。
不知道他是享受还是习惯了一个人。
江白心里在想,一个人太没有排场,待会儿谈合作的话她得把这个场面给撑起来,不能让人小看了。
“你的笑如初雪,
不热烈却足够惊艳我的青春岁月。
……”
车里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江白拿出手机,发现是金烁打来的。
她看了眼盛年,还是接通了。
“喂?”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车里?”
江白听出了金烁话里的焦急,不解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车里装了炸弹!赶紧跳车!”
他的提醒像一声轰雷在车里炸开。
江白和盛年对上视线,死寂漫延。
“江白?喂?江白,你在听吗?”
金烁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来。
盛年开了下车门,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江白:“车门打不开了。”
“滴——滴——”
寂静中,两人仿佛听到了滴答声。
江白循声摸车,最后在后排车座下面看到了安装的炸弹,上面显示着倒计时。
“四秒钟过后这个炸弹就要爆炸了。”她说。
盛年:“车门打不开。”
江白声音从容:“没关系,有我在。现在,你解开安全带。”
“好。”
盛年解开安全带,江白的身体已经覆盖上来。
她抱着他一脚踹开车门。
跨海大桥上,一扇车门在风中飞了出去。
“抱紧我!”
江白将盛年按在怀里从车里跳出,两人的身体滚落。
“轰——”
倒计时结束,爆炸来临,汹涌的火势席卷了车身,火光冲天。
大桥上零星的车辆刹车急停,司机们惊惧地望着远处的熊熊火焰。
车跟人都被被隐没在滚滚黑烟中。
……
盛年躺在地上,发丝凌乱地耷拉在额头上。
面前是江白冷肃的面孔。
她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右手护着他的后脑勺,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用后背替他挡住爆炸的冲击力。
脸颊灰扑扑的还带着伤,那双眼睛却是那么坚韧专注,只看着他一人。
视线恍惚中,盛年仿佛看到了那片火光被盛入了这个人的瞳孔里,明亮、灼热,看得人心底发烫。
心脏因为爆炸的冲击剧烈地跳动着。
“砰!”
“砰!”
一声又一声,迎合着漫天的火光。
——
“老大,车爆炸了,就在跨海大桥。”
金烁捏着手机看向面前的男人。
应之朝半阖着眼帘:“把那人装炸弹的手剁了。现在,去医院。”
“是!”
……
烟雾中,盛年听到了救护车开过来的声音。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架起他身上的江白,怀里一空,他垂下的手指动了动。
紧跟着他也被抬上了担架。
眼神逐渐涣散,他盯着前面的担架意识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