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位仙师,是长辈带我进宗门的。”
江白低垂着眼不想跟这两个傻逼说话。
没人带,她一个凡女难道是自己飞进来的吗?
“长辈?”其中一个男弟子眼神下流地在她腰身上转了一圈,“该不会你是哪个家伙养在外面的……”话还没说完他跟旁边的同伴对视,纷纷笑出来。
笑声刺耳,江白真想从木桶里抓两把屎塞进他们嘴里。
两人兀自笑了会儿,他们其中一个的目光落在江白手里拎着的两个木桶上:“这里面是什么?”
江白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屎。”
两人:“……”
“咳!”个子高点儿的咳嗽一声,拉回正题,“你一个凡女在宗门里过的很辛苦吧?”
江白:“回仙师,还可以。”
两人望了望她身上的寒酸布料,只当她不好意思讲,矮一点的露出恶心的笑容:“知道你在宗门过的不好,也是,你一介凡女能指望谁呢?不若跟了我们如何?”他指着木桶,“最起码不会让你干脏活累活,把我们服侍好了,往后灵石仙丹也是少不了的,你不想成仙吗?”
两人用这个诱惑她。
江白现在的样子才是个半大丫头,看上去又瘦又干,模样比起门内的一些白净的男女弟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这两人却能无耻的说出这番话,比她桶里的灵兽粪还要恶臭一万倍。
有些人啊,你根本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人那么有恶意,大抵是从根上就坏了。
她不过是路过,两人就能生出那种念头。是觉得她一个凡女无依无靠,在宗门里没人吗?明明她都告诉他们是长辈带她进来的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这时候也知道多些考虑。当然,如果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修二代,当她没说。
“仙师!”她装作愤怒地抖动着身体,双眼直视他们二人,“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们何必如此侮辱我!”
说着两腿迈开,越过他们就要离开。
这二人看一个凡女都敢驳了他们的面子,自然恼怒,其中一个已经用手去扒她的肩膀。江白怎么会感觉不到,身子一歪,装作脚扭到了反身就把两个木桶甩了出去。
她用了巧劲,那木桶里的灵兽粪在力的作用下全都挥洒而出浇了这两人一身。
当头一粪,两人站在那儿全身都被淋透了。且因方才还想用言语骂她,嘴巴是张着的。
因此……
两人从里到外都被粪水给浸透了呢~
这画面,啊~真美啊~
周边碰巧路过的弟子们:“……”
吸了一嘴粪的二人:“……”
“呕!!!”他们狂吐,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眼睛死死瞪着江白,张嘴就想骂,但一张嘴粪就进去了,“……”
说话吧,粪不允许;不说话吧,他们的自尊心不允许。于是越加睁大了眼睛,想用眼神杀死江白。
然后……
头顶的粪落到脸上,脸上的落到眼皮上,眼皮上的落到……
“……啊,我的眼睛!”
刚才两人面对江白有多猖狂,此时就有多狼狈。
也不知江白一个人欣赏这种美好的画面,路过的弟子既嫌恶心不愿意走近却也不愿意离开,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跟周围的同伴们取笑嘲讽起来。
还有弟子拿出了留影石。
江白忍着笑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可怜巴巴地说:“我只自己是凡女身份卑微低贱,可也没有沦落到被人如此侮辱的地步。我才十一岁(先前沈千浮自己说的),按凡间规矩该叫你们一声叔叔,你们却以仙门弟子的身份威胁我让我献出自己的身体服侍你们,我看着就那么下贱吗!”
她红着眼,语气如此卑微。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所有人听见。
凡女,十一岁,身体肉眼可见的瘦弱。
再听听人家说的,贡献身体服侍……
有那脾气暴烈的女弟子当场就指着那两人骂了起来:“你们二人好不要脸,竟如此下流无耻,小女孩儿也欺负!”
“是啊,看上去太可怜了,这二人行事跟畜生有何区别?”
“要我说这种人简直辱没了我天玄宗的名声,合该逐出师门!”
有人仗义执言,自然也有人冷眼旁观。
江白也不是想让其他人替她出头,就单纯想让这两个畜生吃大粪!目的达到,她自然要撤。
可她要走,有人不愿。
被那么多人瞧见丢脸的一幕,还有热心的弟子对他们严厉指责,这罪魁祸首却要逃,他们哪里忍得了,理智全无,拿出法器就要对她出手。
他们要杀了这凡女!
江白感觉到了一阵风。
风擦过她的脸对准那二人而去。
她听到那二人喊——“谢江影!”
“你也要跟我们作对?!”
为了能说话,二人狠心抹掉嘴周围的粪水,这埋汰的画面看得其他人直皱眉。
谢江影的剑对准二人:“只是不愿见你们欺负一个小女孩罢了。”
“谢江影,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敢为其他人出头。你等着!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
两人说的气势汹汹,结果转头就跑,不管是忌惮有其他人在,还是单纯觉得无颜见人,众人都看出了他们的怂。
“这位仙师,多谢您出手帮忙。”
江白对面前的男人道谢,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河边练剑的那个,还曾被其他人欺负。
被人欺负,也会帮助被欺负的人。
是个热心肠?
“不必谢我。”谢江影眼神平静,“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作为。”
他收起剑,略一颔首,转身走进人群中。
“那也谢谢您。”江白高声喊道,接着转身捡起地上的两个大功臣——木桶。
她控制的好,木桶柄没有染上脏污。拎着它们,她十分好心情地返回灵兽园。
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那先前接待过她的弟子看她回来表示惊讶,她面带无奈地向他解释了事发经过。
那弟子听得目瞪口呆也帮着她骂了两句,大约是同情她,给她的木桶里装了满满的粪。
江白:大可不必如此热心。
拎着肥回到小木屋,她开始施肥。
“怎得这么晚才回来?”
老太太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会哭的孩子不一定有糖吃,但总比不吭声好。
于是江白把事情又重复了一遍,说那二人是如何人面兽心,她又是如何可怜委屈害怕。
老太太听完没什么表示,只冷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又回到屋里。
江白摸不清她的意思,继续尽职尽责地施肥。
边忙活边想:那两人指不定日后想报复她继而找到她,而她……
得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们。
她眯起眼。
实在是这两个人恶心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