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师，我们待会儿就要开始拍摄了。”
“好，稍等。”看着过来提醒的工作人员出去后，明流看着面前的女人，“所以，你今天特意请假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你们公司决定取消跟我的合作是吗？”
程初雪板着脸：“你考虑的时间太久了，公司不能一直等你。”
她说完就听到一声嗤笑，明流嘴角的弧度藏着深意：“我以为你知道我迟迟不肯点头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初雪垂下眼帘。
“啊～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呢，一个，总喜欢逃避的胆小鬼。”
她闻言捏紧了背包带。
“对了，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最近天成公司的人联系了我的经纪人，想让我代言他们家的钻戒，我正在考虑。”
天成，盛世常年的竞争对手。
“你要代言天成的产品？”程初雪紧张。
明流耸了耸肩：“有这个想法，看来我跟贵公司有缘无份了。”说完，他就要开门，程初雪的一句话挽留住了他。
“高中暑假，我去了机场。”
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住。
程初雪加快语速：“答应过你的我怎么会失约，去机场的那天路上，有个小孩中暑昏倒在路边，我总不好见死不救。后来再赶到机场的时候你已经上飞机了，我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你不接……”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低沉了许多。
“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明流垂下手臂，双手插着裤兜转身看向她：“程初雪，当初我让你来机场送我的意义你应该明白吧？”
“……嗯。”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双方心知肚明的感情，我本以为我们会在一起。”
程初雪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她这个样子，明流自嘲地勾起嘴角，很快，脸上多余的表情收敛的一干二净，眼神变得冷淡：“好了，寒暄到此结束，过去的事就让它成为回忆吧。既然贵公司无意再与我合作，那么我们的交集到此结束。程助理，不，程小姐，你不用再辛苦地当我的助理了。”
光线落进来，明流打开门走了出去，与她擦肩而过。
程初雪背对着光一言不发，额角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神情。
——
“叩叩叩！”
“盛总，这是我筛选的几位跟我们品牌形象符合的艺人，您过目一下。”
盛年先是瞄了眼看电视的某人方才接过方姐递过来的名单，上面介绍了四位艺人的姓名、年龄、身高、成就、流量数据等等并附上了照片。
他打开名单，同时方姐边为他介绍这几位艺人。
“第一个是原时敏，今年二十六岁，刚获得金玉奖的影帝，是位实力派的演员；第二个是金梨，今年二十九，出道至今，每部参演的作品数据都很好，最近以她为主演的电影获得了最高票房，女粉很多；第三个是孔萧源，模特出身，学历很高是个学霸，最近参演的电视剧和综艺都很出圈，曾经在公开场合为女性说话，路人口碑很好。最后一个是初时宇，二十岁，选秀出道，身高188，形象阳光，粉丝特别多，数量都赶的上前几位了，发的几首单曲都很火。”
方姐说完等着盛年的反应，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几个艺人的资料：“你去跟进吧，顺便把程初雪叫进来。”
“她……”方姐站在原地一脸为难。
盛年抬头：“怎么了？”
“她请假了，说是想再找明流谈一谈合作的事。”
听到”明流“两个字，江白看过来。
盛年手指点着桌面：“谁给批的假？”
方姐咬了下唇：“是我……我想着……”
“不用跟我解释，没有下一次，公司的产品是卖不出去了吗，需要上赶着？”
“抱歉盛总。”方姐低下头。
盛年瞥了眼关注他们这边的某人，再次开口：“公司不需要一个太有个性且喜欢为难人的艺人。好了，你先出去吧，程初雪回来后你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盛总。”
方姐转头出了办公室，门关上，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立马拿出手机给程初雪发消息让她赶紧回来。
……
“那个艺人指的是明流吗？”房间内，江白不确定地问盛年。
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嗯。”
江白：“你们放弃跟他合作了吗？”
“嗯。”
“他，不太适合我们的这款产品，而且他迟迟拿不定主意，一直说考虑，公司也不能一直等他。”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明流不像是那种会为难人的人，他以前选秀的时候还经常关心工作人员呢。”
“也许吧。”盛年垂下眼睫，“只是公司需要考量的东西很多。如果你实在好奇，等程初雪回来就能知道明流的想法了，若是他同意了，这个合作未尝不能继续。”
“嗯。”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程初雪回到公司，方姐说盛总找她，还提醒了一句盛总不太高兴。她的心提起来，忐忑地走进办公室。
“盛总。”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她：“你去找明流了？”
“是。”她轻声应道，“我想着我们已经因为明流耽误了太多时间，倒不如再试一试。”
“程初雪，我问你，”盛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们公司的这款新推出的手表你觉得怎么样？”
“呃，很好，很漂亮，很多女生都喜欢，明流的助理说他女朋友买了好几款我们公司的手表。我走在街上也能看到很多女生戴这款手表。”
“所以它缺代言人吗？”
“……我。”
“还有，公司跟明流的关系是平等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公司自会有人去跟他的经纪人谈终止合作的事项。”
“……”
“说吧，这次你去找明流，他的意向是什么？”
“他……”程初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盛年重新戴上眼镜，镜片背后的眼眸犀利：“程初雪，我希望你特意请假去找他的这一趟是有意义的。”
程初雪整个人身体紧绷到没办法清晰思考，她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明流告诉我，天成那边已经联系他，想请他当代言人，他目前在考虑。”
“你的意思是，”盛年靠着椅背，双手交叉，“这些天你当他的助理这件事是无用功是吗？而我们等待的这段时间都被浪费了。”
程初雪顶着压力硬着头皮争取辩解的机会：“盛总，我觉得……我觉得明流正在考虑表明他其实也还在犹豫，否则他不会直接告诉我这件事，我们还有机会。至少，至少不能让天成先我们一步跟明流达成合作。”
天成跟盛世是竞争关系，如果明流跟他们合作了就是打盛世的脸。
“……”
程初雪说完盛年迟迟不作应答，她在紧张的气氛中局促不安。
江白看看她又看看盛年，小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