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嗯,有一点。”
江白捂着肚子头靠在江照年的肩膀上,牛车一晃一晃,颠地她头晕。
“等到家了,我给你煮一碗红糖水,你好好休息,等到下午我们再去看望爹娘。”
“嗯。”
村里的路因为雨水变得泥泞,江照年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江白回到他们过去居住的地方。
收起伞放在门边他搀扶着江白躺在床上,因为月事加上路上的颠簸,江白一脸疲乏,很快沉沉地睡去。
江照年撩开她脸上的发丝,给她掖掖被角,轻声出去了。
下午,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爹,娘,我们来看你了。”
江照年把香点燃,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糕点。接着和江白两人一起开始烧纸。
“爹,娘,我和阿白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最近的生活好了很多,我考上了秀才,当了教书先生,你们不用再发愁了。”
“爹,娘,我和阿白下次再来看你们。”
江照年清理完周遭的杂草和污秽,带着江白离开了。
路上。
“江白,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之前就是路上太颠了,不舒服。”
“你前两日总会严重些,切记注意。晚上我再给你煮一碗红糖水,睡前喝。”
“知道啦。”
晚上。
江白打开屋子瞧了一眼屋外的黑夜。
“雨还下着。”
江照年:“明天再看看情况,今天先在这儿休息吧。”
“嗯。”
“叩叩。”
“这么晚了,是谁啊?”江白好奇。
江照年起身去开门。
一把油纸伞,伞下是一个戴着白底红纹面具的红衣男子。
这名男子微笑着说:“公子,晚上好。”
江照年皱眉,这人看上去十分可疑,他准备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抵住了门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门外那双眼睛露出笑意。
两人僵持,江白好奇,走过来,问,“外面是谁啊?”
此时,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了。
姬清歌的身影暴露在江白面前:“姑娘,你好。”他笑着说。
“我去,吓我一跳。”江白惊叫一声,谁让这人戴着面具突然凑到她面前,大晚上的,吓死个人。
【宿主,他是魔教教主姬清歌。】
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怎么来这个小村子了?
江白疑惑。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把江照年往身后揽,自己站在门前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江照年垂眸悄默看了她一眼。
“雨这么大,不进去说吗?”姬清歌撑着伞问。
江照年看着江白。
“行,那你进来吧。”江白打开门。
“多谢姑娘。”姬清歌轻笑一声收起伞进屋。他打量着屋内,视线放在了餐桌上的食物。
“姑娘和这位公子刚刚在吃饭吗?”
江白拉着江照年重新坐下,端起碗,夹起肉,“对啊,刚吃,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不然菜都凉了。”
姬清歌不知该说她胆子大还是没心眼,家里进了可疑的陌生人还有心情吃饭。
不过,“姑娘建议我坐下吗?”
“不介意,随便坐。要给你来一碗饭吗?”
姬清歌嘴角抽搐:“呵呵,不用了,多谢姑娘好意。”
“今晚打扰是有一事想请问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解惑?”姬清歌装作苦恼烦忧的样子问。
“诶,你吃肉啊,别光吃菜。”江白夹了一筷子肉给总是不知道吃肉的江照年,然后回话,“你说吧,是什么事?”
江照年:“你热水喝完了?我再给你倒一碗,别喝凉的。”
江白:“知道了。”
姬清歌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一点都不把他放眼里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挤出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在两人面前展开,指着画上的人问:“姑娘,这人你可否认识?”
江白瞅了一眼,立刻回答:“你说他啊,认识。”
原来是为了冷寒秋啊。
“当真?”没想到她回答地这么利索,姬清歌还以为她会像那个县令家的大小姐一样隐瞒。
江白点头:“对啊,他叫秋寒对不对?这又没什么好隐瞒的。”
“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江白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两根手指搓了搓,暗示地看了他一眼。
姬清歌:这小村姑还挺市侩。
他从怀里掏出银钱拍在桌上,“一百两,够不够?”
“嘿嘿,够。”江白喜笑颜开地把这笔巨款揣在怀里,然后把她和冷寒秋相处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姬清歌。
当然,中间忽略了她的欺负和压榨。
“我和兄长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把他这么危险的人带回家,给他吃,给他喝。事情就是这样。”江白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
“姑娘是良善。”姬清歌无心地附和一句,然后问,“姑娘,这人是杀手,你和你兄长,不怕吗?”
他心里起了怀疑。
一个村姑,一个……
他观察过了,脸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秀才,没有一点武力。寻常人家怎会把这样的人带回家安置。
难道,另有隐情?
却听到,“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没吃过穷的苦?”
嗯?他望去,却正好撞上那村姑鄙视的眼神。
他心梗,“姑娘,这是何意?”
于是江白细细地说给他听:“小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家境,我和兄长就是两个普通人。父母又早早去世,只能凭积攒下来的钱勉强维持生活。后来,秋寒出现了。我就想像你们这般做杀人勾当的身上肯定有不少钱。”
说着还看向姬清歌。
姬清歌:虽然,你说的也算是事实,但怎么这么令人不爽呢。
江白继续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腼腆,“所以,我才救了他。”
“你之所以不顾危险救他是想要他身上的钱?”
“唉~都是生活啊……”江白深深叹气,腰也弯下来了。
她这话也说得过去,但姬清歌总觉得不对劲。
他又问:“那后来呢?他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儿了?”
江白又搓搓手指。
姬清歌无奈又拿出一百两。
江白却摇摇头。
他眯眼:“姑娘这是何意,是不愿告知他的下落吗?”
江白还是摇摇头,她哄骗道:“秋寒住在我们家的期间,一共给了五百两银子。他一个杀手都如此,小哥您一看就比他厉害,比他俊美,比他帅气,比他有钱……”
神情是那么真挚,那么无辜。
姬清歌:原来是在点拨他呢。
他忍着耐性掏出一千两拍在她面前,“这下,姑娘可以说了吧?”
一个小村姑,这么贪财,要不是不想节外生枝,他早就……
江白喜滋滋地收下这大冤种送上门的银票,然后说。
“我不知道。”